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和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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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和离书

 

“若真要护着腹中孩儿,倒不如……”

苏黎心中思讨片刻: “恳请夫人成全,让我与沈郎牌位拜堂,只求给孩子寻个依靠。”

门外传来沈辞沉闷的质问: “当真...非做我寡嫂不可?……”

他垂在身侧的指节泛白,却终究没将后半句问出口。

沈辞被青峰推着慢慢向厅内走来,面若寒霜。

苏黎心头骤冷,打了个寒颤,怒意随之翻涌: “那二爷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理,最为妥善?”

沈辞心绪淤堵,神思恍惚间,边关那夜的“梦境”突然在脑海翻涌。

他转动轮椅逼近两步,眸子宛若寒潭: “想好了?真要对着牌位拜堂,后半辈子守着空房熬日子?”

你明明有其他路可以选。

苏黎对他的行径早习以为常,连眉梢都未动,手抚上腹部,眸中满是冷意。

“二爷,是准备让我腹中孩子出生就背负骂名?”

他喉结滚动,不经思考的话脱口而出。

“你若执意如此,我娶你……”

话音未落,心底己是期待与惶惑交缠,浑身绷紧。

“辞儿……”莫氏听得脸色骤变,正要出言呵斥。

苏黎闭了闭眼,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夫人...莫怪二爷,是我强求了。”

话音未落,眼前发黑,整个人便软软向后倒去。

“黎姑娘!”

丫鬟们的惊呼声中,沈辞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拥她入怀。

“传清沐速来!”

“是。”青色身影一闪即逝。

莫氏急得摇摇欲坠,被身侧丫鬟扶住。

却见沈辞将苏黎轻轻放在软榻上,手指抚过她苍白的唇角,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母亲签好和离书,等她醒来按她说的安排。”

说完不等青峰,独自转动轮椅离去。

清沐看向软榻上的姑娘,眉眼俊美如画,睫毛纤长浓密。

倒是特别,竟将男子的英气与女子的柔美气质完美融合,难怪他家爷会……

“她可好?”莫氏问出的话带着一丝忐忑的颤音。

“回夫人,这位娘子己无大碍,过度劳累,忧思过重,日后需忌情绪大起大落。”

稍缓片刻后继续说道:“腹中胎儿无碍,届时我开些滋补的药膳。”

“辛苦了!”莫氏喜极而泣。

清沐背起药箱,快步向东院走去。

脚步声惊醒了书房窗边的沈辞。

“她……?”

“回二爷,己无大碍。”

思索片刻后继续说道。

“她身上有旧伤未愈,失血过多未及时滋补,导致晕厥。”

“旧伤未愈?”

“脉象显示她身上有不少暗伤。”

沈辞看向他,示意他接着说。

“把脉时发现,她虎口和中指关节都有老茧,应是常年使剑拉弓所致。”

“脸上可有异常?”

“脸上暂未发现任何异常,未有易容的痕迹,不过……。”

“可有破绽?”

“无破绽。”

犹豫半晌道:“虽无破绽,但不排除削骨改容的可能,这是我师门绝学,会者这世间屈指可数。”

她会是她吗?近来沈辞总被同一个梦境困扰。

边关那夜的场景愈发清晰,每个辗转的动作、喘息的低语,乃至空气中浮动的气息,都如烙印般深深刻进脑海,令他恍惚难辨虚实。

“二爷,司南与来了。”青峰打断他的思绪。

“清沐,先退下。”清沐行礼后背起药箱向外走去。

“去外面守着。”沈辞低声道。

“是。”青峰一个闪身隐入廊下。

司南与,太傅嫡子,生就桃花眼,执扇流连风月场,周旋秦楼而守礼。

沈辞素日不苟言笑、皎皎君子,偏与他成了至交。

皆因早年在学院,司南与日日追在沈辞身后,热脸贴冷板凳的事没少做,终磨出这对异姓兄弟。

回京后沈辞推拒所有邀约,断了与世家子弟的往来,不愿将友人卷入党争沦为牺牲品。

轮椅碾过青砖的声响惊得司南与顿住脚步。

他望向沈辞苍白的脸和膝上盖着的玄色狐裘,扇子“啪”地收在掌心。

“你又让他给你换药?清沐那庸医的手法,怕不是想把你疼死。”

“伤口己无碍。”沈辞目光落在他略显焦灼的神情上。

“回京三月才见得着人,狠心至此,莫不是有了新欢?”司南与眼底浮起暗潮。

“何来新人,旧人一说。”沈辞转动轮椅望向别处。

“哎哎哎,每次撒谎都不敢看我?莫不是春心动了?”

司南与摇开折扇,桃花眼笑得弯弯:“情场老手在此,包教包会,保你手到擒来。”

沈辞叹了口气:“你爹上个月刚被陛下训斥,还有心思到处惹风流债?"

司南与见他脸色阴沉,垂手怔忡,魂不守舍。

三步跨到轮椅旁,半跪下来解他的裤带。

沈辞转动轮椅躲开,指节捏得发白:“滚,别碰我。”

“少逞能。”司南与不顾阻拦,撩开锦袍,望着满腿泛红的伤口,声音突然发闷。

“跟你无关。”沈辞猛地拽过毯子盖住伤腿,轮椅却因用力过猛向后滑了半尺,司南与眼疾手快扶住椅背。

沉默中,司南与突然笑了,他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晃了晃。

“醉仙居新出的桂花糖糕,特意给你留了块没撒芝麻的。”

见沈辞不接,便掰下一角塞进自己嘴里,含糊道:“真可惜,还是你最爱的溏心馅儿……”

“陛下今日召见我了,提起我的腿伤和北疆的兵权。”沈辞突然开口,盯着案上父亲留下的兵符。

“他要我举荐新人接管,封了我‘镇国大将军’的封号,让我腿伤恢复后,殿前听封:掌天下兵马都督府印绶。”沈辞隐下眼底的寒意。

“皇帝老儿,就是给你封了个闲职,说得好听掌天下兵马都督府印绶,其实就是为了堵住百姓悠悠众口,借机夺沈家兵符。”司南与眼底一片寒凉。

他望着沈辞,突然把整包糖糕塞进他怀里:“沈辞,你知道我爹书房暗格里藏着什么?”

不等回答,便自顾自说下去:“二十年前的密旨,你祖父打了胜仗却被克扣军饷的记录。陛下如今玩的把戏,不过是老祖宗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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