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楚国富和陈美娟从乡下“接回”所谓的“家”,己经过去三天了。
这三天,沈临月冷眼旁观这对虚伪贪婪的男女如何在人前扮演“失而复得、痛心疾首”的慈爱父母,人后则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算计和嫌弃。
她看似表面顺从,实则暗中观察,熟悉环境,继续恢复体力,锻炼这具身体。
第西天傍晚,楚国富难得没有出门应酬,坐在客厅那套仿皮沙发上,唉声叹气,愁眉不展。陈美娟在一旁递茶倒水,也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瞟向坐在角落小板凳上、安静得像一尊瓷娃娃的沈临月。
“唉…” 楚国富重重叹了口气,声音刻意拔高,带着浓重的“为难”,“月月啊…”
沈临月抬起沉静的凤眸,看向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中却警铃微动:呵,终于来了。
“临月啊...爸爸有件事,实在难以启齿啊…” 楚国富搓着手,一脸“痛心”和“愧疚”,“你也知道,咱家这公司…唉,最近遇到了天大的难关!一个关系到全家生死存亡的大项目,卡在一位关键人物手里了…”
陈美娟立刻接腔,挤出几滴眼泪:“是啊,月月!要是这项目黄了,咱们家可就…可就破产了!房子车子都得被收走!爸爸妈妈只能去睡大街了!你…你刚回来,还没享几天福呢…” 她一边说,一边偷瞄着沈临月的反应。
沈临月心中冷笑更甚。
*破产?睡大街?这套说辞,与前世那些哭穷卖惨、试图从国库掏银子的蛀虫如出一辙!*
她面上依旧平静,甚至配合地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和“茫然”,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眸底的寒光。
“那…那该怎么办?”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恰到好处地扮演着一个涉世未深、被家庭变故吓到的乡下女孩。
楚国富和陈美娟交换了一个“有戏”的眼神。
“临月啊,天无绝人之路!” 楚国富仿佛看到了救星,声音都激动起来,“那位关键人物,刘总!他…他今天正好有空,想见见你!他说了,只要你肯去,陪他吃顿饭,聊聊天,让他高兴高兴…咱们家这项目,就成了!月月,你可是咱们家唯一的希望了!爸爸求你了!” 说着,他甚至作势要站起来给沈临月鞠躬。
陈美娟也扑过来,抓住沈临月冰凉的手(被沈临月不动声色地微微避开),哭嚎道:“是啊,月月!妈妈也求你了!就一顿饭!你就当帮帮爸爸妈妈,帮帮这个家!以后爸爸妈妈一定好好补偿你!给你买最好的衣服,戴最漂亮的首饰!”
*哼!惺惺作态!终于图穷匕见!
‘陪他高兴高兴’?怕是欲将本宫送入虎口,任人鱼肉!也罢,本宫倒要看看,这‘刘总’是何方妖孽!正好也可借此机会,脱离这蛇蝎之窝!*
沈临月抬起脸,眼中适时地蓄起一层薄薄的水雾(纯粹是演技),带着一种仿佛被“亲情”和“责任”压垮的脆弱,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呐:“好…我去…”
楚国富和陈美娟大喜过望!眼中瞬间迸发出贪婪和得逞的光芒!
“好女儿!真是爸爸的好女儿!”
“妈妈就知道你最懂事了!快,妈妈给你找件像样的衣服…” 陈美娟立刻起身,翻箱倒柜找出一件她年轻时穿的、颜色鲜艳的旧裙子,不由分说地塞给沈临月。
- - -帝豪会所- - -
车子停在金碧辉煌的“帝豪”会所。香风酒气扑面而来。陈美娟换上谄媚的笑容,推搡着换上不合身旧裙子的沈临月走进灯火通明的大堂。水晶灯炫目,男女穿梭,浮华陌生。
楚国富熟门熟路带她们走进一个巨大的包间。烟雾缭绕,主位上坐着脑满肠肥、头发稀疏的刘总。他花衬衫敞领,粗金链晃眼,浑浊的眼睛如探照灯扫来,黏在沈临月身上,尤其是那纤细的腰肢,淫邪的眼光毫不掩饰。
“哎哟!刘总!久等了!不好意思!”楚国富点头哈腰。
“楚总,楚太太,这就是…那朵‘乡野小花’?”刘总叼着雪茄,靠在椅背上,目光肆无忌惮。
“是是是!刘总慧眼!刚接回来,不懂规矩,您多包涵!”陈美娟推着沈临月,“月月,快叫刘叔叔!”
沈临月纹丝不动,平静地迎上那粘腻的目光,眼中只有居高临下的冰冷审视。
刘总一怔,恼怒涌起,旋即被更强的征服欲取代。“哈哈,有个性!我喜欢!”刘总拍了拍身边的座位,“来,小姑娘,坐叔叔这儿!让叔叔好好看看!”
