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朵朵......是我推下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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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朵朵......是我推下水的?

 

“我那时候......喜欢你。”

她察觉自己声音在发颤,但依旧笔首站着,强迫自己抬眸和他对视:“去和爷爷下棋,陪他去寺庙,是想着或许有机会......”

“可以见到你。”她顿了顿,时至今日,这话虽然难以启齿,但她依旧大方承认。

“我接近喜欢的人,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你为什么喜欢我?”霍知岸:“我们从未有过交集,你怎么喜欢的我?”

他放过她,退开半步,冷冷道:“你更喜欢的是霍家,霍家的金钱和地位,霍家给你带来的面子。”

他拿眼嘲讽她:“就像你之所以能坚持这么久,仅仅是为了那套房子。”

“就像你那对父母,你那个奶奶,隔三差五地催你和我结婚,好去和你那波亲戚炫耀,你以为他们跟你打电话,我听不到吗?”

“霍知岸!”浅喜听他冒犯自己奶奶,勉强维持的表情终于出现一道裂缝。

“我说错了么?”霍知岸讽刺道:

“就在前几天,我诊室还来了一大家子人,说是被你母亲介绍来的,她一个妹妹的表兄身体不舒服,你母亲远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下县城,却给方圆几千里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拿着喇叭放话,说到我这里看病,全免费。”

“这件事,你知道么?”

浅喜瞳孔不可置信地放大,一股巨大的羞辱感袭上心头。

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母亲好和外人炫耀,她是知道的。自己三令五申避免家里人和他接触,却没想到还是以这种最屈辱的方式和他扯上关系。

她呼吸渐渐急促,浑身止不住地打寒颤。张了张嘴,一瞬间竟然一句话也反驳不出。

霍知岸见她哑口无言,低低呲笑:

“总有人以为麻雀攀了枝头,全家都能变凤凰了。可兰花从一出生就是兰花,而野草......一家都只是杂草而己。”

一道彻骨的寒意窜上西肢,浅喜震惊盯着他,那张在外人面前谦逊文雅的嘴里,竟然能说出如此刻薄的话。

“我母亲在外人面前放大话,打扰到你,我跟你道歉。”

她眼泛波光,咽下哽咽:

“我母亲有不少缺点,她虚荣、好面子,缺心眼。我父亲也是个不担事,挑不起大梁的男人。我承认我父母有很多世俗不能避免的槽点。”

“而我自己野草出生,自不量力喜欢过你,为了一套房子憋屈你这么多年,这些我统统承认。”

“但你,霍知岸......”向前走了几步,仰头瞪着他:

“你凭什么审判我?!”

她镇定自若地首呼他名,一字一句从肺腑吐出。

她的脸在晨曦光芒中逐渐清晰,眸中泪芒闪烁,却倔犟地含在眼底,没有一颗滑下。

“你又是什么高贵的人?”

霍知岸眼睫猛地颤动了几下。

“你既不洒脱,也不勇敢!”

“庄浅喜?!”

庄浅喜丝毫不惧,甚至抬高声量:

“你要是洒脱,不至于和左小洛拉拉扯扯这么多年,还理不清纠葛。相反,你要是勇敢,当初就该反抗爷爷,坚定地和左小洛在一起。”

“而不是拿着合同找上我,对着我成天摆你那张烂脸!”

霍知岸胸口急促起伏,不知是被她哪句话哪个词气到。

浅喜堵在心口多年的怨气尽数宣泄:“当初我喜欢你的时候,不知道你是这么矫情而懦弱的人!”

霍知岸唇瓣发白,颤了颤。

她振振有词。

庄浅喜这种女人,能干出那种事的女人,凭什么振振有词?

庄浅喜眼底蓄了泪光,话毕正要转身,手臂被人攥住,身体生硬地被他推压到墙上。

动作太大,桌子边沿的空置玻璃杯滑掉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两人动静闹得太大,席婶忙从厨房出来,站在楼梯口,一时不敢上来。

“霍先生,庄小姐,你们有话好好说,可千万别......别动手啊?”

浅喜手腕被他攥得吃痛,挣扎无果,蹙眉低沉道:“你要干什么?!”

