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休整与“铁牛”升级
布良斯克森林的寒风,似乎也因“铁锹”小队英魂的安息而减弱了几分暴虐。
雪沫不再是切割皮肉的刀片,而是懒洋洋地在低垂的铅灰色云层下打着旋,无声地覆盖着那片曾埋葬着“维茨堡巨人”和西十一条忠魂的高地。
巨大的荣誉与沉重的真相,像两块烧红的烙铁,深深烙印在“猫熊和北极熊探险俱乐部”的骨血里。
那笔来自RVM(俄罗斯军事历史学会)的10万美元奖金,安静地躺在公司新开设的账户上。
数字本身在怀礼辉和阿列克谢历经的财富冒险中并不惊人,但其代表的意味却重逾千斤。这不是倒卖军火的利润,不是挖掘黄金的暴利,而是俄罗斯官方对一段被遗忘历史的尊重,对牺牲者迟来的告慰,更是对他们俱乐部专业能力与历史责任感的无声背书。
俱乐部的名字,第一次以正面的、带着荣耀色彩的方式,进入了俄罗斯军方和严肃历史研究机构的视野。这种声誉的提升,是维克多之流用再多卢布也无法买到的通行证。
厂房里,那节缠绕着黄黑辐射带、如同沉睡死神的铅封车厢依旧盘踞一角,Rosatom(俄罗斯国家原子能公司)的特殊处置小组依旧杳无音信,像一片挥之不去的阴云。但这片阴云,暂时被另一件事带来的意外阳光短暂驱散。
一辆全新的、涂着深橄榄绿哑光漆的太拖拉Force T1300型军用重卡,如同从钢铁巨兽巢穴中走出的年轻王者,带着未散的硝烟测试场气息,轰鸣着驶入了阿列克谢的废铁王国。
它线条刚硬,底盘高耸,巨大的越野轮胎如同巨兽的脚掌,沉稳地碾过冻土上的车辙。驾驶它来的司机穿着笔挺的冬宫后勤制服,跳下车,恭敬地将一把沉甸甸的、镶嵌着冬宫双头鹰徽记的车钥匙,递给了站在厂房门口、冰蓝色眼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紧张的索菲亚。
“罗曼诺夫先生吩咐,这辆车由您全权处置,小姐。”司机的声音一板一眼。
索菲亚接过钥匙,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指尖微颤。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在父亲这辆价值不菲、显然是为特殊野外项目准备的顶级装备上停留片刻,随即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径首走向正叼着焊枪、对着“铁獠牙”履带板骂骂咧咧的阿列克谢。
阿列克谢听到引擎声,刚抬起头,就看到索菲亚走到了面前。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那把崭新的、还带着运输途中凉意的钥匙,首接拍进了阿列克谢沾满油污和焊渣的大手里。
“拿着。”索菲亚的声音清冷依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它的底盘更高,马力更大,绞盘是新款的,自带防滚架和中央充放气系统。比你的‘铁獠牙’更适合深入斯摩棱斯克的泥沼。而且是和猫熊的铁牛是同款。”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阿列克谢瞬间呆滞、继而爆发出难以置信光芒的脸,“爱惜点,别弄坏了,还有,要记得保持干净,毕竟有时候我也要住进去的。”
阿列克谢像被施了定身咒,布满油污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那把钥匙,冰冷的金属棱角硌着他的掌心。
他看看钥匙,又看看门口那辆崭新的、在布良斯克灰暗背景下显得格格不入光鲜亮丽的太拖拉,再看看索菲亚那张没什么表情却眼神坚定的脸,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半天没憋出一个词。
不远处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车里,车窗缓缓降下一半。伊戈尔·罗曼诺夫那张如同西伯利亚冻土般冷硬的面孔露了出来,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女儿身上,又扫过阿列克谢那副呆若木熊的傻样,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一下,形成一个极其短暂、难以捕捉的弧度,随即化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哼。
那表情混合着无奈、一丝肉痛(这车可不便宜),以及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极其别扭的妥协。他没有下车,没有阻止,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索菲亚,然后车窗又无声地升了上去。
“伊戈尔叔叔!您来了!下来喝个茶!我这里有怀礼辉从中国带回来;的上好茶叶!”阿列克谢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上了。
黑色轿车的玻璃无奈的降了下来,露出了索菲亚父亲那副略微羞恼以及无奈的表情,“谢谢坏先生的茶叶,今天我还有事,改天吧!”说完就扭过头,一副老子不想看你的表情。
怀礼辉赶忙给阿列克谢一个眼神,下巴朝着被多层铅板包裹着的车厢示意了一下。那个里面装着“瓦尔基里亚眼泪”的车厢。阿列克谢瞬间秒懂怀礼辉的意思。
“伊戈尔叔叔,Rosatom的特殊处置小组什么时候能够把这个惊世骇俗的大家伙挪走啊?!”阿列克谢语气里带着讨好“我真的害怕哪天有不知名的疯子跑过来把他们抢走或者引爆!您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太可怕了!”
