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周阳来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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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周阳来案子了

 

好的,我们继续,融入事业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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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好你的……手。”

周阳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冰冷的、淬了毒的寒意,沉沉地砸在昏黄摇曳的光线和粘稠的死寂里。那不是警告,是赤裸裸的、带着被亵渎后毁灭欲的驱逐令。

他不再看我。仿佛刚才那短暂的、裹挟着巨大痛苦和真相的对峙,己经耗尽了他最后一丝作为“周阳”这个人存在的力气。他转过身,湿透的背影在昏黄的光线下绷紧如拉满的弓弦,那几道在湿衬衫下若隐若现的纵向凸起纹路,此刻更像无声的控诉,烙印在他宽阔却显得无比孤绝的背脊上。

他沉默地、带着一种沉重的、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的滞涩感,走向角落那张堆满灰尘的旧书桌。没有再看那个装着凝固栗子的玻璃罐,仿佛那承载着少年孤勇的象征,在残酷的真相和此刻冰冷的对峙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膝盖处的剧痛在冰冷的墙壁撞击下彻底爆发,尖锐地撕扯着神经,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只能死死地抠住身后粗糙的墙皮,指甲几乎要翻折,才勉强支撑着没有滑倒。冷汗瞬间浸透了本就湿冷的衣衫。巨大的震惊、冰冷的恐惧,以及一种被那冰冷眼神彻底刺伤的尖锐痛楚,在胸腔里疯狂搅动。

“周阳……”声音因为剧痛和巨大的情绪冲击而破碎不堪,“……告诉我……你背上……到底……”

“闭嘴!”一声压抑着狂暴的低吼猛地打断我!他背对着我,肩膀因这声低吼而剧烈地起伏了一下,撑在布满灰尘书桌上的手,指关节捏得死白,青筋暴突,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那脆弱的木质桌面捏碎。

空气再次凝固,只剩下他沉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和我因剧痛而无法抑制的、细微的抽气声。

就在这时——

“嗡嗡……嗡嗡……”

一阵微弱却异常执着的震动声,突兀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声音来自我湿透的、被遗忘在角落的手提包深处。

是我的工作手机。

在这个被暴雨和绝望隔绝的、如同时间坟墓的老屋里,这来自“外面”世界的声响,显得如此不合时宜,却又带着一种冰冷的现实感,瞬间将人从濒临崩溃的情绪悬崖边强行拽回一丝。

周阳的背影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而我,在剧痛和混乱中,几乎是凭着本能,踉跄着挪向那个角落的手提包。膝盖每动一下都像是踩在烧红的烙铁上,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混着泪水,视线模糊不清。我颤抖着拉开拉链,摸索着掏出那个还在固执震动的手机。

屏幕被雨水浸得有些模糊,但来电显示的名字却异常清晰——

**助手:小陈**

心脏猛地一跳!是事务所的紧急情况?还是……关于那个正在进行的、棘手的并购案?

身为君合律所的资深律师,林溪的名字在业内代表着冷静、专业和不容置疑的结果。即便父亲离世,即便灵堂闹剧沸沸扬扬,即便此刻深陷绝望的泥沼,那个刻在骨子里的职业本能,依旧在手机震动的瞬间,强行压下了翻涌的情绪和身体的剧痛。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但开口时依旧带着无法掩饰的嘶哑和虚弱:“……喂,小陈?”

“林律!谢天谢地您终于接电话了!”电话那头,助手小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和如释重负,“您还好吗?下午的灵堂……我后来才看到新闻……太可怕了!您没事吧?您现在在哪里?安全吗?”

小陈连珠炮似的发问,充满了真切的担忧。作为跟随林溪多年的得力助手,她不仅熟悉林溪的工作节奏,更了解她对周家复杂的情感纠葛。下午灵堂那场“惊世骇俗的闹剧”早己被嗅觉灵敏的媒体捕捉到,添油加醋地传遍了圈子。

“我……没事。”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努力忽略膝盖处撕裂般的痛楚和周阳那如同实质般冰冷的背影带来的压迫感,“暂时……安全。有什么事?” 声音里的疲惫和虚弱难以掩饰。

“林律,您的声音……”小陈显然听出了异常,更加担忧,但职业素养让她迅速切入正题,“是明远集团并购案!对方律师团刚刚发来了新的补充协议草案,措辞极其刁钻,特别是关于知识产权归属和后续责任划分的条款,埋了好几个大雷!时限非常紧,明天上午十点前必须给出书面反馈意见!我……我初步看了一遍,感觉非常棘手,需要您亲自把关!还有,周总……周阳律师他……”小陈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他下午代表明远方出席了初步磋商,提出的几个关键点……非常……尖锐。”

周阳!

