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爷那句“三天!过期不候!”像道催命符砸在李二狗心坎上。三天?追查王若昭?逼她交出解药?这难度堪比让他这穿越菜鸟三天内修成元婴老祖!
可现在不是怂的时候。李二狗看着胳膊上那越来越烫、隐隐泛起诡异紫光的印子,再想想三天后“猛烈十倍”烧成灰烬的VIP体验,求生欲瞬间MAX!
“炼!瘸爷您请开炉!引子我们凑!”李二狗咬牙喊出声,声音都劈叉了。
瘸爷浑浊的小眼睛瞥了他一眼,慢吞吞站起身,跛着那只怪脚走向那冒着幽幽绿火的“阴阳灶”,姿态扭曲得宛如一只快散架的人形蜘蛛。
“虫子,要‘头胸腹俱全、不沾三日土腥’的?”张猛黑着脸,重复那个恶心条件,眉头拧成了死疙瘩。他嫌弃地扫视墙角那堆令人作呕的虫尸山(蟑螂、蜈蚣、不知名长毛甲虫、还有几条疑似某种蠕虫的干瘪遗体),眼神充满了“这玩意儿还不如猪大肠干净”的鄙夷。
“动手挑!”瘸爷头也不回,声音像砂纸打磨石头,“别磨叽!灶火绿了!”那绿火苗确实更盛了几分。
挑虫子?!李二狗胃里翻江倒海。这活绝对是工伤!精神污染级别的!但看着张猛那捏着刀柄随时可能砍人的黑脸,他认命地蹲下,屏住呼吸,用袖子掩着口鼻,像拆盲盒一样在虫尸堆里扒拉。刺鼻的霉腐和死亡气息首冲脑门。
“猛叔…您眼神好…您帮看看…”李二狗干呕着求援。
“滚!老子只管剁肉!”张猛抱着他那把寒光闪闪的砍骨刀,像尊杀神杵在旁边,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个小天井唯一那个破烂门洞,显然在提防任何可能的变故。
无奈,李二狗只能自力更生。他颤抖着,用从旁边垃圾堆里捡来的两根小细棍(大概是竹签子?),屏息凝神,小心翼翼翻找。
“这个!千足虫!脑袋…算是完整的吧?虽然腿好像少了几条…”他夹起一条干瘪的蜈蚣状尸体。
“…那黑甲虫肚子瘪了…不行…这条油亮蟑螂还行…呕…”胃酸涌到喉咙口。
那堆虫尸触感诡异,有些一碰就碎成渣,扬起一股子粉尘。突然!他挑中一条“品相完好”的长条干虫尸体,刚想夹起来,那玩意儿竟猛地一扭!诈尸了?不是!是一只油腻的大老鼠受了惊,吱溜一下从他手边的破瓦罐里蹿出去,尾巴扫过他的脸!
“哇啊啊——老鼠!”李二狗吓得差点灵魂出窍,猛地往后一跳,一屁股坐在污水坑里,两根“筷子”甩飞出去老远,刚挑好的几只“合格品”也混进泥里完了蛋。浑身的污秽,连惊带吓。
“废物点心!”张猛骂了一句,看着李二狗一身狼狈,“裤子上还沾了耗子屎!晦气!”他甚至懒得去管那只跑掉的老鼠。
时间紧迫。李二狗哭丧着脸,重新在污水中摸索竹签子,强忍着恶心再度开始“寻宝大冒险”。经过一番堪比通关地狱难度的操作,终于凑齐三条他认为“品相尚可、部件勉强齐全”(只要瘸爷瞎)的虫子:一只倔强挺尸的肥大蟑螂、一条腿脚不全但“头胸腹”勉强在的百足虫、还有一个说不清品种但硬邦邦没散架的黑壳甲虫。
他双手捧着这堆“宝贝”,如同捧着自己的投胎申请书,战战兢兢送到那冒着绿火的阴阳灶边。
瘸爷看都没看虫子一眼,枯爪一指灶膛口:“丢进去!别碰炉子!”
李二狗屏住呼吸,眼一闭心一横,把三条虫子丢进那诡异的绿火里。嗤啦啦!一阵混合着轻微尖叫(幻觉?)的刺耳声音!绿色的火焰猛地蹿起一尺高!三种不同颜色的怪异烟雾(灰黑、黄褐、惨绿)纠缠着升腾起来!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燃烧塑料混合腐肉的恶臭!比粪坑味还提神醒脑!
“呕……”李二狗再也忍不住,趴在墙角狂呕起来。
“第二个引子!”瘸爷沙哑的声音穿透恶臭,指向地上张猛带来的包袱。“煞气、血引、油光有了,加一两带煞带怨带死气的新鲜指血活引!刀!”他猛地看向张猛那把寒气森森的砍骨刀,“刀上的血!新鲜的!”
张猛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他今天确实没剁人!刀干净得像小媳妇的脸!他眼神凶光一闪,猛地盯向门口方向,嘴角咧开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新鲜指血?带着煞气?怨气?还有三分死气?”他舔了舔嘴唇,像是在打量案板上的好肉,“行啊!等着!老子去巷口‘取’点!”
取?!去鬼市巷口取指血?!那不就是随便找个人剁手?!李二狗魂飞魄散!大哥!我们是来找解药的!不是来升级成通缉犯的!
“猛叔!冷静!冷静!”李二狗也顾不上恶心了,连滚带爬扑过去抱住张猛的大腿(手感依旧是风干腊肠混合新鲜污泥),“使不得啊!您剁了他的手,咱们解药还没拿到就得被官差围成肉夹馍馅儿了!那煞气、怨气、死气…也不是非得现剁人吧?”
张猛不耐烦地甩腿:“撒开!不剁人哪来的怨气死气?!”
“有!有现成的!”李二狗福至心灵,猛地指向自己,“我!猛叔您想想!昨天我被逼掉粪坑!今天被人当药引子!被虫子吓得差点魂飞魄散!现在还被这锅绿烟熏得要晕!我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刻满了‘怨气’啊!死气更好说!我现在离您说的那个烧成灰烬不就三天了吗?这不是活生生的死气吗?!就差一点煞气了!”
张猛皱着眉,上下打量他:“你?”
“对!我!”李二狗举起自己沾满污泥的手,“您在我手指头上随便划拉一小刀!挤出点血做‘活引’!这不就成了?保证煞气、怨气、死气三合一豪华顶配!”为了活命,献点血算什么?
张猛似乎在认真考虑这个方案,拇指着砍骨刀的刃口,眼睛在李二狗几根手指上来回扫视,像是在选哪根比较顺眼。
李二狗被他看得汗毛倒竖。
就在这时!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熟悉到令人反胃的尖利声音由远及近!
“张屠夫!李二狗!你们两个挨千刀的王八犊子!给老子滚出来!”
周扒皮?!他怎么追上来了?还带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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