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了神父的外皮,八岐尼介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他悠然自得地叼起香烟,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用着流利而又略带些不屑的霓虹语对着津北源说道。
随着津北源略带颤抖的话音刚落地,八岐尼介猛地双手握住方向盘,脚下用力一踩油门。
赤!~~
伴随着轮胎发出的刺耳摩擦声,车辆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在弯道处来了一个极其漂亮的漂移。车内的津北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因为惯性而向旁边猛地倒去,若不是安全带的束缚,恐怕他早己被甩出车外。
砰!
排气管不堪重负,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是在抗议八岐尼介如此粗暴的驾驶方式。但八岐尼介却完全不以为意,他继续猛踩油门,车辆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风驰电掣般地飞驰而去。
一辆、两辆、三辆……八岐尼介驾驶的车辆飞快地超过了数不清的汽车,在公路上掀起一阵狂风。
终于,前方抵达了目的地,车辆缓缓停下。津北源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他面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无力地靠在门上,像缺氧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掠夺着混杂着烟味的空气。
“哼,还不错。看来19号和18号给介绍了个不错的对象,小鬼,下车。”
津北源很快就到了房间内,打开衣柜,只见衣柜内除了一只超大尺寸的黑色行李箱外,在没有其他的物品,津北源拖出行李箱,从桌上找出一个书包,把桌面上与父母的合照塞进去,对着靠在房门上的男人说道“走吧, 八 八岐教官。”
闻言男人也没说话,挑了挑眉用手揽住了津北源的肩头,接过行李箱,开始往车辆走去。
一座欧式教堂内,一个小男孩小跑着的跟上前面拖着行李箱的男人。听着男人言简意赅的介绍声
“前面的教堂,每天祷告、周日唱歌
后面的房间是卧室,你和19号,18号住一起,你以后就是21号。
...
墓园后面的森林,教学都在那里,当然你要是在训练内损耗了,也方便安葬。”
男人领着津北源穿过墓园,来到一座巨大的十字架前。男人迅速地按下脚下纪念牌上的“八岐尼介”西个字,纪念碑突然开始发出低沉的嗡嗡声,接着缓缓地打开,露出一个向下的楼梯。
男人毫不犹豫地将行李扔在一旁,然后向津北源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跟着自己走下楼梯。津北源有些犹豫,但还是跟了上去。
楼梯通向一个地下空间,里面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微弱的灯光照亮着道路。男人带着津北源走过一段狭窄的通道,最后来到一个宽敞的房间。房间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华丽的沙发和一张茶几,墙壁上挂满了枪械、刀具,
男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二郎腿,然后指了指茶几,对津北源说:“这里就是老子住的地方,没事别来烦我。现在,赶紧给我滚过来签合约。”
津北源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的另一头,他的目光被周围的环境吸引住了。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神秘和诡异,让他不禁心生好奇。
就在津北源西处打量的时候,男人突然从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猛地甩到他面前的茶几上。文件的纸张散落开来,津北源赶紧伸手去整理。
“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男人冷漠地说道,然后又躺回沙发上,开始吞云吐雾起来。他一边抽烟,一边快速地拨动着电话,对着话筒说道:“接听3号,让19号和18号到我的办公室来。”
津北源盯着那份名为“卖身契”的文件,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
1.教会负责养育津北源到17岁
2.津北源必须服从一切训练安排
3.如在训练中死亡,津北源的身体和财产归教会所有
4.18岁起,津北源需要支付教会1亿万日元“养育金”,3年内结清。
5.如无法付清,津北源将以每月1000丹月薪的价格受雇于教会,首至全部还清
6.教会将免费给津北源提供高薪工作的面试机会,教会对于面试结果不做任何保证
7.最终解释权归教会所有
合同签署人是津北源,代理监护人八岐尼介,
真是表里如一的一份文件呢,津北源扯了扯嘴角“这个签不签,有区别嘛。”
“小鬼,别废话。”男人冷漠的回复
津北源沉默的拿起来笔,签上名字,紧接着八岐尼介拿过文件,大笔一挥签完大名,飞快的掏出靴子内的小刀,划破津北源的手指,将他的手按在签名处,恶狠狠道“小鬼,你现在是老子的财产,敢质疑,这就是教训。”
很快,密室门打开,一个黑色衣服一个红色衣服的小孩站在门口道“八岐大人。”
没等两人进屋,八岐抓着津北源还在渗血的手,就把他推向小山健太和风间雅介两人。“快把这个不可爱小鬼领走。”说罢,也不等几人反应就关上了门。
暮色透过彩绘玻璃斜斜地切进餐厅时,津北源正被两个少年夹在中间向前走。他的皮鞋底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踩在某种庄严的节拍上——这让他想起小时候被父亲带去教堂,那些彩玻璃也是这般将夕阳割裂成不同颜色的光斑,斑驳地投在壁画中圣徒悲悯的脸上。
"就是这里!”随着小山健太活跃的声音,印入在眼前的是一张巨大长桌,银餐具在烛火中闪烁如星子,而尽头那幅占据整面墙的耶稣受难图正垂下鲜血淋漓的眼睑。八岐尼介就坐画像的正下方,正大口享受着餐盘里的美味。
“ 别发呆。” 风间轻轻推了他一把。津北源的视线被迫掠过餐桌——那些正在抢夺烤鸡腿的少年们肆意嬉笑打闹着,似乎对着闯入的三人并不在意。
长桌尽头有三个空位,小山和风间熟练地坐下,津北源也跟着坐了过去。他笨拙地拿起刀叉,学着他们的样子切盘子里的肉,可动作太生硬,刀尖在盘子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这时他才注意到,餐盘边缘有一道细细的裂纹,在烛光映照下,像一道快要裂开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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