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蓝染后,羽生游回到八番队队舍收拾行装。
一夜安宁,他却不怎么安心。
尽管蓝染说万无一失,但事关乎己,羽生游还是无法做到心如止水。
第二天晨雾未散时,羽生游就辞别了早起的莉莎,在后者的祝福声中孤身前往西番队赴任。
当他来到西番队时,晨曦才刚刚透过云层洒下。
走进西番队的庭院,一股清冷之感顿时包围而来。
跟八番队庭院中栽满的樱花树不同,西番队的院子里只有几根稀疏的绿竹。
晨风携裹着尚未散开的水汽拂过,透着湿冷的凉意。
庭院中的绿竹被风吹得微微荡漾,竹影在队长办公室的木门上摇曳,露水凝在屋檐尖角处滴落,砸到青石板路上溅起细碎的水珠。
羽生游抬手撩了撩略微遮挡住视线的刘海,腰间斩魄刀岚走的刀鞘不小心蹭到回廊处一段用竹条补修的栏杆,砰出了清脆响声。
他,紧张极了。
似乎是被这响声惊动,一位死霸服外套了件白色长褂的席官掀开挂在窗上的暖帘朝外张望。
竹制暖帘碰撞出的脆响惊飞了檐下几只打瞌睡的麻雀。
“羽生副队长您可来了。”那席官见到羽生游后惊喜的跑出了屋,他伸手指着回廊尽头的方向:“卯之花队长正在药寮等您,我给您带路。”
“谢谢。”羽生游客气的应着。
他拘谨得像一个刚从真央灵术学院毕业的菜鸟。
席官在前缓慢的走着,似乎特意在给羽生游留下适应环境的时间。
穿过回字形长廊时,羽生游的视线总被庭院中那几根竹子吸引。
他看见粗壮的竹节上刻着一些名字,心里不自觉想着这些该不会是被卯之花队长毒死的烈士吧?
走过回廊转角,北侧屋檐下挂着一排竹编的灯笼,晨光恰巧斜着透过那些灯笼的缝隙,在地面投下菱形的光斑。
更远处门口立着‘药寮’的几排屋子顶上铺满青瓦,此时一缕青烟正从屋顶的烟囱里袅袅升起,混着药香飘进了羽生游的鼻尖。
“院子里的这些竹子都是卯之花队长亲手栽的。”引路的席官忽然开口:“听说先前是种着些木棉,后来因为清之介副队长过敏还是什么的,就一股脑全移走了。"
羽生游能感受到席官的好意,后者大抵是想告诉他卯之花队长还是很体贴人的,无需太过紧张。
可看这席官的面相,如此年轻的他大概是不知道‘卯之花八千流’这个名字的。
如果知道了卯之花队长的过往,或许他就能理解自己此刻的心情了吧...
羽生游想着,脸上挤出微笑:“嗯。”
话音未落,药寮的木门被从里面吱呀一声推开了。
羽生游的视线穿过木门,他看到卯之花烈正弯腰整理着什么。
推门出来的几个队士手里抱着一大摞文件匆忙从羽生游身旁跑过。
见状,领路的席官叹道:“今早天还没亮的时候,中央西十六室那边突然送来紧急文件要求立刻封停有关清之介副队长留下的所有药剂研究工作,措辞极为严厉,甚至连带药寮这边的一切都要全部封存上交真央释药院。”
“为什么?”羽生游满脸惊讶地问道。
他惊讶于蓝染办事居然这么利落,说在你上任前把事情搞定,就绝不拖延哪怕一分钟的。
“暂时还不清楚原因。”那席官摇着头。
羽生游露出一副打抱不平状,他稍微加大了音量:“总得有个理由吧?这不过河拆桥欺负人吗!清之介副队长昨天被调走,他留下的东西今天就被封停,这其中用心.....”
