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市的蝉鸣刚爬上梧桐树梢，苏挽秋的私人卫星突然发出刺耳鸣叫。
她正在研究中心的监控室里查看全球灵脉数据，屏幕上的绿色波纹突然扭曲成狰狞的红色。指尖悬在警报键上，她迅速调出青阳市的实时画面——城南的废弃化工厂上空，正盘旋着十二架漆黑的武装首升机，机身印着骷髅与火焰交织的图腾。
“混沌教团。”她低声念出这个名字，指尖微微发抖。三天前，国际刑警组织曾发来协查通报，称这个极端组织在多地制造恐怖袭击，手段残忍，疑似与超自然力量有关。
“叶先生！”她抓起对讲机，“混沌教团的武装首升机包围了青阳市，目标可能是小叶子！”
叶家老宅的葡萄架下，林雪薇正给小叶子剥荔枝。孩子的手指沾着果汁，在石桌上画歪歪扭扭的太阳。玄真子坐在竹椅上打盹，紫檀念珠在膝头滚了两滚。
“爸爸，飞机！”小叶子突然指着天空。
叶辰抬头，瞳孔骤缩。十二道黑影正从东南方向逼近，螺旋桨的轰鸣震得葡萄叶簌簌下落。他抱起小叶子冲进屋，玄真子“唰”地睁开眼，念珠在掌心凝成金绳。
“苏总，启动一级防御！”叶辰拨通苏挽秋的电话，“所有灵脉监测点开启，生命之树的护阵准备！”
“己启动！”苏挽秋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紧张，“但他们的装备有反灵能装置，护阵可能撑不住十分钟！”
“妈妈，疼。”小叶子突然皱起眉头。他的金眸里泛起血丝，后背的疹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凸起，像被无数根细针扎着。
“是混沌气息！”玄真子冲过来，指尖按在孩子后颈——那里的温度烫得惊人，“他们在释放污染源，想激怒小友的净化之力！”
院外传来爆炸声。一辆黑色越野车撞开篱笆，三个戴面具的男人端着脉冲枪冲出来。枪口喷射出幽蓝光束，打在院墙上，青石板瞬间熔成铁水。
“保护小叶子！”林雪薇抄起墙角的铁铲，挡在孩子身前。陈淑芬举着烧火棍跟在她身边，白发被气浪掀得乱飞。
“奶奶，妈妈，躲我后面！”小叶子挣扎着要下来。他的小手按在地面，生命之树的根须突然破土而出，像无数条金色巨蟒缠住敌人的脚踝。
“啊——！”戴面具的男人惨叫着被拖倒，脉冲枪在地上炸成碎片。但更多敌人从首升机上索降下来，手中的武器泛着妖异的紫光——那是用混沌残晶改造的“蚀灵炮”。
“叶先生！”苏挽秋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他们的武器能吞噬灵能！必须用小叶子的血激活护阵！”
“不行！”林雪薇护着孩子，“小叶子才三岁！”
“没时间了！”玄真子的念珠突然断裂，十八颗灵种从里面滚出来，“小友，用你的眼泪！”
小叶子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金色的泪珠大颗大颗砸在青石板上，每一滴都溅起金色光雾。光雾裹住护阵的金光，原本摇摇欲坠的屏障突然变得坚不可摧。
“这不可能！”为首的面具男扯下面具，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三年前，我就是用这招杀了叶长庚！”
叶辰的呼吸一滞。这张脸他在爷爷的遗照里见过——是当年矿难的幸存者，也是暗渊会的创始人之一，疤面虎赵雄。
“你杀了我爷爷？”
“他不该挡我们的路！”赵雄狞笑着举起蚀灵炮，“今天，我要拿你儿子的血，为老大报仇！”
炮口对准小叶子的瞬间，一道银色身影从空中掠过。
是艾米丽。
十二岁的瑞士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手腕上的暗金纹路亮如星辰。她的指尖凝聚起蓝色光团，轻轻一弹，蚀灵炮的光束竟像被吸进黑洞，反向射向赵雄。
“混沌教团的杂碎！”艾米丽的声音带着不属于孩童的冷硬，“敢动生命之树的灵使，你们会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赵雄慌忙后退，却被光束击中胸口。他的身体像被抽干了水分，瞬间缩成一具干尸。剩下的敌人见势不妙，转身就往首升机跑。
“想走？”叶辰抱起小叶子冲过去。孩子的手按在地面，生命之树的藤蔓破土而出，缠住最近的首升机旋翼。螺旋桨突然停转，机身失控撞向另一架飞机，爆炸的气浪掀翻了整片葡萄架。
战斗结束得比预想中快。
当最后一架首升机拖着黑烟消失在天际时，老宅的院子里一片狼藉。陈淑芬抱着吓哭的小叶子，用围裙擦他脸上的灰；林雪薇检查着孩子后背的疹子，发现红肿正在消退；玄真子蹲在地上，捡起半块刻着骷髅的金属残片——那是混沌教团的标志。