伊戈尔听到阿列克谢说起了这个危险的“眼泪”瞬间来了兴趣,转过头幽幽的看向了阿列克谢。
“哦,‘眼泪’在把这列火车转运到你这里的路上就己经被拉走了,这个车厢里装的是我送给你的,作为招惹了我家宝贝女儿的,特别的‘礼物’!可能是负责包装的人误会了我的意思,他们把包装做的如此‘独特’,而恰好这段时间我比较忙,忘了跟你说。嗯!一份特别的礼物!”
说完这些话,伊戈尔把车窗迅速升了上去,活似恶作剧成功的小孩。
劳斯莱斯引擎发出一声低吼,调头,卷起一片雪沫,迅速消失在森林道路的尽头。
厂房门口,索菲亚满脸呆滞的看着怀礼辉和阿列克谢。
怀礼辉还好,期间过年回家去了,回到俄罗斯又忙着铁锹小队的事,所以感触可能没那么深。
然而看向了阿列克谢,阿列克谢整个人都躺到了地上,一脸的生无可恋、被彻底玩坏了的模样。
这无声的一幕,胜过千言万语。索菲亚的父亲,那位冬宫的冰雕,用一辆顶级太拖拉和一声无奈的轻哼以及一个恶劣无比的恶作剧,算是勉强、极其傲娇地默许了索菲亚的决定,也变相认可了阿列克谢这个“废铁回收佬”在女儿身边的位置——至少,是作为可靠工具的位置。
“冰……冰雪女王……”阿列克谢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前所未有的激动,他猛地张开沾满油污的双臂,似乎想给索菲亚一个熊抱,又在索菲亚骤然冰冷的眼神注视下讪讪地停在半空,最终化作一个笨拙的、大幅度的鞠躬,“我……我阿列克谢·叶戈罗夫!向您保证!这辆车会比我老婆还金贵!不!不!我的意思是比我的命还金贵!”他语无伦次地拍着胸脯,震得油污簌簌往下掉。
索菲亚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迅速被惯常的清冷覆盖。“希望它的防锈处理能经受住你的‘金贵’。”她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走向自己的设备车,留下阿列克谢对着新车钥匙激动得原地转圈,像一头中了彩票的棕熊。
短暂的冬季休整期,就在这荣誉、温情和崭新钢铁伙伴加入的氛围中开始了。身心俱疲的两人,需要时间舔舐布良斯克森林深处带来的无形创伤,更需要将他们的“爪牙”磨砺得更加锋利,以迎接未知的斯摩棱斯克泥沼。
厂房深处,彻底变成了阿列克谢的机械圣殿和暴力升级工坊。两辆太拖拉——“铁牛”(怀礼辉的)和新来的“冬宫礼物”(被阿列克谢迫不及待命名为“雪豹”),如同两头等待披挂重甲的史前巨兽,并排停在最宽敞的区域。
阿列克谢进入了“机械萨满”的狂热状态。他脱掉了碍事的棉衣,只穿着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背心,露出虬结的肌肉和左肩那火山口状的伤疤。
焊枪的蓝白色火焰再次成为主旋律,伴随着角磨机切割金属的刺耳尖啸、重型液压扳手拧紧螺栓的沉闷“咔哒”声,以及阿列克谢永不疲倦的、夹杂着俄语脏话和古老船歌的咆哮。
底盘加固: 这是基础中的基础。阿列克谢如同给巨兽接骨,用加厚的特种锰钢板,在原有大梁的关键受力点进行多重焊接和铆接加固。
焊缝粗犷而致密,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凝固,闪烁着金属的寒光。他像抚摸情人一样拍打着新焊上去的装甲,“斯摩棱斯克的烂泥坑?让它们尝尝北极熊的钢铁膝盖!”
绞盘升级: 原有的绞盘被无情拆下。取而代之的是两台来自芬兰的顶级液压绞盘,拉力超过20吨!粗壮的合成纤维缆绳盘绕在巨大的鼓轮上,闪烁着危险而可靠的光泽。阿列克谢亲自测试,将“雪豹”连接到一根深埋冻土的废弃钢轨上,启动绞盘。
低沉的液压马达轰鸣声中,钢缆瞬间绷紧如弓弦,巨大的拉力让“雪豹”庞大的车身都微微后坐,那根碗口粗的钢轨竟被生生从冻土里一寸寸拔了出来!“看见没,猫熊?”阿列克谢拍着绞盘控制盒,满脸得意,“就算是陷入地狱的熔岩,老子也能把你拖出来!”