话头被往阴谋论上引着,如羽生游预料的,卯之花烈听不下去了。
她起身,内衬浅紫的队长羽织在空中展开下摆,及腰黑发被编成辫子垂在身前,严严遮挡住常人不可以去触及的往事一角。
卯之花烈微眯着眸子,眼尾细纹里漾着温柔的笑意:“没有根据的事情可不要胡说哟,羽生副队长。”
听到卯之花烈这话,羽生游愣了愣,他感觉好耳熟。
下一秒他就反应了过来,这不是蓝染每次唱白脸的时候平子说的台词吗?并且在口头训斥了蓝染之后,平子总会加上一句但是什么什么...
想到这里,羽生游看了看卯之花队长的脸色,然后他学着蓝染的样子:“抱歉,是我唐突了。”
“下次可不准再胡说了哟~”卯之花烈轻笑出声。
“好的,卯之花队长。”羽生游应道。
就在羽生游想着西番队这位队长大人看起来似乎跟平子那种阴阳人不太一样的时候,却见卯之花烈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下次见到清之介的时候,可得好好跟他讨教讨教这过河拆桥的手段呢~”
“呃!”羽生游差些一个猝不及防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见卯之花烈己经注意到了羽生游,领路的席官旋即告辞道:“卯之花队长,羽生副队长,我那边下午还有些文件要交还给十二番队,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去吧去吧。”卯之花烈随意摆了摆手。
席官走后,羽生游强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走进药寮。
看着羽生游那副拘谨的样子,卯之花烈伸手指了指靠近窗台的一个花架。
她笑着问道:“羽生副队长觉得这株龙胆如何?”
顺着卯之花烈手指的方向看去,羽生游的视线落到了一株正含苞待放的龙胆花上。
嫩绿的龙胆花苞沾着露水,在竹制花架上怯生生立着。
羽生游想起了西番队队标上刻的正是龙胆花。
于是他没有作答,只困惑的看向卯之花烈,静候这位队长大人的后话。
“跟你很像呢~”卯之花烈笑道。
听到这话,羽生游懵逼的眨了眨眼睛。
这时卯之花烈把那株龙胆花拿下来装进了一个竹筐里,她摇着头:“可惜这个不能送你了,要全部交到真央释药院去。”
“嗯。”羽生游不置可否的点着头。
“不过...”卯之花烈转身,队长羽织的下摆扫过地上杂七杂八的物件,她拉开药架下方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竹筒。
“这是我自酿的清酒,加了些院子里的竹叶当原料。”卯之花烈说着,伸手把竹筒递向羽生游:“尝尝?”
“啊...这!”羽生游当场就呆住了。
“尝——尝。”卯之花烈拉长了尾音,那双温柔的大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羽生游见状,一把接过竹筒仰头就往嘴里灌起酒来。
等他把一竹筒酒全部灌进肚子里后,这才忐忑的跟卯之花烈重新对上目光。
“感觉怎么样?”卯之花烈满意地笑道。
羽生游回味着,然后描述道:“很淡。”
卯之花烈点着头,眼神愈发温柔了。
“从今天起就只准喝这种酒哟~”她伸指敲着羽生游的眉心,歪头露出一副可爱的模样:“否则我就把你的脑袋打开,好好研究一下酒精会让人成瘾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卯之花烈说完,降下手指戳在羽生游的心口,她满眼温柔的问道:“好吗?羽生副队长。”
对上卯之花烈温柔的目光,羽生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赶忙表态道:“从今天起我要是再沾一滴酒就自愿成为卯之花队长的研究材料!”
“哦,这样的话就更好了。”卯之花烈眯了眯眼,转身又拿出了个竹筒。
“尝尝?”她道。
羽生游:“......”
“哈哈哈~跟你开玩笑的啦。”卯之花烈笑着揭开竹筒的塞子,自顾自喝了起来。
途中,她递出竹筒:“要来一口吗?羽生副队长。”
“不了不了,我酒精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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