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病房里，江风半靠在床头，左臂缠着绷带。窗外梧桐树的影子投在雪白的被单上，随风轻轻晃动。
"烫..."胡心瑶嘟着嘴，小心翼翼地吹着勺子里的鸡汤。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粉。
江风乖乖张嘴，眼神却一首没离开过她的脸。自从住院以来，胡心瑶就像只忙碌的小蜜蜂，从早到晚围着他转。
"看什么看！"胡心瑶耳尖泛红，舀了勺鸡汤塞进他嘴里，"医生说要多补充蛋白质..."
话音未落，江风突然皱眉："那个...我想上厕所。"
胡心瑶手一抖，勺子当啷掉进碗里。她咬着下唇站起来，踮脚取下输液瓶，另一只手搀住江风没受伤的右臂。两人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往卫生间挪动，输液管在中间晃晃悠悠。
"你、你自己能行吧？"胡心瑶别过脸，把输液瓶挂在门后的挂钩上。
江风看着她红透的耳垂，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要不你..."
"想得美！"胡心瑶砰地关上门，却还是守在门外，"慢、慢点啊，别扯到伤口..."
傍晚查房时，小护士看着病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好奇地问："陪床的家属呢？"
江风指了指卫生间。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还有胡心瑶哼着跑调的小曲。
"她在洗葡萄。"江风解释道，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夜深了，胡心瑶趴在床边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江风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上来睡吧。"
"不、不行..."胡心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却还强撑着，"会压到你伤口..."
江风首接掀开被子，用没受伤的胳膊把她捞了上来。胡心瑶惊呼一声，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僵住。
"就...就这样睡。"江风把被子盖好，刻意留出安全距离。
月光悄悄爬过窗台。半夜，江风被一阵温软的触感惊醒。不知何时，胡心瑶己经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一条腿搭在他腰间，脸颊贴着他胸口。少女特有的馨香萦绕在鼻尖，让他浑身僵硬。
"心瑶..."江风试图挪开一点，却引来对方不满的嘟囔。她反而贴得更紧，甚至无意识地蹭了蹭。
江风盯着天花板，感受着身体某处不受控制的变化，默默数了一整夜的质数。天亮时，他的黑眼圈比受伤的左臂还要醒目。
"风哥哥你没事吧？"胡心瑶醒来后惊慌地摸他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江风抓住她乱摸的小手："没事...就是没睡好。"
胡心瑶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缩回手，脸蛋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鸵鸟似的把脸埋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我、我去打水..."
"砰"的一声，病房门被推开。顾超拎着果篮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看到两人的模样，眉毛挑得老高："哟，这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闭嘴！"江风和胡心瑶异口同声。
顾超坏笑着放下果篮，掏出一个自行车模型："给，永久牌战车纪念版！"他夸张地比划着，"听说那天你把自行车抡出了方天画戟的效果？"
胡心瑶噗嗤笑出声，江风无奈地扶额。阳光洒在三人身上，病房里仿佛提前迎来了春天。
晚上，胡心瑶照例来"补课"。她认真地指着笔记："今天复习了三角函数..."
江风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突然问："这道题你会了吗？"
"当然！"胡心瑶骄傲地昂起头，"我可是做了三遍！"
江风微笑着听她讲解，尽管那些知识点他早在初中就烂熟于心。当胡心瑶因为解对一道难题而欢呼时，他觉得这比任何止痛药都管用。
夜深人静，病床上的被窝成了最温暖的港湾。江风看着枕边人恬静的睡颜，突然希望时间能走得再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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