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其某音的视频上,几段由撤离市民在颠簸的大巴上用手机拍摄的视频更是被疯狂转发。
其中一个画面晃动剧烈,背景是嘈杂的公交车内部,似乎是在撤离的途中拍的,镜头穿出车窗,远处原本应是城市天际线的地方,被一片无法理解的庞大绿色阴影所覆盖。
视频传来带有哭腔的声音。“没了,全没了,我二叔一家和整个东城区,全被森林吞没了!”
另一段视频显示,临近临渊的各处高速路入口处早己排起了长龙,进入临渊市的路口也被警方所封锁。
大量试图离开这个区域的私家车和国家组织的撤离车辆都被安排在一旁三分之二的道路上有序撤离,而剩下的三分之一道路上则是大量的武装部队朝着临渊市方向赶去,大量交警一时间地忙得汗流浃背。
“快跑!谁知道下一个消失的是哪里?”
“能跑到哪里去?谁知道哪里会沦为下一个地方,还不如就待在家里,别给国家添乱。”
“官方通报语焉不详!我们有知情权!我们的亲人朋友还在里面!”
“森林里那些晃动的‘东西’是什么?网上传的视频是不是真的?”
“世界末日要来了吗?灵气复苏?异界入侵?小说照进现实?”
“我们广厦的科技不是世界遥遥领先吗?连半个城市都保不住?”
“祈祷临渊东城区同胞们平安无事!向冒险前往一线救援的英雄们致敬!”
恐慌情绪迅速从线上蔓延至线下,距离临渊较近的城市,超市、药店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抢购潮,尤其是食物、水、药品和简易防护用品。
就连加油站也竞相排起长队,部分幼儿小学家长呼吁停课,一些公司允许远程办公,街头巷尾,人们三五成群堆积,脸上交织着震惊、恐惧、担忧和茫然,谈论的话题也只围绕着一个地方,消失的临渊东城,在内的几十万市民的状况究竟是生是死,这世界将会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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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市,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某一间卧室,却驱不散室内的压抑。
顾清清穿着居家服,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上下滑动着平板电脑屏幕,上面全是关于临渊的惊悚标题和模糊影像,她往日活泼灵动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虽然整个人沉默不语,却道尽了担忧和疲惫。
“姐!”妹妹顾小双穿着睡衣,揉着眼睛披头散发从房间走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半旧的玩偶。
她看着姐姐紧锁的眉头和苍白的脸色,怯生生地问:“陆祁哥,回消息了吗?他是不是在那个消失的东城啊?”
顾清清的手指也瞬间顿了顿,屏幕定格在一张放大的、模糊不清的森林边缘照片上。
她沉默了些许,努力想挤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弯不起来。
“还没呢,不过那个死宅男,现在肯定还躲在什么地方胡乱码字呢,电话打不通可能是没信号吧?或者手机没电了......”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成了自言自语,毫无说服力。
小双虽然年纪小,但异常敏锐,她爬上沙发,挨着姐姐坐下,把小脑袋靠在顾清清肩膀上,小声说道。
“姐,你别骗我了,网上都说,整个东城区都没了,你电话也打不通,陆祁哥他......”
她的大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泪水,“他是不是被森林里的女妖怪抓走了?就像就像他小说里写的那样?”
顾清清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她伸出一只手搂住一旁的妹妹,下巴抵着小双柔软的头发,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不会的!陆祁他...他运气一向很好!而且他那么笨,还那么木头,经常不洗澡,就算~就算真遇到妖怪,妖怪也会嫌弃他的!”
这话像是在安慰妹妹,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她脑海里闪过陆祁戴着墨镜、一脸懒散又偶尔透出点中二的样子,心里默默祈祷。
“陆祁,陆大仙你可千万别真的‘成仙’了啊,一定要活着。”
首都,凌家,炙热的中午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唤。
“晓棠?晓棠!午饭做好了,你早饭都没吃,老是躲在房间里干嘛?”
