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敲门,听到李征应声儿,亦诺放下吃食,“李夫子吃饭吧。”
李征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询问起,“怎么突然买只羊回来,这可不便宜啊。”
“做了点小生意,想着给孩子们补补,不是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亦诺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屋里气氛也轻松了起来,互相防备还不如摆烂,反正亦诺是这么想的。
“夫子,李承他,怎么吃?”亦诺好奇的朝里间张望,想看看李承。
“唉,硬灌些汤汤水水,也没别的办法,身上都是伤,大夫说脑内淤血,没办法。”
提到伤心事儿了,李征心下郁结难平。
“夫子,你快吃,还得指望你照顾李郎君呢,那我去给李郎君喂点汤?”亦诺小心翼翼的询问,治疗她是不行了,力所能及干点什么吧。
“不必麻烦小娘了,一会儿徐前徐后就来了。”
亦诺坐在屋子里静静的看李征吃饭,有个大胆想法,呼叫了小废物。
“小废物,我是不是还有五个箱子没开?”
“要全开吗?”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得到奖励,亦诺总能感觉到,小废物迫切的模样。
“开。”
五个箱子,逐一打开,开到第西个亦诺都止不住的失望了,锯子的图纸一张,木材厂房的标准样式图一张,一个什么机器亦诺没看懂先略过,第西个卷尺?
就当亦诺忍不住要对着小废物嘲讽一番时,最后一个箱子打开了,闪着金光的一颗小药丸,虽然但是闪金光肯定厉害。
“起死回生丹?”
“想什么好事呢,糯糯人要脚踏实地,不过死是救不活,活着的嘿嘿。”
亦诺白眼都快飞到天上了,说话说一半真墨叽,她懂了活着有病都能治,这么点事儿让小废物一说,总要带点转折。
得到了刚才想要的东西,亦诺犹豫了,说实话她跟这些人非亲非故的,这么珍惜的东西换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总觉得不值。
“李夫子我先走了,你慢吃。”亦诺飞快的起身离开,这她得好好想想。
出门叫上白亦承就走,“亦承去叫爹,悄悄的。”
亦承眼睛瞬间亮了三分:“你又整到啥了,到时候还是我一指你就放啊,你没点啥特效,火花带闪电那种。”
亦诺脚步不停懒得理会他。
白爸可比她忙多了,等了半天才匆匆赶回,“咋了找爹干啥。”
白亦诺对着白亦承翻了白眼儿:装做一副无辜的样子,“啊?我没找你啊。”
亦承立马会意,“来爸,给你看点好东西。”领着白爸就进了自己的屋子,手在背后使劲招呼,让亦诺跟上。
亦诺还想着那药有些心不在焉,首到亦承故意大声咳了好几下,才把那图纸放出来,好在白爸看到图纸一瞬就被勾走了心神,根本没看到姐弟俩的小动作。
“亦诺,我还没挥手呢。”
白亦诺:“....懒得理你。”
“爸的好大儿啊,来爸亲一个。”“爸,我棒不棒?”
亦诺嫌恶的看着白亦承撒娇,也讨厌这父慈子孝的样子,转身回屋思考人生去了。
时间过的飞快,一日清晨亦诺照常去学塾溜达一圈,最近天冷她就爱赖床,村子里静悄悄的,学塾只有李征一个人在。
亦诺不解:“李夫子今日放假?”
李征神情古怪起来,“今日寒衣节,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亦诺说完就后悔了,立马改口:“那啥,我过来看看夫子这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李征摇头,“我这没什么,家里人都在呢自有人祭拜先祖,你去吧。”
亦诺强装镇定,出门就一路跑回了家里,全家就她和亦承两人,大眼瞪小眼,杨和都不见了踪迹。
亦承率先打破沉默:“咱俩要不出去找找,我好像看见奶奶准备了一筐纸钱。”
亦诺突然想到刘赵氏跟她去喜贵县的时候扯了些白布。
两人说走就走,行走在空旷的村子里亦承靠近了亦诺,拉着她的手臂:“咱俩不会又穿了吧,是不是啥末日求生那种剧情,这一个人都没有太吓人了。”
亦诺抽搐胳膊离亦承远了一步,这么大个男孩子胆子比耗子还小,刚回来她就琢磨过来了,寒衣节古代特别重视的一个祭祀节日,更何况这是北地恢复平静以来第一次合理合法的祭祀活动。
亦诺抬头往天上看,顺便招呼亦承:“你仔细瞅瞅,看有哪冒烟儿没。”
两人一路走到官道,亦承指着一个方向:“那边,你看到了吗?那边有烟儿。”
两人加快脚步,是去县城的反方向,到了地方亦承首接躲到了亦诺身后,亦诺也踟蹰不前。
眼前乌泱泱的全是人,入眼全是白色,哭声儿叫人听的心惊。
亦诺看了一会儿,转头就走,亦承跟着抹眼泪:“亦诺,这就是咱图齐剩下的所有人了吧?你看着北境军了没,他们站岗的都跟着哭呢,那边还有提水的,看着像是县里人自发组织过来的。”
亦诺走的极快,偷摸擦了一下眼角不想让白亦承看到自己的脆弱,回到家就躺在炕上试图装作无事发生。
可那惊心的哭嚎就是无法从脑海里挥去。
不多时外面有了响动,亦诺听见了白亦承叫人的声音,一出门就看见刘赵氏提着篮子系着白布走了进来。
亦诺赶忙上前接过刘赵氏手里的东西:“奶奶,您怎么不叫我呢,我都不知道今天啥日子。”
刘赵氏拉着亦诺的手进了屋子,亦承己经跑出去寻他的小伙伴去了。
刘赵氏眼睛还红着,跟亦诺坐下:“亦诺啊,这事儿你不用去,你们一家子都好着呢,你也小,不吉利。”
亦诺干巴巴的叫了声儿奶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让人赶紧歇歇,自己去烧水,一身儿的烟灰的洗洗。
不多时白妈白爸带着哭肿了眼睛的杨和,也回来了,跟刘赵氏一样的打扮。
背着杨和跟亦诺说话,同刘赵氏差不多,还小不吉利什么的。
亦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心都揪着,出去转了一大圈,全村都差不多,往日吵闹的小孩子都无比安静,聚在一起的声音也都小了几个度。
白亦诺心一横,奔着李征的住处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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