“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林雪薇揉着发疼的胳膊。
“是灵脉共鸣。”艾米丽走到生命之树下，指尖抚过树干，“小叶子的灵种太纯粹，像黑夜里的灯塔。混沌教团用了‘寻灵罗盘’，顺着能量波动摸过来了。”
苏挽秋踩着高跟鞋冲进院子，手里举着平板电脑：“查到了！混沌教团的老巢在太平洋上的‘死亡岛’，他们的老大叫克劳德，是个自称‘混沌之主’的疯子。三年前，他为了夺取地下的‘混沌残晶’，制造了矿难……”
“爷爷说过，那是意外。”叶辰的声音发闷。
“不。”玄真子叹了口气，“您爷爷堵住裂缝时，克劳德的父亲洛基也在矿下。他被岩浆吞没前，诅咒叶家‘会被自己的善意反噬’。后来克劳德加入混沌教团，就是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摧毁生命之树，让混沌吞噬世界。”
深夜，叶家阁楼。
小叶子蜷在叶辰怀里，呼吸渐渐平稳。孩子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在月光下闪着碎钻似的光。林雪薇坐在床头，用湿毛巾敷他发烫的额头。
“辰儿。”她轻声说，“你说，小叶子为什么总说‘树树’？”
“因为生命之树是他的伙伴。”叶辰摸了摸孩子的后颈，“就像奶奶当年守护他，现在他守护着大家。”
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玄真子端着碗药汁进来：“小友睡了？这是用十八灵种和千年人参熬的‘安神汤’，喝了能稳固灵脉。”
“谢谢。”林雪薇接过药碗，吹了吹喂给孩子。
玄真子坐在床沿，望着小叶子金色的睫毛：“混沌教团不会善罢甘休。克劳德为了得到灵种，连自己的灵魂都献给了混沌之气。他手上有件邪器，叫‘蚀魂铃’，能吞噬灵体的记忆和力量。”
“那怎么办？”
“只有灵使联手才能对抗。”玄真子看向艾米丽，“我之前联系过万灵阁，还有三位灵使分布在世界各地——印度的瑜伽灵使，埃及的星象灵使，美洲的雨林灵使。他们己经出发，三日后在青阳市汇合。”
三日后，青阳市国际机场。
叶辰牵着小叶子的手，看着三个陌生人从VIP通道走出来。
为首的是个裹着纱丽的印度女人，手腕上的暗金纹路像蛇形项链；中间的是个戴宽檐帽的男人，帽檐下露出半张苍白的脸，手臂上刻满星图；最后是个穿草裙的年轻女孩，发间别着羽毛，皮肤晒成健康的小麦色。
“我是莎玛，印度的瑜伽灵使。”印度女人双手合十，“小友的净化之力，让我想起了恒河母亲的祝福。”
“我是莱昂，埃及的星象灵使。”戴帽子的男人推了推眼镜，“我的星盘显示，小友是‘北落师门’的转世，能连接星辰之力。”
“我是玛雅，美洲的雨林灵使。”女孩晃了晃手里的骨笛，“雨林里的树灵说，它们等小友很久了。”
小叶子挣脱叶辰的手，跑到三个灵使面前。他挨个摸了摸她们的手腕，金色的光雾从指尖涌出，在三人脚下凝成小花。
“小花好看吗？”他奶声奶气地问。
三个灵使同时红了眼眶。莎玛蹲下来抱住他：“比恒河岸边的金盏花还好看。”
同一时刻，太平洋上的“死亡岛”。
克劳德站在悬崖边，望着手里的蚀魂铃。铃身泛着幽蓝的光，里面封存着上百个灵体的记忆碎片——有婴儿的啼哭，有老人的叹息，还有母亲的呜咽。
“很快，小叶子的记忆也会成为其中一部分。”他舔了舔嘴唇，“等我拿到灵种，就能掌控所有灵脉，让整个世界陷入混沌！”
“老大，探测仪有反应了！”手下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青阳市的生命之树能量激增，灵使们……来了。”
克劳德的瞳孔骤缩。他举起蚀魂铃摇晃，铃声像无数根细针刺进脑海。远处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道黑色闪电劈向青阳市。
青阳市的天际线被染成墨色。
小叶子站在生命之树下，三个灵使分立左右。玄真子在阵眼掐动法诀，苏挽秋操控着研究中心的灵能装置，林雪薇和陈淑芬站在他身后，手牵着手。
“来了。”莱昂抬头，星图在他瞳孔里流转，“这是混沌之主的‘灭世雷暴’。”
黑色闪电劈下的瞬间，小叶子张开双臂。生命之树的枝桠冲天而起，金色的光盾挡在头顶。闪电击中光盾，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老宅都在摇晃。
“小叶子！”林雪薇的手在抖。
“妈妈，不怕。”小叶子回头笑了笑，“树树在保护我们。”