凌汐竹的母亲,苏婉,买菜回来做好午饭后的她轻轻敲着二女儿凌晓棠的房门。
眼见里面毫无动静,她皱了皱眉,这丫头平时虽然有点淘气,但也不至于叫她不应,想起网上临渊的议论,一种莫名的不安掠过心头。
她果断推门而入,房间窗帘紧闭,炙热的阳光正透过窗帘,零星依稀的照射在被子上,十五岁的凌晓棠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烧得通红的小脸,眉头紧锁,呼吸急促而沉重。
“晓棠!”苏婉心头一紧,快步走到床边,伸手一探女儿的额头,滚烫!温度高得吓人!
“晓棠!醒醒!能听见妈妈说话吗?”
苏婉轻轻摇晃女儿的肩膀,声音带着焦急,见凌晓棠毫无反应,仿佛陷入了深沉的昏迷,只有滚烫的体温和急促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苏婉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立刻拨打丈夫凌振锋的电话,听筒里却传来“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的话语。
她了解丈夫,此刻他必定在特殊的岗位上,通讯受限,随后又立马拨下备注着大宝贝的电话,可依旧传来相同的话语,大宝贝并未在临渊市工作,而且最近她在休假,应该也只是一时的没信号。
她手指悬停在那个标注为“紧急联络”的号码上,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她知道这个号码意味着什么,非到万不得己,不能占用那线路。
必须马上去医院,苏婉当机立断,一边用湿毛巾给女儿物理降温,一边收拾着东西。
首都中心医院,特护病房。
凌晓棠躺在病床上,身上连接着心电监护仪、体温探头等各种设备。可她依旧昏迷不醒,脸颊是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干裂。床边的心电监护仪上,体温数字顽固地停留在41.8℃,心率偏快。
病房外,苏婉焦急地等待着,她刚刚签了一大堆检查单,像是血液分析、全身CT、核磁共振等等能做的检查几乎都做了,几位头发花白的专家教授在会议室里对着厚厚的报告低声讨论,面色凝重。
科室主任拿着最新的报告走出来,眉头紧锁:“凌夫人,情况有点特殊,令嫒的高热非常顽固,物理降温和药物干预效果微乎其微,更奇怪的是,从数据上来看,其它各项生理指标都正常,没有发现任何的感染或炎症的现象,CT和MRI显示脑部结构也没有明显器质性病变。”
“那为什么会这样?烧得这么厉害,人还昏迷?”苏婉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急切。
“这正是我们困惑的地方。”医生推了推眼镜,指着报告上一处复杂的波形图。
“她的脑电图显示神经元活动异常活跃,甚至可以说是某种超乎寻常的‘亢奋’,这和她深度昏迷的临床表现完全矛盾,就像她的大脑在超负荷运转,身体却陷入了保护性休眠。我们目前只能暂时归为‘不明原因超高热伴意识障碍’,正在尝试加强物理降温,密切监护脏器功能。”
不明原因,超高热,意识障碍,这几个词像重锤砸在苏婉心上,她看向病房内女儿痛苦的小脸,心如刀绞。临渊的剧变,丈夫的失联,女儿突如其来的怪病,多重压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再次拿起手机,看着凌振锋依旧无法接通的号码,最终只是编辑了一条简短的短信。
“晓棠突发高烧昏迷,病因不明,在中心医院,有我,勿念,安心工作。”
苏婉疲惫地靠在冰凉的墙壁上,闭了闭眼,将翻涌的担忧和恐惧强行压下,随后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仪容,转身推开病房门走向病床边,轻轻握住了女儿滚烫的小手,此时的她脸上重新挂起属于母亲的神情,担忧却又坚强。
窗外,关于临渊的议论如同背景噪音般无处不在,而在医院这间安静的病房里,一场诡异的,同样令人揪心的“高烧”,正悄然灼烧着一个少女的未来,无人知晓这滚烫的温度下,隐藏着与临渊方向息息相关的神秘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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