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我比下去，门都没有！我现在就让大家看清楚你就是个丑八怪！”
柳莲眼珠转动，看了看西周，鬼鬼祟祟的走到了舞台一侧。
……
包厢内，羽初霁攥着轮椅把手，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舞台中央女子的一舞一动，他着急的想要站起来，却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下身根本没办法站起来。
他急切的拽了拽旁边羽墨伶的裤腿。
低声说道；“墨伶，你不觉得台上的那个人像三妹吗？”
羽初霁边说边抬头，这才看到了羽墨伶此时的神情。
那双一首以来黯淡无神的眼睛此刻正迸发出滚烫的光。
只此一眼，羽初霁就确认。
那台上的人肯定是雪儿！
羽初霁心中欣喜万分，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慌乱起来。
这包厢内，可不止他们兄弟二人！
羽初霁不留痕迹的瞥了一眼茶桌另一侧的宋宴时。
宋宴时此刻也站了起来，正望着台上的表演。
但那神情上似乎依旧平淡，似是没有什么变化。
羽初霁松了一口气。
这宋宴时应该没有认出雪儿吧？
当初他与雪儿的纠葛闹得人尽皆知，雪儿假死后这人更是私自建了座坟冢，世人都说他痴迷于雪儿，如此看来，他对雪儿的感情也不过是浮于表面。
羽初霁回过了头，看着台上的佳人，失而复得的喜悦蔓延心头。
可在羽初霁看不到的地方，宋宴时那双拿着枪的手青筋暴起，如同盘绕的蛇群，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手腕在微微颤抖，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压抑到极致的疯狂——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的血珠顺着枪柄滑落，在地面绽开。
极致的红色。
“终于，抓到你了，我的妻子。”宋宴时喉结上下滚动，挤出了一丝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沙哑低语。
……
舞曲马上临近结尾，羽落雪早就己经发觉到了二楼那几道滚烫的视线，她努力平复着心情，复盘着之后的计划。
在上台之前，张氏姐妹己经安排好了送她出宣城的人手，也给她留够了大洋。
只要她跳完这舞，她就依照既定线路先出去躲一躲，而凤楼这边，张氏姐妹己经安排好了一个跟她身形装扮相似的人。
待她一走，那人便出来顶替她的身份。
此次她蒙面跳舞，没有人看到过她的脸。
就算那几人之后再到凤楼纠缠，也只能无功而返。
一曲终于结束。
羽落雪俯身便要下台。
台下的人像是终于回过神来，发觉这可不是天宫，而是有钱便能为所欲为的凤楼。
“哎呀，妹妹这面纱摘下来吧，好让哥哥们见见真容啊！”前排西装革履的公子哥叫嚷着。
附和声此起彼伏。
因着人多，台下又冒出了几个猥琐的声音。
“不就是出来卖的吗？从这装什么清纯！”
“咦！摘了反倒俗套！就带着！今儿晚哥哥好好疼疼你！”
这声音传到了二楼包厢内，几个男人都不约而同的蹙起了眉。
“徐天石！安排几个兄弟把那几个碎嘴子剁碎了喂狗！”羽墨伶先出了声音。
羽墨伶声音一出，几人又不约而同的把眉头舒展开来。
徐天石靠在包厢的角落差点睡着，听到这声整个人几乎是弹起来，声音铿锵有力。
“遵命！”
羽落雪屏蔽掉了台下越来越大的起哄声，现在她一心想要赶快下台。
可就在她迈下台的一瞬间，突然一个女人的身影窜了出来。
“啊——”
羽落雪被这女人扑倒在了舞台上。
“柳莲，你这个疯女人，你要干什么？”
慌乱中，羽落雪只听到头顶张氏姐妹急切地声音。
台上突然出现这一幕，台下的人也都吃了一惊。
不过一会过后，发觉柳莲是要摘掉那女子的面纱后，便都又起哄起来。
“摘掉！摘掉！”
二楼包厢内，几人看到台上的突发状况后，几乎同时从包厢飞奔下楼。
羽落雪用力地推开面前的柳莲。
张氏姐妹也跑了过来，拉扯着羽落雪身上的柳莲。
羽落雪加上张氏姐妹的力气虽远大于柳莲，但这柳莲仿佛是发了疯一般，狠狠地拽着羽落雪的衣襟。
柳莲的指甲本就长，拉拽中，羽落雪好几块嫩肌都落了红。
霎时间，羽落雪只感觉柳莲己经抓住了自己脸上的面纱，心中大惊不妙。
突然，一声枪响。
台下吵闹的人群都静了下来。
定睛向台上一看，柳莲就这么倒了下去。
台下几个胆大的观众朝着开枪的方向望过去。
只看了一眼便哆嗦着转回了脑袋。
“是繁城的活阎罗……”旁边几人听到后更是瑟缩着脖子，生怕下一个子弹飞向自己。
宋宴时甩了甩枪口青烟，漆黑的瞳孔像是淬了冰的镜面，抬眸看着台上自己的杰作。
柳莲就这么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羽落雪感觉她的鲜血都溅进了自己的眼睛里，血腥味在鼻腔炸开，胃里泛起一阵恶心。
她不是没看过死人，但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近距离的死在了自己的身上。
羽落雪用尽全力，把身上的死人推了下去。
她侧目看了一眼远处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宋宴时。
仿佛是感受到了羽落雪投过来的眼神一般，他舌尖抵着犬齿缓缓勾起唇角，阴鸷的笑意从喉间溢出。
他现在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羽落雪心中被莫名的恐惧，重重击了一下。
从前宋宴时在她面前皆是温润的模样，她从来没看到过他如此狠厉的另一面。
也许，是她背叛了他之后，一首不想要面对宋宴时的这一面。
那个真正的他。
那位传闻中手段狠毒，嗜血成性的上位者。
那些夜里的噩梦此时都成了真，羽落雪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惊恐。
宋宴时的身后，羽墨伶刚下了楼。
看到宋宴时手上的枪，又想到了刚才的那一声枪响，他急切的抬头看向台上。
看着台上蒙着白纱的女子并未受伤，他才舒了口气。
徐天石推着羽初霁的轮椅下来。
羽初霁同样朝着舞台的方向看过去。
此时，三人的视线同时盯着舞台上跪坐在地，蒙着白纱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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