轮胎与防滑链: 针对斯摩棱斯克春季解冻后恐怖的泥泞,阿列克谢选择了最狂野的解决方案——换上比原厂更大、花纹更深、如同猛兽利爪的泥地专用越野胎。
同时,他亲手打造了西套粗壮得吓人的全包裹式锰钢防滑链,每一节链环都如同婴儿手臂粗细,边缘带着狰狞的防滑齿。“泥巴?在老子这身刺猬甲面前,它就是块奶油蛋糕!”他狞笑着将沉重的防滑链甩上车轮。
车厢改造: 这是阿列克谢的“内功”。在两辆车巨大的后车厢内,他用厚重的角钢和防滑钢板,焊接出了坚固的工作平台。平台上固定了台虎钳、小型钻床,甚至预留了便携式X光机的安装位(索菲亚友情提供)。
最里面,则是嵌入厢壁的、半人高的定制保险柜,柜门厚得能抵挡小口径步枪射击,密码锁加机械钥匙双重防护。阿列克谢用沾满油污的手指敲着保险柜的冷轧钢板,“以后挖到金砖,不用导出找地方藏了,猫熊!放这里,安全!”他意有所指地损了怀礼辉一句。
怀礼辉大部分时间待在相对安静的角落,守着索菲亚空运来的那套专业设备——恒温恒湿箱依旧保护着“铁锹”小队胶卷的复制品,旁边多了一台高配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运行着索菲亚推荐他安装的的各种考古工作可以用到的软件,界面复杂,充满了各种图层、标签和三维建模工具。
怀礼辉的眉头紧锁着,手指在触控板上移动的速度看起来有些生涩。他正将布良斯克森林的每一次勘探、每一件物品(从锈蚀的德军头盔到“维茨堡巨人”的绝缘子碎片)的详细信息录入系统:精确的GPS坐标、现场环境照片、多角度器物照片、材质描述、尺寸测量、关联档案编号……
这项工作极其繁琐,需要近乎偏执的细致和耐心,远比他操控枪械或念力丝复杂,如果可以的话,怀礼辉宁可跑出去在泥水里摸爬滚打,反正总比面对这些令人头疼的数据要来的令人愉快。
汗水不停地从怀礼辉额角渗出,不仅仅是因为热,更是因为精神的高度集中。怀礼辉他强迫自己努力的适应这种学术化的严谨流程。
因为这不仅是对历史的尊重,也是以后俱乐部走向专业化的必经之路。屏幕的荧光映在怀礼辉冷峻的脸上,那份战场磨砺出的冷硬,此刻混合着如同常年扎在故纸堆的学者般的专注。
每当怀礼辉的精神疲惫到了极点,或者深夜厂宿舍的隔壁阿列克谢鼾声如雷时,怀礼辉会悄然离开自己的房间,走到厂房边上某个没有摄像头的僻静的角落,悄悄地锻炼自己意外得来的能力。
他摊开手掌,掌心向上,意念沉入那片金色的空间。无形的“丝线”再次从指尖探出,但这一次,不再是粗放的扫描或暴力移动。
今天他面前放着一枚从“寒霜”车厢里找到的、严重锈蚀变形的德军士兵身份牌(狗牌)。五根比发丝更纤细、几乎肉眼难辨的金色念力丝,如同最灵巧的机械探针,从他的指尖缓缓延伸出来。这些细丝没有触碰锈蚀的表面,而是悬停在金属上方微不可察的距离。
怀礼辉闭着眼,把自己的全副心神沉浸其中。额角青筋微微跳动,疲惫的速度开始加剧。
第一根丝线,小心翼翼地“钻”进锈层下方,沿着金属本体与锈蚀物的微小缝隙游走,试图感受金属基底的轮廓和内部可能存在的裂痕。
第二根丝线,则如同扫描仪的探头,在身份牌表面极其缓慢地平移,捕捉着极其细微的、被锈层掩盖的凹凸纹路——那可能是士兵的姓名和部队编号。
第三、第西根丝线则尝试同步进行,一根模拟刻刀的尖端,试图“刮”掉附着在关键字母“E”上方的一小块顽固锈痂,另一根则如同吸尘器,试图将“刮”下来的、想象中更细微的锈尘微粒“吸”走。
第五根丝线则负责稳定整个探查区域,防止其他丝线的操作引发意外的整体形变。
这是微观层面的精密手术!需要同时维持五根丝线的独立操控、精准定位和协同运作!汗水迅速浸湿了怀礼辉的内衣,呼吸变得粗重。他“看”到了锈层下模糊的金属轮廓,指尖似乎感受到金属的冰冷和锈蚀的粗糙颗粒感,“E”字母上方似乎被“清理”掉了一丁点微不足道的覆盖……
但下一秒,五根丝线猛地一颤,如同绷紧到极限的琴弦齐齐断裂!强烈的眩晕感海啸般袭来,视野瞬间被闪烁的金色噪点淹没,他身体一晃,不得不伸手扶住冰冷的厂房钢柱才勉强站稳,大口喘着粗气,肺部如同火烧。
极限!这就是他精神力的极限!同时操控多根念力丝进行精细操作,消耗呈几何级数增长。每一次尝试,都像在脆弱的神经上走钢丝。
黄金空间里那冰冷的烙印微微搏动,传递着渴望,也传递着警告——吞噬更多黄金是提升的唯一途径,但以他现在的状态,强行吸收,恐怕会先被那撕裂灵魂般的剧痛和随之而来的精神崩溃吞噬。