这个名字如同烧红的烙铁,再次狠狠烫在我的神经上!

昏黄的光线下,周阳原本僵硬紧绷的背影,在小陈提到“周阳律师”和“代表明远方”几个字时,极其细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动了一下。

他依旧背对着我,撑在书桌上的手却微微蜷缩起来。那个湿透的、孤绝的背影,似乎因为“律师”这个身份标签的注入,而多了一丝冰冷的、属于“周阳律师”的坚硬轮廓。

“……我知道了。”我闭了闭眼,巨大的疲惫感和膝盖处尖锐的疼痛几乎要将我撕裂,但职业的惯性依旧在支撑,“把文件发到我邮箱。我现在……不太方便看详细内容,你先把你认为的关键点和疑点整理出来,发个摘要给我。周阳……周律师那边提出的点,也一并列出来。我……尽快处理。”

“好的林律!我马上整理!”小陈的声音依旧充满担忧,“您……真的不需要帮忙吗?我可以……”

“不用。”我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尽管身体己经摇摇欲坠,“按我说的做。保持通讯畅通。”

“……是,林律。您……多保重。”小陈的声音带着无奈和深深的忧虑,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忙音在死寂的老屋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握着冰冷的手机,像握着一块沉重的石头。巨大的无力感和身体的剧痛瞬间反扑上来,让我几乎站立不住,只能更用力地抠住墙壁,指节泛白。

事业。案子。对手。周阳律师。

这些冰冷的、属于“外面”世界的词汇,如同冰冷的铁链,瞬间将我从刚才那个充斥着血腥真相和绝望拥抱的深渊里,狠狠拽回了现实。也无情地提醒着我,眼前这个浑身湿透、背脊烙印着秘密、眼神冰冷死寂的男人,不仅仅是一个背负着沉重过往的周阳,更是那个在法庭上、在谈判桌前,以新人身份却展现出惊人锐利和攻击性的……对手律师。

昏黄的光线里,周阳极其缓慢地转过了身。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苍白得像一张被揉皱又勉强抚平的纸。雨水干涸的痕迹混合着凝固的血迹,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留下斑驳的印记。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此刻不再是空洞的死寂,而是凝结了一层冰冷的、属于“周阳律师”的寒霜。他看着我,目光锐利如刀,穿透我因剧痛和疲惫而苍白的脸,落在我紧握着手机、指节泛白的手上。

“明远的案子?”他的声音低沉平稳,不带一丝情绪,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穿透力,“小陈的电话?时限很紧?”

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却精准地戳破了电话里传递的关键信息。那份属于律师的敏锐和洞察力,即使在情绪崩溃的边缘,依旧如同本能般存在。

我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咬着下唇,抵抗着膝盖处一阵猛似一阵的剧痛和几乎要将人压垮的疲惫。

周阳的目光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扫过我因剧痛而无法站首、微微屈起、轻轻颤抖的右腿。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评估。

“林律师,”他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字字如冰锥,“以你现在的状态,能看得清合同条款里的陷阱?能在时限内给出专业的、滴水不漏的反制意见?”他的嘴角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而讽刺,“还是说……你想把君合的金字招牌,砸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并购案上?”

“你!”巨大的愤怒和被戳中痛处的难堪瞬间冲上头顶!膝盖的剧痛似乎都被这冰冷的挑衅压下去几分!我猛地抬起头,迎上他那双凝结着寒霜的眼睛,“周阳!你……”

“我说过,”他冷冷地打断我,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眼神如同冰冷的探照灯,死死锁住我,“管好你的手。”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我受伤的膝盖,“……还有你的腿。以及,”他顿了顿,声音里的寒意更甚,“……你那份不合时宜的、追根究底的……好奇心。”

他不再看我,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他转身,走向老屋深处一个堆着杂物的角落,动作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冰冷和决绝。高大的背影在昏黄摇曳的光线下,投下一片巨大而沉重的阴影,将那几道肩胛骨下方的凸起纹路,更深地隐藏进黑暗里。

冰冷的律师周阳,彻底取代了那个在雨夜中抱着她、在绝望中嘶吼着“换我追你”的周阳。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又大了起来,密集地敲打着玻璃,如同为这场无解的困局,敲打着绝望的鼓点。膝盖处的剧痛,混合着被冰冷刺伤的耻辱、对真相的恐惧,以及对那个迫在眉睫的并购案的沉重压力,如同冰冷的铁水,从脚底一寸寸向上蔓延,几乎要将人彻底冻结在这冰冷破败的老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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