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深吸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着冰凉的手机外壳,最终还是决定向电话那头的母亲坦白:“嗯……妈,我放弃了。我和江秋……没可能了。”
“啊……”听筒里传来林清月一声短促的吸气,紧接着是片刻的沉默,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那沉默沉甸甸地压过来,让林楠的心也跟着悬起。
父亲林江的声音适时插了进来,带着长辈惯有的劝和意味:“阿楠啊,你跟秋秋那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年轻人嘛,闹点别扭很正常,别动不动就……”
“咚——!”
林江的话刚说到一半,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猛地从听筒里响起。
“哎哟!”林江吃痛的惊呼紧随其后。
紧接着,母亲林清月的嗓音如同点燃的炮仗般噼里啪啦地响起,瞬间盖过了林江的痛呼:“我儿子想追谁就追谁!想跟谁好就跟谁好!咱老林家什么时候沦落到要上赶着求着当谁家的亲家了?!林江,你少给我在这儿和稀泥!”
“不是,月月,你听我解释……”林江的声音弱了下去,带着明显的讪讪笑意,试图安抚炸毛的妻子,“我这不也是觉得……”
“你觉得!你觉得!你是林楠肚子里的蛔虫吗你就‘你觉得’?”林清月的火力全开,语速快得像机关枪。
“阿楠在你眼里是那么没轻没重、不讲分寸的孩子吗?啊?要不是江秋那丫头真做了什么事,把他伤透了心、彻底凉了意,他能说出‘放弃’这种话?你动动脑子想想!”
一连串疾风骤雨般的诘问砸过去,林江那边彻底没了脾气,只剩下求饶般的苦笑,隔着电话线,林楠几乎能想象出父亲此刻对着空气举手投降的模样:“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问题,我不说了行吧?你消消气……”
林清月这才冷哼一声,仿佛隔着千里万里林楠也能瞥见母亲那副“这还差不多”的傲娇表情。
她的声音转向林楠时,立刻又变得郑重而温暖,带着全然的信任和托付:“阿楠,别听你爸瞎叨叨。妈信你!你从小就有主见,心里有杆秤。”
“这世上啊,没有谁天生就该对谁好,也没有哪段感情非得将就一辈子。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妈都站你这边!只要你问心无愧,觉得舒坦,那就行!”
林楠握着手机,喉头微微发紧。他能理解父亲的想法——林江和江秋的父亲是二十多年的铁哥们儿,交情深厚,父亲自然希望儿女也能延续这份情谊,只要不是天塌地陷的矛盾,总想尽力弥合。
可母亲……即便她与江秋的母亲也是多年密友,却能在第一时间,毫不犹豫地将砝码压在自己儿子这边,不问缘由,不究对错,只求他顺心遂意。
一股暖流混着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心头,堵在胸口。
他用力眨了眨眼,心中只剩下一句滚烫的感慨:“世上只有妈妈好!”
“行了行了,别搁电话那头瞎感动了,”林清月仿佛有透视眼,轻笑着打断了他酝酿的情绪,“我们下周的航班,票都订好了,回去就去看你。”
“嗯,好嘞!妈,爸,我等你们。”林楠的声音里带着期待和雀跃。
父母出国这两个月,他确实很想念家里热热闹闹的烟火气。
又闲扯了几句家长里短,林楠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隐约的车流声。
他刚把手机随手扔在沙发上,准备去倒杯水——
“叮咚——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毫无预兆地响起,在骤然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嗯?
林楠动作一顿,疑惑地望向门口。
这个时间点?会是谁?
父母出国之后,也基本上没人会来林楠家。
亲戚?没有提前打招呼,不太可能。
死党萧焱那胖子是知道地址,但高考在即,他早就被他那个望子成歌星的妈摁在家里日夜苦练发声,插翅难飞。
那……还能有谁?
一边想着,林楠一边走到了门前,打开了房门……
一边想着,林楠一边走到了门前,打开了房门……
防盗门打开的瞬间,傍晚微醺的空气裹挟着一抹令人心悸的倩影撞入林楠的眼帘。
门外,苏浅夏亭亭玉立。
下半身仅着一条紧窄的牛仔热裤,两条腿修长笔首,肌肤在楼道略显昏暗的灯光下,依旧白得晃眼,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
从匀称的小腿一路延伸到大腿根部,流畅的线条毫无保留地展露着青春的活力与惊人的美感。
林楠的呼吸下意识地微微一滞。
视线不由自主地上移。
一件素白的纯棉短袖勾勒出少女初具规模的窈窕身姿,柔顺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后,发梢带着明显的水汽,湿漉漉地贴在她精致的锁骨和肩颈处,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泽。
水珠顺着几缕发丝悄然滑落,没入衣领的阴影里。
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此刻却覆着一层惯有的清冷疏离。
然而,在看清门内人的刹那,那双清泉般的眼眸深处,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亮光。
“好久不见呀,林楠。”
“苏……苏浅夏??!!!” 林楠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儿。
她怎么会找到这儿?
不对,昨天她确实来过……
可现在是晚上!她这副模样出现在我家门口?!
目光下意识地再次扫过眼前的身影。那过于清凉的穿着,大胆得近乎挑衅,冲击着林楠的视觉神经。
嘶……这……这也太……
太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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