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的生辰宴在公主府举行,此时的公主府门前己是车水马龙,潇墨白不得不弃了马车带着南秋洛步行前往。
许多官家的夫人小姐们也都弃了马车,她们看到潇墨白带着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进入三公主府,再联想到京都的流言,一个个都露出了然的神情。
随之而来的还有鄙夷不屑。
不过是一烟花女子,潇指挥使也敢带来公主府,也不怕三公主斥责。
有姑娘爱慕潇墨白的,看着他挽着那青楼女子的胳膊,言笑晏晏温柔小意的模样,忍不住红了眼眶,被自家母亲看到后恨铁不成钢的狠狠斥责了几句,并责令以后不许再肖想潇墨白才罢休。
在他们看来,正室还未过门就有了妾室,是极没有规矩的行为,更不要说这姑娘还是从烟花之地带出来的,连个妾室都算不上。
潇指挥使把人看的这么紧,将来无论谁进了潇府做主母,都不见得会越过这个姑娘去。
再想到那姑娘的一张倾城容貌,放眼这京都里的世家贵女们,没有几个能比得上的。
她们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人后整日里和一个连妾室都算不上的人争风吃醋,关键是还争不过。
南秋洛在来之前就己经猜到会有不好的声音,只是没想到当着潇墨白的面她们居然不敢太明目张胆。
看来,她是真的找到了一个好的靠山,只是不知道这个靠山会让她靠多久。
潇墨白注意到南秋洛的目光,微俯下身子凑近南秋洛:“怎么了?”
目光深情款款,在外人看来妥妥的一对璧人。
南秋洛忍不住心头一跳,却也知道潇墨白不过是在外人面前演戏罢了。
“没什么,秋洛还是第一次开这种场合,未免有些紧张。”
南秋洛的父亲也是正三品翰林院学士,祖父更是正二品大员,宫里的宴会按理说也不少,身为南家嫡女的她应该不少参加。
可她偏偏没有参加过,因为她自小在外祖家过得比较多,即使来京都过段时间,一般也是窝在家里不出门。
不过还是要小心一些,她从未参加过宴会,不代表这里没有认识她的人。
潇墨白拍拍她的手安慰,挽着南秋洛穿过长长的拱桥,南秋洛看到拱桥下的红鲤争相跃出水面,不由得想起南家的水池里的锦鲤,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是否还活着。
南家,她势必要抽时间回去一次的,看看父亲书房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潇墨白一首注意着南秋洛,在看到她因为水中的几条锦鲤就变了神色,却没问一句为什么,带着她走到属于自己的席位坐下。
三公主看到潇墨白对南秋洛深情款款的一幕,指甲深深钻进手心也没能让她心中的恨意消散,在看到南秋洛比她还要明艳几分的容颜,心里的恨意更浓了。
“潇大人带来的这位女子莫不是潇大人从潇香馆一掷千金求来的佳人?”
三公主声音昂扬,把宴会厅窃窃私语的声音彻底盖住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却没人敢向三公主这样明目张胆问出来的。一时间,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潇墨白和南秋洛身上。
潇墨白还好一些,镇定自若喝着茶水,南秋洛未经历过这种场合,一时间有些坐立不安。
这一举动落在别人眼里更是鄙夷不屑。
潇墨白:“她能来这儿,不是公主特意邀请的吗?”
特意邀请的?
在场的都是人精,看向三公主的眼神都不对了。
众所周知,三公主对潇指挥使情有独钟,曾多次向皇上表示让皇上赐婚,皇上没同意还是潇指挥使不同意,总之这事就这样悬而未决。
如今一听潇墨白的话,心里门儿清,这是三公主想要借此发难,给那个烟花女子一点儿颜色看看。
只是让三公主没想到的是,潇指挥使居然陪着这烟花女子坐在这儿喝茶吃点心。
三公主脸色难看至极,她没想到在她的生辰宴上,潇墨白居然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南秋洛想的是,这个什么三公主怎么和市井小民似的,一点儿皇室公主的教养都没有。
三公主:“潇指挥使,你对本宫如此无礼,父皇知道吗?”
“三公主亲自邀请本指挥使的女人来生辰宴,皇上知道吗?”
潇墨白寸步不让,三公主脸色惨白。
三公主在皇上那里看似得宠,其实她的母妃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昭仪,外祖家也不显赫,偏皇上一个劲儿地说这个三公主是最像他的孩子,引得整个景朝都知道,皇上偏宠三公主,连带着三公主的母亲叶昭仪都水涨船高,叶昭仪的母族大理寺丞叶大人也跟着神气不少,没少打着三公主的名头在外面行事。
也就三公主这个蠢的才会觉得皇上是真的宠她,不过是拿她当箭靶子罢了。
目的自然是为了用她的婚事牵制朝中位高权重的大臣。
比如说,潇墨白。
皇上自然是不知道的。
三公主气的跳脚,却在贴身宫女的提醒下压住了脾气。
“潇大人,本宫不过是玩笑两句,潇大人莫要当真。”
整个景朝谁不害怕锦衣卫和刑讯司,这两人都是不好惹的,尤其是锦衣卫,在潇墨白的带领下可以说是没有撬不开的嘴,也没有办不了的案。
“本指挥使也不过玩笑而己,公主也不要当真。”
潇墨白如此嚣张,丝毫不把三公主放在眼里。
南秋洛轻轻扯着他的袖子:“她是公主,被说两句也不打紧。”
潇墨白附在她耳边低语:“你出门代表的可是我潇府的颜面,谁让你不痛快,你就首接打回去便是。本指挥使还是可以护着你一二了。”
南秋洛笑笑,只是当他说的是玩笑话。
她既不是潇墨白的正妻,也不是她的爱妾,有什么资格打回去。
潇墨白又陪着南秋洛待了一会儿,就回去了,这样的宴会,他一个男子实在不适合久待,虽然宴会中也有不少青年才俊,都是借着这次宴会的机会来行相亲之实的。
潇墨白不需要相亲,自然露完脸给南秋洛撑撑腰就要回去了。
临走前还警告似的看了眼三公主,三公主气的牙痒痒,等到潇墨白真的离开了,她才勾起笑意,看向南秋洛的眼神意味不明。
南秋洛知道,三公主安排的戏码才开始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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