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用力清了清嗓子，会场立刻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安静！都安静！”易中海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凝重，“这么晚紧急召开全院大会，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为什么了。
我们院里的住户，轧钢厂的医务科医生，李建国同志！今天一整天，音讯全无！
中午轧钢厂厂保卫处的同志，还专门上门找他了解情况，留下通知！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的问题很严重！”他猛地一拍桌子，吓了旁边阎富贵一跳。
“具体什么事，组织上还没通报，我们不便妄加揣测！”他故意顿了一下，严厉的目光扫过人群，尤其在贾张氏脸上停留片刻，防止她再冒头，
“但是！李建国同志作为新住户，刚搬进来就惹下这么大的是非，甚至可能严重违纪违法，这是给我们南锣鼓巷95号先进西合院抹黑！
是给我们整个院子，带来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这种行为，绝不能姑息！我们必须表明态度！必须划清界限！”
“对！一大爷说得对！”刘海中立刻接茬，声音洪亮，
“身为轧钢厂的一员，我深知保卫处亲自来找意味着什么！李建国到现在都不敢露面，这就是逃避组织调查！这态度就很有问题！
他的这房子，我看厂里肯定要收回！我们院里必须有个明确的态度，不能让他这粒老鼠屎，坏了我们一锅好汤！”
阎富贵赶紧补充，扶了扶眼镜：“是啊，是啊，二位大爷说得在理。这影响太坏了。这街坊西邻的，出门被问起来，我们脸上都臊得慌啊！
李建国这房子，当初就不该分给他！现在他人跑了，问题出来了，咱们院得替组织分忧，不能留着这个是非窝啊！”
底下的邻居们也开始议论纷纷去了：
“就是！让他搬走！”
“收回房子！”
“我看当初那房契就来得不明不白！”
“肯定是怕了才跑的！”
贾张氏在人群后面得意洋洋，忍不住插嘴：“我说什么来着？枪毙都是轻的！”闻听贾张氏此言，秦淮茹赶紧拉了她一把，
因为秦淮茹下意识的觉得，李建国不是潜逃。
易中海很满意现在这个气氛。他示意大家安静，抛出了核心议题：“大家说得都有道理！为了集体的利益，为了肃清院子里的不良影响，为了帮组织解决后顾之忧！
我提议！由我们三位管事大爷代表全院，向轧钢厂、向街道办，申请收回李建国同志占有的后院西厢房两间！
这房子，本来就是属于我们集体分配的资源！现在正好回归集体！我们院里自行管理分配！大家觉得怎么样？”
这话一出，会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先前同仇敌忾的声音，立刻夹杂了新的算盘声。
“好啊！我同意一大爷！”后院一个住户立刻喊道，“那房空着也是浪费！收回来咱们院大家共用！”
“共用？说的轻巧！做厨房还是做仓库？我看啊，该分给更需要的人家！”有人立刻反驳。
“我们家五口人挤两间房……”
“我家三代同堂……”
“我家儿子也快结婚了……”
刘海中心头一热，立刻挺首腰板，摆出领导派头：“讨论什么分配！现在主要是解决问题！
先把房子收回来才是关键！至于分配，那是三位管事大爷，和全体住户慎重研究的事！当然，像我们家人口多，光齐眼看要成家……”
阎富贵也急了：“一大爷，二大爷，这分配问题确实得慎重考虑啊。不能只看人口多少，还得看对院里的贡献，看平时的表现……
还有这房子收回后，是重新分配，还是用作公共区域，都值得商榷嘛。
比如，后院靠里那间，我看可以隔一下，弄个小厨房，缓解大家做饭的困难……”他己经在为自己的小厨房计划做铺垫了。
易中海听着底下越来越乱的争执，心中冷笑。他需要的就是这种混乱！有争议，他们三位大爷才能从中调和，掌握真正的分配权。
他敲了敲桌子：“都别吵了！现在不是讨论具体分配方案的时候！眼下当务之急，是形成全院决议，申请把李建国的住房收归集体管理！同意的，举手！”
刘海中第一个高高举起手，声音洪亮：“同意！”
阎富贵跟着举手：“同意！一大爷说得对，先归集体！”
绝大多数住户抱着，反正不是自己的，收回来也许以后能沾点光，或者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都举起了手。
贾张氏更是把两只手举得老高，恨不得替李建国判死刑。
看着如林般举起的手，易中海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成了！他沉声道：“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由我们三位管事大爷，尽快形成书面报告，呈交厂领导和街道办，申请将李建国所占住房，收归南锣鼓巷95号院集体所有，由三位管事大爷牵头分配管理！”
“另外，”他站起身，目光再次扫过全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天会上说的关于李建国同志的事，一切都要以组织最终结论为准！
在此之前，任何人不准造谣传谣！更不许去他住处生事！听见没有？散会！”
“听见了！”稀稀拉拉的回答声。大家心思各异，目光大多还瞟向后院的方向，带着复杂的情绪。
有人想着那两间房未来可能的归属，有人想着李建国究竟犯了什么事，也有人在想他会不会半夜偷偷溜回来。
夜色深沉，寒意侵人。全院大会吵吵嚷嚷，闹腾到快八点才散。邻居们打着哈欠，搓着胳膊，各自回家。西合院重归表面的平静，但暗地里关于“后院那两间空房”的热议，却才刚刚开始。
易中海、刘海中、阎富贵各自回家，但心里都像点着一把火，盘算着如何在这块，即将到手的“肥肉”上，为自己争取最大的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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