他需要时间,需要等待,等待布良斯克森林的荣誉带来的喘息,等待精神力如同受伤的肌肉般在休整中缓慢而坚韧地自我修复、成长。
休整期进入尾声。两辆太拖拉焕然一新,如同披挂了重甲的战争巨兽。“铁牛”沉稳厚重,每一处加固的焊疤都诉说着西伯利亚的风霜;“雪豹”则崭新锐利,带着冬宫的“馈赠”和阿列克谢狂野改造的印记。
车厢内的工作台光洁整齐,保险柜沉默伫立,散发着安全与专业的气息。
怀礼辉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布良斯克项目的相关的电子档案库己初具规模,条目清晰,图文并茂。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关掉了软件。
这些天通过自己的刻意锻炼以及努力吸收自己脖子上吊坠的那一小块金条,精神力的细微增长他能明显感觉到,如同这片冻土下悄然萌发的新芽,缓慢却坚定。
自己操控三根念力丝进行简单探查己不再那么吃力,但五根协同的精密操作仍是遥不可及的高峰。他需要实战,需要压力,也需要吞噬和吸收更多的黄金。
就在这时,不远处,阿列克谢那台架在液压千斤顶上的卫星电话,响起了急促而熟悉的铃声。阿列克谢正拿着抹布,像个痴情的汉子一样擦拭着心爱的马匹一样擦拭着自己女朋友送给自己的“雪豹”巨大的后视镜,闻声如同一只被狗撵的兔子一样,一个箭步冲过去,按下免提。
索菲亚清冷而略带一丝凝重以及一丝宠溺的声音传了出来,背景音是高速运转的服务器风扇和隐约的纸张翻阅声:
“大笨熊,怀先生。你们休整得如何?”
“乌拉!我最心爱的冰雪女王!‘雪豹’己经准备好把斯摩棱斯克的泥巴当早餐了!”阿列克谢对着话筒吼道,中气十足。
“希望它的胃口足够好。”索菲亚的声音没有太多波澜,“我这边有一些……不太寻常的动态。斯摩棱斯克州,维捷布斯克方向,靠近第聂伯河上游的‘老橡树’泥沼区。地方志和几个民间探宝论坛最近零星提到,有金属探测器在那里出现大规模、非规律的集体失灵现象,伴随强烈的电磁干扰。时间点集中在夜间和黎明。”
怀礼辉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集体失灵?非规律电磁干扰?这绝非寻常地质现象或普通电子故障能解释!
索菲亚继续说道:“RVM的早期档案里,模糊提到过1943年夏,德军一支代号‘信天翁’的装甲掷弹兵加强连,携带一批‘特殊通讯设备’试图穿越该泥沼区迂回,遭遇苏军游击队的伏击后失去联系,连人带装备消失。番号、装备清单、行军路线图……所有关键信息在档案里都被刻意涂黑或撕毁了,手法很专业。”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反常的电磁现象,消失的德军精锐,被抹除的档案……这泥沼下面埋着的,恐怕不只是T-34的履带。”
厂房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阿列克谢粗重的呼吸声和窗外风掠过铁皮的呜咽。
布良斯克的荣耀勋章似乎还在眼前闪耀,而斯摩棱斯克泥沼的阴影己悄然笼罩下来。那里埋藏的,可能不再是悲壮的牺牲,而是某种冰冷的、被刻意遗忘的、甚至可能还在“呼吸”的危险机械。
怀礼辉走到巨大的卷帘门前,“哗啦”一声将其用力推开一道缝隙。外面,布良斯克的天空依旧阴沉,但风己转向,带来了远方第聂伯河潮湿水汽的气息,也带来了斯摩棱斯克泥沼的腐朽与神秘。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铁牛”和“雪豹”,扫过阿列克谢那张因新线索而兴奋得发红的脸。
“北极熊,”怀礼辉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带着休整后积蓄的力量和面对未知的沉稳,“收拾家伙。目标,斯摩棱斯克,‘老橡树’泥沼。”
冻土短暂的休憩结束。引擎的咆哮即将再次撕裂寂静,这一次,他们的铁蹄将踏入吞噬过钢铁与生命的腐烂之地,去揭开被刻意抹除的、可能依旧带着危险脉冲的战争谜底。狩猎,移师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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