光盾出现裂痕的刹那，莎玛双手结印，恒河之水从地底涌出，裹住光盾；玛雅吹响骨笛，雨林里的树灵化作绿色光带，缠绕住闪电；莱昂指向天空，北落师门的星光倾泻而下，将裂痕一点点修复。
“还不够！”克劳德的声音从云层里传来，“我要你们的命！”
他乘坐的黑色飞艇破云而出，舱门打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混沌教团成员。他们的眼睛泛着幽蓝的光，手中的武器全是蚀灵炮——这是用上千个灵体的灵魂炼制的邪器。
“叶先生！”苏挽秋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研究中心检测到，混沌教团在飞艇里安装了‘灵脉炸弹’！一旦引爆，青阳市的灵脉会被彻底摧毁！”
“必须阻止他！”叶辰的玉牌发烫，金色光雾包裹住全身，“小叶子，用你的眼泪！”
小叶子用力点头。金色的泪珠大颗大颗砸在地上，每一滴都化作金色光矛，射向飞艇。光矛穿透舱门，炸碎了几个混沌教团成员的身体——他们的灵魂被净化，变成点点荧光消散在空气中。
“不可能！”克劳德疯狂地摇晃蚀魂铃，“你们的净化之力，明明该被我吸收！”
“因为爱比混沌更强大。”艾米丽举起手，星象之力与生命之树的金光交融，“小叶子不是一个人，他的背后是所有善良的人。”
飞艇突然剧烈震动。克劳德惊恐地看向舱外——生命之树的枝桠己经穿透云层，像无数条金色巨龙缠住了飞艇。藤蔓越收越紧，金属舱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不——！”
克劳德的惨叫声被淹没在爆炸声中。飞艇坠向大海，溅起巨大的水花。混沌教团的成员被藤蔓缠住，纷纷扔掉武器，跪在地上哭喊：“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做坏事了！”
黎明时分，青阳市的天空重新泛起鱼肚白。
生命之树的枝叶上沾着晨露，每片叶子都闪着金色的光。小叶子趴在叶辰肩头，指着树顶说：“爸爸，看，小鸟！”
一只白色的鸽子停在枝桠上，嘴里衔着颗橄榄枝——那是和平的象征。
“小叶子，你做到了。”林雪薇亲了亲他的额头。
“是大家一起做到的。”叶辰摸了摸孩子的头，“爱让我们团结，团结让我们强大。”
玄真子走过来，手里捧着个水晶瓶。瓶里装着从蚀魂铃里净化出的灵魂碎片：“这些是混沌教团成员的记忆。克劳德的父亲洛基，当年矿难后并没有死，他被救回了村子。但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才培养出克劳德这样的怪物。”
“他想见我爷爷。”小叶子突然说。
众人都愣住了。
“洛基爷爷？”林雪薇轻声问。
小叶子点点头：“爷爷说过，恨会让人变成魔鬼，但爱能让他变回好人。”
三天后，叶家老宅来了位特殊的客人。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像孩子般清澈。他跪在生命之树下，哭着说：“长庚兄弟，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青阳市的老百姓……”
是洛基。
他在矿难后被村民救起，却因妻儿惨死陷入疯狂，这才加入混沌教团。如今被净化了灵魂，他终于想起了当年的真相——叶长庚用身体堵住裂缝时，曾把最后一块面包塞给了他。
“我不求原谅。”洛基泣不成声，“只想替儿子给你们赔罪……”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十二块金表：“这是我矿工生涯的全部积蓄，想捐给研究中心，建更多灵脉监测站……”
三个月后，青阳市举办了首届“爱与和平”国际论坛。
小叶子作为特邀嘉宾，坐在主席台上。他的身边是来自世界各地的灵使，还有苏挽秋、玄真子、林雪薇、陈淑芬……
“小朋友们，”小叶子举起话筒，“你们知道生命之树为什么会长吗？”
台下的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回答：“因为它有根！”“因为它吸收阳光！”
小叶子笑了：“因为它有好多好多爱。妈妈的爱，爸爸的爱，奶奶的爱，还有全世界小朋友的爱……”
他的话音刚落，生命之树的金光突然涌出，在空中凝成一行字：
“生命之树，以爱为根；破局之子，渡尽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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