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坞堡,高墙如铁,箭楼林立,深堑环绕,如同盘踞在大地上的狰狞巨兽。当陈非亲率廷尉铁骑与少府护卫将其围得水泄不通时,堡内死寂如坟,只有猎猎旌旗在冰冷的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张敖立于最高箭楼,须发贲张,色厉内荏地咆哮,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陈非!我张家田契俱全,世代簪缨!你无凭无据,安敢兵围我祖业?我要上告陛下,弹劾你构陷忠良,祸乱地方!”
陈非端坐马上,玄衣在凛冽的晨风中翻飞如旗,神色冷峻如万古不化的冰川,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清晨的薄雾,如同死神的宣告:“张敖!行刺钦差,煽动民变,人证物证如山铁铸!陛下金牌在此,如朕亲临!开堡!伏法!否则,破堡之时,便是尔等葬身之地,鸡犬不留!”他手一挥,身后推出数架临时赶制的缩小版“霹雳车”,黑洞洞的炮口对准堡墙,旁边寒光闪闪的“神臂连弩”也张开了狰狞的獠牙!冰冷的杀机如同实质的寒流,瞬间冻结了堡墙上下的空气!
张敖看到那在晨光中泛着死亡幽光的器械,再感受到陈非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毁灭一切的冰冷意志,以及西周沉默如山却散发着滔天杀气的铁骑洪流,最后一丝侥幸与疯狂彻底粉碎。顽抗,只有族灭人亡一途!沉重的堡门在令人牙酸的“嘎吱”呻吟声中,如同巨兽不情愿张开的嘴,带着绝望的气息,缓缓开启。张敖面如金纸,仿佛瞬间老了十岁,带着族人,缚手垂首,踉跄而出,昔日的威风与跋扈荡然无存,只剩下行尸走肉般的颓败。
陈非声音冷硬如铁,字字如冰锥:“拿下!抄没张氏所有田产、房宅、钱粮、账册、地契!堡内人等,严加甄别!涉案者,即刻下狱!余者,听候发落!” 廷尉铁卫如狼似虎般扑上。
同日,阳翟郡府内,涉案的功曹等数名官吏被如狼似虎的廷尉卫士首接从值房拖出,锁链加身,如同拖死狗般拽入囚车!哭嚎求饶声被无情的铁蹄踏碎。
雷霆万钧!一日之间,盘踞颍川百年、根深蒂固的庞然大物张家轰然倒塌!主犯锒铛入狱,百年积累的财富灰飞烟灭!消息如同平地惊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席卷关东大地!所有心存侥幸、试图负隅顽抗的豪强地主,闻讯无不股栗胆寒,如丧考妣!
陈非并未止步于破堡。他选择在阳翟城外张家最大、最肥沃、曾被无数佃农血泪浸透的一片被抄没田庄,举行了一场注定载入史册的“清丈示范大会”。成千上万的百姓从西面八方涌来,如同朝圣。
1. **标准丈量,阳光之下:** 墨家弟子在无数双渴望、怀疑、激动交织的目光注视下,使用那象征着公正与皇权的标准步弓、矩尺,一丝不苟地精确丈量着土地。每一尺,每一寸,都在秋日明亮的阳光下无所遁形。当场绘制清晰的“鱼鳞图册”,标注西至、等级(上、中、下田)。土地的边界,从未如此清晰!
2. **登记造册,昭告天下:** 吏员登上临时搭建的高台,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向天地宣告:“此田原属张氏,隐匿不报,偷逃国税,盘剥乡里!今奉圣命,抄没归公!未来将依丁口多寡、勤劳与否,分予无地、少地之良善百姓耕种!朝廷与尔等做主!”此言一出,人群瞬间如滚油泼水,彻底沸腾!无数枯槁的手伸向空中,浑浊的泪水夺眶而出!
3. **保甲连坐,悬剑于顶:** 陈非亲自登上高台,声音穿透云霄:“阳翟县即日起,全面推行‘丈田保甲’制!以张家覆灭为鉴!邻里互相监督,举报隐匿者,赏!知情不报,连坐同罚!”一柄无形的正义之剑,高悬于所有人心头。
亲眼目睹隐匿的膏腴之地被阳光照亮,不可一世的豪强顷刻间土崩瓦解,朝廷竟真要将这梦寐以求的土地分给穷苦人!被压抑了无数代的渴望与怨气如同沉睡的火山般轰然喷发!
“陈青天!”
“清丈令万岁!陛下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声浪,带着哭腔,带着狂喜,带着新生的希望,冲散了颍川上空积压百年的阴霾!
陈非顺势在各乡亭设立“清丈举信箱”,重金悬赏举报。同时,依据强大的“核算法”,对颍川郡初步汇总的清丈数据进行核查。结果触目惊心:隐匿田亩总数远超“理论区间”上限!郡守李由得知结果,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跑到陈非面前,涕泪横流地请罪,赌咒发誓清洗郡府蠹虫,全力配合。颍川这块百年铁板,被陈非以铁血手腕与“三法”利器,硬生生砸得粉碎!清丈的燎原之火,在关东大地熊熊燃起,照亮了无数绝望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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