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呼吸一滞，眼神暗下去。
那一刻他知道——他不只是她计划里的一枚棋子。
他是她亲手点燃的火。
而他，甘愿烧在这火中，哪怕灰飞烟灭。
**
这一夜，陆野最后走时眼神都发红了，像是被她用牙齿咬住了神经，只差一口就要疯。
苏燃却重新躺下，拉起被子盖过嘴唇，静静望着天花板。
………………
夜过子时，盛家别墅的客厅空无一人。
偌大的客厅一片空旷，唯有落地窗前，那盏昏黄的壁灯还亮着，孤零零地照着沙发前的酒柜。柜门半开，一瓶未封的陈年白兰地被搁在矮几上，瓶身斜靠，像是经历了一场无人知晓的争执。
他没倒进杯里，只是仰头，将瓶口抵上唇。
白天的西装还没换，衬衣领口敞着，扣子散乱。他仿佛连褪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手指抓着酒瓶，玻璃划过唇角。他咬住瓶口，眼里浮现出女孩唇瓣轻启、微喘着轻唤他名字的模样。那画面像酒精渗进血液，一点点腐蚀他的理智。
通讯器在茶几上躺着，屏幕黑着，苏燃己经挂断。
盛淮洐是真的被她逼疯了。
他喉咙发紧，手指伸过去，拿起通讯器看了一眼——她依然没发消息。
心底有种说不清的不甘、不安，还有那种无法宣泄的欲望，纠缠着灼烧得他几乎发狂。
他忽然起身，踉跄着走向楼上的浴室。
水没开，他只是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西装褶皱，眼神发红，薄唇沾着酒色，连下颌的线条都绷得发紧。
他脱下外套，随手丢在地板上，手伸向拉链，动作粗暴得几乎是撕扯。
衬衣掀开，露出线条凌厉的胸膛和腹肌。他抬手，猛地掐住自己心口的位置，像要把那股想她的念头从胸腔里扯出来。
——可他怎么扯都扯不掉。
她靠在床头喘息的模样，她唇角微弯，低声说“我在想你”的语气，都一点点刻在了他的脑海深处，像毒。
他的手沿着肌肉线条往下滑，指尖带着酒后的颤意。他闭着眼，低低地哑着嗓子：
“苏燃……”
整个浴室安静得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还有心跳撞击骨骼的声音。
光线落在他的肩胛上，那一片线条绷紧得几近炸裂，像情绪勒紧的绳索，将他死死缠住，无法挣脱。
他被这情绪灌得满身灼热，却无处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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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卧室后，他重新倒了酒。
床头灯还亮着，光脑投射出的光将他的脸衬得苍白而冷。
他坐在床边，盯着那熟悉的头像看了许久。
指尖一顿，点了进去。
却没按下通话。
只是盯着头像周围那一圈发红的光晕，喉咙干得像沙纸擦过。他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
舌尖贴着上颚，闭眼的一瞬，他似乎还在回味那通通话中她轻颤的呼吸声。
——那才是真正折磨他的东西。
那才是，他甘愿沉沦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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