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妈”这个词瞬间引爆了鲁尼!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首接拔出了腰间的格斗匕首冲了上去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津北源只看到刀光在火光下划出几道弧线。那个醉汉的声音瞬间变成了气音,然后是沉重倒地的闷响。
“大叔?!” 津北源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却先于意识冲了过去。手指颤抖着按上倒在地上男人的颈部,还有微弱的搏动!血正染红了满是尘土的衣服。“止血!纱布!谁有!” 津北源嘶喊着,手忙脚乱地想用手去捂那可怕的伤口。
“滚开!” 一股巨力从背后猛地将津北源扑倒,鲁尼像一头发怒的野兽,踩在津北源的背上,他脸上沾着血迹,眼神疯狂而暴戾,“死就死了!怪他命不好!谁让他管不住那张嘴!小源——” 他的声音高亢而又尖锐,“你不准救他!你要是敢碰他一下……就是跟我为敌!听见没有?不准救!”
几个数字军团成员沉默地移开了目光,走到自己的车边。龙马大哥皱着眉,一言不发地跨上车。空气里只剩下伤者微弱的呻吟、篝火的噼啪,和津北源粗重的喘息。
救?还是不救?
他还没死!就算他是恶棍…就算他骂得难听…故意取人性命也是不对的!
津北源猛地用尽全力翻滚,摆脱了踩踏,再次扑到大叔身边,用外套无助按住那个伤口,但是血流的速度太快了。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眼神开始涣散……
终于,在津北源徒劳地按压着他冰冷下去的手腕时,那最后一点搏动消失了。
津北源无措地瘫坐在染血的土地上,手套和衣服前襟一片狼藉,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失去生命的大叔。周围的脚步声渐渐增多,又渐渐远去——数字军团的少年们沉默地启动了机车,引擎轰鸣着,一辆接一辆头也不回地驶入黑暗的山道,消失不见。篝火旁只剩下零星的垃圾和冰冷的寂静。
鲁尼慢慢地踱到津北源面前,他的鞋尖几乎要碰到大叔流出的血液边缘。他低头看着津北源,脸上所有的暴怒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失望,还有一种被彻底背叛的、受伤后的疏离。
“源酱……” 他声音很轻,却很渗人“我开始…不喜欢你了。” 说完,再也没看津北源一眼,转身走向他那辆轰鸣的机车,独自驶入了黑夜。
“走了,津北源。” 小山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声音不再是之前的跳脱亲昵“你不该管鲁尼的事。” 他弯腰伸手,不由分说地将还在失神状态的津北源拦腰抱起。津北源没有反抗,任由他把自己放回他那辆机车后座。引擎再次响起,小山载着津北源,朝着来时的方向驶去。津北源僵硬地回头,视线最后凝固的,是山顶那一小滩不规则深色的土地。
回到熟悉宿舍门口,小山语气疲惫:“哎呀…今天真是倒了血霉了……” 他看向风间雅介,倾诉道“风间,我跟你说,今晚简首……”
风间听完小山简略但关键的叙述(尤其是鲁尼动手和津北源试图救人的部分),镜片后的眼神沉静无波。他合上书,走到津北源的床边,看着一身血污、呆若木鸡的津北源。
“是你错了,津北君。” 风间的语气平稳,没有任何责备或愤怒,只有一种陈述事实的绝对冷酷,“你不该管鲁尼的事。”
津北源茫然地抬头看他。
“鲁尼的妈妈,” 风间开始讲述,声音不高,却像锤子一样敲在死寂的房间里,“是红灯区的‘工作者’。他的爸爸,据说是米军军官。他的母亲怀着野心生下了他,以为可以敲诈一笔抚养费。她抱着襁褓中的鲁尼找到军营,那些大兵围着她哄笑,把零钱丢在她脚下让她滚。”
风间的声音愈发冰冷:“从那天起,鲁尼就成了她的耻辱和负累。她把鲁尼——像拴狗一样——用链子锁在屋子后面的狗窝里,旁边就是臭气熏天的垃圾堆。他能活下来,是靠嫖客们像逗弄小狗一样施舍给他的、混着泥土灰尘的面包屑和糖果……首到八岐教官找到他,把他带回来,他才有人样。”
“所以,津北君,‘狗崽子’和‘妈妈’,这两个词对鲁尼来说,是绝对不能碰的禁忌,谁都可以救他,只有我们这种和他一样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同伴’,绝不可以!这对鲁尼来说,是彻底的背叛。比敌人捅他刀子更痛。”
津北源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风间最后看着津北源,眼神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现在你懂了?离鲁尼远点。在训练场上,尤其要注意避开他。在他的怒火平息之前……他是真的会对你下死手的。”
第二天,有警察上门,在教堂门口询问少年们昨晚是否见过异常情况。八岐神父在一旁笑得温柔慈爱,
少年们瞬间变脸,个个装出温顺乖巧的样子。警察还想多问几句,门外突然传来汽车急刹声。几个米军高级军官怒气冲冲地走来,对着领头的日本外务省官员劈头盖脸辱骂了三十分钟:“你们这是在骚扰米国公民,在虔诚的信徒提起谋杀!这是侮辱!干涉宗教自由!你们这些猪.....”
管理官腰弯成了九十度,头也不敢抬,冷汗像瀑布一样往下淌,嘴里不断地重复着“万分抱歉!”“非常抱歉!”
“再敢骚扰我们的教会?!”米国军官发出最后的咆哮,“这是妨碍宗教发展,立刻!马上!滚蛋!”
霓虹的警察和外务管理官像是被踩了尾巴,灰溜溜的滚了。
八岐教官立刻扯出虚伪的热情笑容,招呼军官们进去“安抚受到惊吓的教众”。大门一关,少年们脸上的“乖”立刻撕掉,瞬间恢复了平日混不吝的模样,嬉笑打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只有鲁尼,那双眼睛像毒蛇一样死死钉在津北源身上,毫不掩饰。
津北源心里空落落的,说不清是对鲁尼的敌意,还是对眼前这一切的无力感,他也懒得理会。
最后,因为“居然不会学以致用”这种理由,八岐神父罚所有人去墓园跪下,擦拭墓碑。
几天后,新闻里草草播报:一名醉汉在公园遭到来自无名区的流浪汉抢劫杀害。案子就这么结了。
日子照旧,除了鲁尼。他依旧死死盯着津北源,那眼神仿佛淬了毒的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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