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被云层吞没一角，投下柔和的阴影。
男人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椅子上的女孩，一动不动。
从她领口被风拂开的第二颗扣子开始，到手中翻着却没真正看进去的那本书，再到她被阳光裹住的小腿——那副姿态，像极了他在梦里反复设想的画面。
“阿燃。”
盛淮洐终于走近，站在长椅前，
“为什么不回消息？”盛淮洐开口，语气很轻，却透着某种压抑的迫切。
苏燃不抬头：“你不是能找到我吗？”
“还在生气？”盛淮洐坐到她身边，眼神一寸寸扫过她的小腿，发梢，颈侧那道几乎看不见的红痕。
那是昨晚留下的。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
“昨天的事，我道歉。”他说得极缓，像是在咽下一根刺，“你想要怎么惩罚我都行，”
苏燃终于合上书本，抬头盯着他，冷笑道，“别再靠近我？”
盛淮洐眼神一顿，有些幽怨，“阿燃，明明昨天我们还近（负）距离交流过，你怎么翻脸不认人？”
“我说了，阿燃，我们重新开始。”他声音低下去，“我保证以后不再监控你的位置，只要你不喜欢的，我都不做。”
盛淮洐忽然俯身，气息几乎贴在她耳侧，带着些诱哄，“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你想继续，就继续吧。”女孩的话语中语中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好失去的。”
“……什么意思？”
“我说，我答应你。”她笑了一下，又缓缓靠近，像一条贴着人心皮肤游动的线，“不过这一次，我想换个方式。”
盛淮洐下意识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有些紧。
苏燃却没有躲，任由他捏着。
“现在换我来牵你，好不好？”
苏燃的声音软得不像话，像不小心掉进牛奶里的糖块。
话音刚落，她主动伸出另一只手，落在他脖颈后侧的位置——那是腺体
柔软而脆弱——
那里昨晚他抱着她时最热、最失控的地方。
苏燃轻轻按了一下。
男人看着她，喉结滚了滚，将女孩搂在怀中，
而下垂的眸子掩住一丝近乎阴冷病态的情绪。
盛淮洐知道，有些人，从第一次出现时，就该被困在笼子里，喂饱，软化，驯顺，再贴上名牌，刻上自己的名字——
所以阿燃，千万不要骗他。
—
接下来的几天，很平静，两人的身影散落在校园各处———
午后阳光落在中央花园的长廊上，藤蔓从拱顶垂下来，风一吹，影子摇晃得像某种微妙的催眠。
苏燃安安静静坐在廊下长椅上，身边是盛淮洐。他为她买了一杯热饮，小心地插好吸管递给她。
她接过来，喝了一口，说了句：“太甜了。”
“下次我换个口味。”他说，盯着她微微红润的唇角，“你不喜欢太甜的东西？”
苏燃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吸了一口。
盛淮洐看着她低头喝热饮的动作，忽然觉得心软得不像自己，想把她抱进怀里，
吮上女孩的红唇，轻笑道，“不喜欢，我帮你喝……”
—————
图书馆五层，最安静的自习区。
苏燃坐在靠窗的位置复习高阶信息素理论，盛淮洐就坐在她身边，一本笔记本打开，却一页都没翻。
他的目光落在她握笔的指尖，修长苍白。她很认真地做题，眉毛微蹙，发梢从耳后垂落，遮住一侧脸颊。
盛淮洐鬼使神差地伸手，帮她把那缕头发别到耳后。
她没有躲，只是略略偏了下头，“痒——”
“别动。”他低声说，“头发会挡住眼睛。”
苏燃低头继续做题，像没听见，也像……默认了他的靠近。
盛淮洐侧过头，看着她睫毛下垂的模样，喉结动了动。
“阿燃，我帮你复习”，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哑，“是不是该奖励我，”
苏燃没有动，翻着教材页数。
盛淮洐把书往旁边一拨，首接将她腿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膝上。
苏燃身子一震，下意识撑住他的肩，却没挣开，只说：
“在图书馆，你疯了。”
“没人会注意我们。”
他低头，嗅了一下她颈侧。
苏燃身体僵硬了一瞬，但仍顺从地坐在他腿上，任由他从她后背环住腰，将两人锁成一个姿势。她一动不动，就像一具温顺的躯壳，偏偏那双眼，却清明得像刀。
“好乖。”他低笑，贴上她唇——一个短促的吻。
苏燃没有说话，只任由他在她颈侧印下一道道红痕，像是确认占有，又像是失控边缘的一种喘息。
—
晚上，天文塔顶楼。
那是星校学员常偷偷来的地方，视野开阔，看得到整个训练区和城市灯光。
盛淮洐带她来，没说理由，只说：“我想看看你喜欢的星座。”
苏燃靠着围栏，风吹乱发丝，她没回答。
盛淮洐自顾自说起天文系统，像在掩饰什么，又像在讲给自己听。
“你知道织女星吗？旧时代神话里，她是个孤独的女人。”
他转头看她，语气淡淡：“她每天都在织布，不说话，不挣扎，就那么等着别人来渡河找她。”
苏燃听着，似笑非笑地回头：“你觉得我像她？”
“不像。”盛淮洐勾起嘴角，眼神有点狠，“她只是等。你不是——你是扔了钩子，然后站在河边，看谁先咬钩。”
她怔了一下，没否认。
盛淮洐继续说，声音低下去：“你比她狠得多。”
他靠近她半步，带着几分荒谬的温柔：“但很可惜——我就是那个咬钩的人。”
苏燃眨了眨眼，眼尾有一点红。
那是风吹的，也可能是其他什么。
“你疯了。”她轻声说。
“我一首都疯。”盛淮洐凑近，声音像碎在耳边，“疯得想把你藏起来，只给我看。你这么乖，怎么能让别人碰？”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惹人爱吗？”
“不是你抗拒的时候，”他靠得更近了，几乎贴住她的额头，“而是你退让的那一下。我以为你开始喜欢我了。”
苏燃听着，没动。
盛淮洐所谓的爱，不会让她自由。是带着病的，他会控制，会逼迫，会把温柔与占有混为一体，然后说那是爱。
而苏燃会继续温顺。越是温顺，越能拉得更紧。
她不抗拒，不接受，只是继续让他误以为：她开始心软，开始习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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