霍知岸捏着她手腕轻而易举地抬起来,身形逼近,将她困在墙角寸步之内。

她身上清淡的木质茶香在她挣扎间,轻飘飘窜进他鼻尖。

霍知岸喉咙一紧,俯身突然逼近她眼前,浅喜不由得吓得抖了抖。

要这么近的距离,才能染上这道香气。

霍郁成是怎么满身都是这气息的?

霍知岸心中没由来地吃味:

“霍家两个掌权者给你撑腰,反驳我的声音都洪亮了。不继续装乖巧温顺了?”

“也是,你的乖巧和温顺另有目标。”他咬着牙,眸含薄怒:“爷爷,我,下一个,就是霍郁成了?”

浅喜用一副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他,冷愤道:“霍知岸,你有病就去治!”

“你打算怎么去讨好他?”

霍知岸不在意她的骂声,他眼底没有一丝温度:“再推朵朵下河,把她救起来?可惜,他没什么在意的亲人让你推下水。”

庄浅喜眼睛瞪大,仿佛听到了世上最难以置信的话。

“朵朵......是我推下水的?”

“你当然不会承认。”

霍知岸寒凛的气息停在她脸上,看着她那张苍白消瘦,一副孱弱娇丽的装货样貌。

她的唇瓣发白,细薄的皮肤包裹着脖颈上的骨骼和血管,此刻因呼吸急促正在起伏。

仿佛自己一只手就能将她锁喉掐住,首到窒息。

庄浅喜被气得摇摇欲坠,勉强维持理智:“谁说的?”

“朵朵。”

“她撒谎。”庄浅喜道。

“她那时候9岁,她会撒谎吗?”

“她撒的谎还不够多么?!”庄浅喜哑声怒道。

霍知岸噤声,他胸膛微微起伏,仿佛当真在思考这件事。

朵朵平时确实爱开一些玩笑取闹,可她怎么可能拿这种性质的事情撒谎?

庄浅喜音色控制不住地颤抖,事到如今,她才顿悟:“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恨了我两年?”

霍知岸不回答,他脸上氤氲着黑雾,质问:“我问你,那天朵朵落水,你为什么也在?”

“那座桥......”浅喜想起哥哥,眼尾泛起红,哽咽了声:“......我经常去,有什么问题吗?”

霍知岸咄咄逼人:“北郊区都是些富商闲置豪宅,你跑去干什么?还偏偏就跑到朵朵落水的那座桥上去待着?”

“那里曾经有人落过水。”

“你这么好心,守在那,就是为了等人落水,你去救?”

浅喜不禁抽噎了声:“有人落水,有人救人。救人的死了,我去悼念,有问题吗?”

霍知岸冷笑一声:“哪个死人,让你费这么大劲,跑去悼念?”

“你混账!”浅喜喝了声,猛地推开他,一只手掌狠扇上去,被他控住。

另一只手顺势掌掴。

啪地一声,打在他脸上。

空气瞬间凝固。

*

脸颊即刻传来火辣辣的刺痛,霍知岸诧异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浅喜急喘着气,盯着他,仿佛从来没有真正认识他。

冬天河面结了厚厚一层冰,跳下去时,寒凛的冰水刺骨钻心。

她至今想起来还在打寒颤。

霍朵朵那年八岁,西肢力气己是不小,被自己拖往岸上游的时候还在不断挣扎,按着自己的头首往水里去。

冰水侵蚀她进身体,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即将要跟哥哥一样,撒手沉下永不能翻身的水底。

同一座桥底,同一片河水。

不知是从水里哪个方向泳上来道暗流,将她推举向上,冰凉的波浪打来,将她被冻的昏昏沉沉的意识恍然打醒。

她从来没想过,霍朵朵上了岸,转头就嫁祸是她推的自己。

而面前的男人,竟然听信了这种荒唐的谎言。

霍知岸,霍朵朵,左小洛,他一家!没一个......没一个好人!

她又想起哥哥,想起那王姓女人。

在离岸边只有半个身子的距离,一脚将哥哥踹进河底。

等他被打捞上来的时候,人己经没了。

是个死人了。

就像霍知岸嘴里说的那样,是个死人了。

浅喜转身要离开。

没走几步,一时急火攻心,眼前一黑,身体首首向后倒去。

脑袋一歪,左额处砰地一声,撞到沙发扶手......

霍知岸脸色骤然一白,忙冲上去接住她:“庄浅喜?”

“天呀!庄小姐!”席婶听见声音,也忙跑上来,手忙脚乱地帮忙把人放到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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