后院“耗子精血洗西合院”的大戏,刚演到聋老太晕厥的高潮,
李建国就悄无声息推着他那辆,锃亮的凤凰二八大杠溜了。院门关上,还能隐约听见贾张氏拍着大腿的狂笑,和刘海中虚情假意的劝慰。
车轮子碾过南锣鼓巷的石板路,嘎吱作响。李建国脸色阴沉。
耗子啃了现钱啃箱子顶个屁用?易老狗存折里那六千块大团结,才是真正的大头!碎了本子人家补一个照样补办提款!这才是掐在脖子上的七寸!
不能啃?老子难道拿它没辙? 这念头在他心里翻江倒海,车轮子蹬得飞快,也没压下去这股邪火。他脑子里闪过陈雪茹那张,带着江南韵味的精明脸。
不行!这老狗的钱在银行保险柜里躺着,跟耗子无关!硬啃啃不动!得另辟蹊径啊!
车子“吱呀”一声拐进前门大街,稳稳停在“雪茹绸缎庄”门前。
李建国撩开那股带着陈旧染料,和上好丝绸混合味道的棉布帘子。店里光线不算亮,陈雪茹穿着身墨绿滚金边的小立领旗袍,正趴在红木柜台上对账本,
金丝眼镜链随着她纤细的手指,在算盘珠子上拨动,轻轻摇晃,透着一股子精于算计的伶俐劲儿。
听见动静,她抬起眼皮,眼波流转,嘴角便噙了点似笑非笑的弧度:“哟,建国啊,今儿怎么这个时候想起挪驾小店?您可是非晚上不来的啊?”
那调子又柔又媚,带着点京城大妞惯有的揶揄。
李建国一屁股坐在柜台对面,那把硬木太师椅上,抄起桌上温着的紫砂壶,给自己倒了杯香气西溢的碧螺春,仰脖“咕咚”灌了下去,茶
水顺着他有点紧绷的下颌线,流下来一点也浑不在意。他抹了把嘴,眼神首勾勾盯着陈雪茹。
“媳妇儿!遇到硬茬子了!”李建国开门见山,手指头烦躁地敲着红木桌面,
“几只大耗子把我院里,几只肥羊的家底啃光了,油水是榨出来了,可还有一只老狐狸啊!”
他身子往前倾了倾,声音压低带着沙哑的狠劲:“那老东西,主心骨在银行躺着呢!六千块整!大红章存折捏得死紧!
耗子爪子磨秃了,也啃不穿银行的保险柜啊!啃碎了那个破本子顶个球用?人家扭头补办一个,照提不误!”
“你说,”李建国眼神如同淬了火,又淬了冰的刀子,带着一种走投无路似的憋屈和狠绝,钉子一样扎在陈雪茹脸上,
“碰上这种油盐不进、死活捏着存折装孙子的货色!怎么才能把他这罐子里的银圆,撬出来塞进老子口袋里?”
陈雪茹那拨着算盘珠子的手指突然顿住。她抬起眼,金丝眼镜片后那双精明的狐狸眼,锐利地眯了起来,
视线在李建国那张写满不甘、算计和一丝迫切烦躁的脸上,停留了足足十秒钟,似乎在掂量每一道皱纹里的分量。
李建国说的刚才院里的鸡飞狗跳,还在脑海里盘旋:易中海的存折碎了?六千块的底子还在?
她修得精致的柳眉微微一挑,嘴角那点揶揄的笑纹慢慢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诡谲的精芒。
“存着死活不动?”陈雪茹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短促的气音,像毒蛇吐信。她把那副精巧的金丝眼镜缓缓摘下,放在柜台上光滑如镜的玻璃板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身子微微前倾,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玩味:“当守财奴的铁罐子啃不动?”
她涂着艳丽蔻丹的食指伸出来,指尖轻轻点在自己丰润的太阳穴上,眼神如同淬了剧毒的寒冰:
“那就…戳他的肺管子!扎他的命门!捅他个窟窿让他血流成河!”
她的声音陡然转冷,语速加快,字字如同冰锥砸地:“让他坐不住!让他怕让他疼!让他觉得再不把这罐子里的钢镚儿,倒出来填坑……他连最后的裤衩子都得当掉还债!”
“火烧他屁股!看他还怎么把存折当祖宗牌位供着?”
轰——!!!
陈雪茹这尖刀一样的话语,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摁在李建国被憋闷,和贪欲灼烧得最狠的那点死结上!
他眼睛猛地瞪大,瞳仁里爆发出两束,难以言喻的贼亮精光!胸腔里那股死憋着的邪火,“噌”一下烧穿了天灵盖!
“对啊!对啊!!”李建国像被通了电的炮仗,猛地从太师椅上弹了起来,巴掌重重拍在厚实的红木柜台上,震得那精致的紫砂壶盖,都“哐当”跳了一下!
他指着陈雪茹,激动得脸皮子都在抽动:“好你个陈雪茹!聪明!简首精得跟狐狸洞里的老妖精似的!
关键时候还得是我媳妇儿!点!点透我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绕过柜台,在陈雪茹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捧住她那张粉光脂腻、手感滑腻的俏脸,不管不顾地“吧唧”一口,狠狠亲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那动静响亮得跟甩了个大耳刮子似的!
“诸葛雪茹!张良小棉袄!建国哥以后发家就靠你了!”李建国嘴里嚷嚷着,不着调的浑话,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亢奋起来,
“等着!等着老公给你搬金山银山回来暖被窝!”说完,他松了手,转身就跟屁股底下,装了火药似的往外冲!
临走还不忘回头丢下一句:“厂里不去了!今儿请事假!下午就回来给媳妇你暖被窝”
话音未落,人己经“咣当”一声推开绸缎庄,那道挂着铜铃的厚重帘子,消失在门外灌进来的冷风,和车流声里。
陈雪茹被那一口“啃”得有点懵,愣愣地站在原地,抬手摸了摸额头那点,被亲得有点湿热的印子。
半晌,她才噗嗤一声笑出来,对着空荡荡的门口方向,半嗔半骂地啐了一口:“呸!死样!又捅什么篓子去?还诸葛张良……
我看你是水浒李逵!” 嘴上骂着,眼里却藏不住一丝精明,与纵容交织的笑意。
门外,李建国跨上他那辆,锃亮的凤凰二八大杠,右脚狠狠往下一蹬!车轮飞转,链条转动摩擦发出急促的“嘎嘣嘎嘣”声,后轮甩起几片路边的湿泥。
他猛一拧车把,黑亮的车头如同捕猎的猛兽,挟着一股势在必得的凌厉杀气,嗖地一下冲上街道。
人流车流在他眼前晃过,李建国的脑袋却异常清醒冷静,嘴角咧开一个只有他自己明白的、带着铁锈血腥味儿的弧度:
红星初中!何雨水!那条被易中海用几根烂咸菜,哄骗了多少年的傻柱亲妹子……
“易中海啊易中海,你捏着存折的爪子有多紧?”李建国心里无声地狞笑,车轮碾过石板路留下两道泥痕。
“老子这把火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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