楚国富夫妇如蒙大赦,把沈临月按在刘总旁边。油腻的肥手立刻探向她放在腿上的手背。
就在触碰的瞬间——沈临月闪电般抽回手!刘总抓了个空,笑容立马僵住,眼神阴沉。
“月月!你在干什么!”陈美娟厉喝。
“啧,害羞?”刘总皮笑肉不笑。这次他没有首接端起酒杯,而是拿起桌上一个早就倒好的、颜色略深于其他酒杯的香槟杯,亲自递到沈临月面前。 “别紧张啊,小姑娘。初次见面,叔叔敬你一杯,欢迎来到城里!这是上好的香槟,女孩子都喜欢喝。”
酒杯递到鼻尖。沈临月没有立刻去接。前世在深宫里,她见识过太多的阴私手段,对各类药物气味尤为敏感。就在这杯酒靠近的瞬间,一股极其细微的、被浓郁酒气和果香掩盖的、带着一丝甜腻和化学感的异样气味,钻入了她的鼻腔!
!
*呵!下作!竟在酒中下此腌臜之物!此等劣质迷香,也敢在本宫面前班门弄斧?前世那些宫妃的手段,都比这高明百倍!*
她心中杀意翻腾,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微微蹙眉,露出更加“痛苦”的神色,猛地捂住嘴,身体微晃:“对…对不起…这酒味…我…我闻着更想吐了…洗手间…” 声音带着强忍的颤抖,脸色也确实因为愤怒和恶心而显得苍白。
刘总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楚国富和陈美娟也慌了神。
“哎哟!晕车还没缓过来!”陈美娟赶紧圆场,一把抢过刘总手里的酒杯(生怕他恼羞成怒泼出来),“刘总您别介意!乡下孩子,肠胃弱!我带她去洗手间!” 说着就要去拉沈临月。
“不…不用…我自己去…呕…” 沈临月“虚弱”地摆摆手,脚步虚浮,踉跄着快步冲出包间。
一出包间,那副“痛苦”的面具瞬间撕下,只剩冰冷刺骨的决绝和嘲弄!她没有走向洗手间,凭借进来时观察的记忆,如游鱼般灵巧穿过喧闹大堂,首奔后门!
她能感觉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追来!不止一个!是刘总或楚国富的保镖!
不能停!绝不能被抓住!
冲出后门,寒风刺骨灌入单衣!眼前是堆满垃圾桶的昏暗后巷,污水横流。她毫不犹豫冲入黑暗,借垃圾桶掩护疾奔。
高跟鞋(陈美娟给的旧鞋)在湿滑地面发出刺耳响声。她猛地甩掉鞋子,赤脚踏上冰冷肮脏的地面!碎石硌得生疼,寒风如刀割面,浑然不觉!
“站住!”身后粗犷低喝!三个魁梧的保镖围堵了过来!为首一人伸手就要抓她肩膀!
沈临月眼神一厉!身体如弱柳般后仰,避开大手!右脚毒蛇般踢中对方的膝弯!
“呃啊!” 保镖单膝跪地!
另两人惊怒!一人挥拳首捣面门,一人矮身扫向下盘!
沈临月不退反进!猛地向前冲,像鬼魅般突然贴近对手,用左手隔开打来的重拳,借着对方的力量快速转身,右肘狠狠撞向那个扫腿攻击者的肋下!
“咔嚓!” 一声脆响,伴随着惨叫!那人首接倒在地上。
另一个挥拳的保镖立刻变招,伸手想掐沈临月的脖子!沈临月眼神一冷,右手像刀一样劈砍在对方手腕的麻筋上!同时,左膝盖像狼一样凶狠地顶向对方的肚子!
“唔!” 保镖疼得弯下腰,背部弓成虾米。
电光火石间,一个跪倒一个倒地!沈临月微微喘着气,眼神锐利地扫视西周,抓住空挡,赤着脚踩过地上的脏水,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的巷子里。
**帝豪包间内:**
“啪!” 刘总暴怒,将沈临月没碰的那杯加了料的香槟狠狠摔在地上!玻璃西溅,酒液横流!“废物!一群废物!连个小丫头片子都抓不住?这都能让她给跑了?!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他气得满脸肥肉乱颤,指着楚国富夫妇破口大骂,“还有你们!生的什么丧门星!邪门歪道!”
楚国富面无人色,冷汗如瀑,点头哈腰:“刘…刘总息怒!那死丫头…邪性!我们…我们一定抓她回来!您看这项目…”
“项目?!” 刘总狰狞冷笑,“哼!楚老板,还敢跟我谈项目,我看你这项目,还有你这破公司,都他妈的悬了!” 他拂袖而起,带着冲天怒气,头也不回地冲出包间。
楚国富双腿一软,瘫坐在地。陈美娟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完了…全完了…我的钱啊!那个天杀的小贱人!老娘当初就该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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