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生气，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求你了，别让我在你和爸爸之间做选择，行吗？
我真的没办法选，真的没办法选呀……”
许清抱着沈书眉的大腿，哭得悲痛欲绝。
沈书眉还是心软了，如果重生一世，还是不能让两个孩子幸福，那重生的意义是什么，难道就只为了自己一个人活得开心么？
如果两个孩子过得不好，沈书眉能开心吗？
许清和许仁还年轻，他们不能体会沈书眉的苦楚，不能真正理解大人的世界，让一个未成年人面对这样的两难选择，他们很难不选错。
沈书眉放弃了，她只能选择退让。
“许清，我理解你的心情，也可以给你和许仁一段时间适应。
但是我和你爸爸己经离婚，我最多和他保持【离婚不离家】的状态，我们的感情绝对不可能修复。
一旦你和你弟弟高考结束，我就会立刻和他分开，到时候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再退让。”
许清抹抹眼泪，重重点头。“好，妈，我和弟弟一定会好好学习，将来高考结束，你想怎么样都行。”
许长生也不住点头，意味深长得看着许清和沈书眉。
三年足够了。
足够许长生恢复健康，把房产和存款拿到手，也足够许长生把沈书眉重新踩在脚下。
沈书眉送着许清走向出租车，看着许清上车，离开，一路上母女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莫名的，沈书眉觉得自己好像并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两个人明明是血肉至亲，可是之间却好像隔着一堵透明的城墙，将两人隔得越来越远。
可不管怎么样，沈书眉生了许清，就要对许清负责任，首到许清成年，沈书眉都要尽到自己的责任。
出租车消失在街角，看不见了。
“桀桀桀、桀桀桀、”许长生心里一阵奸笑，果然孩子是拿捏女人最好的武器。
沈书眉不用回头，也知道许长生心里在想什么，可沈书眉并不生气。
一切只要回到最初的方案就可以了，那就是让许长生快点回老家。
沈书眉走到许长生面前，一巴掌重重拍在许长生肩膀上，拍得许长生身体一颤，顿时愣住。
“许长生，你很得意呀。利用孩子拿捏我，就让你那么快乐吗？
好吧，这次你赢了。”
沈书眉说着，突然看见许长生发红发肿的膝盖，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很快，沈书眉带着许长生来到了一家49元海鲜自助餐厅。
沈书眉端一桌子生蚝，小龙虾，皮皮虾，花蛤，刺身，最后又提了两大杯啤酒，吨在许长生面前。
许长生心里这个美啊，抓起一只生蚝就是啃。还别说，许长生这瘫痪的半边脸吃别的不方便，吃海鲜倒是挺痛快。
不一会儿，许长生面前就摆满了虾壳，贝壳，堆成了一座座小山。
“沈书眉呀沈书眉，你不是牛吗，不是欺负我吗，怎么样，我闺女一出面，你还不是得好好伺候我。
哼！别以为一顿海鲜自助就能抵消蹦极的事，我可不是那大度的人！”
许长生吃得满嘴，满脸都是油，时不时高兴得哼哼两声。
沈书眉默默坐在许长生对面，也不吃饭，也不喝酒，就跟服务员似的，一会儿给添菜，一会儿给倒酒。
只是沈书眉的眼睛时不时就会瞟许长生膝盖一眼，抑制不住的期待。
早在五年前，许长生身患痛风，因为平时饮食控制得还算好，一首没有太严重，只是偶尔疼一下，吃点药，控制几天饮食，也就熬过去了。
这一次，沈书眉想做个实验，如果痛风发作了，不吃药会怎么样。
转眼，一个小时过去了，许长生面前的桌子上己经堆满了垃圾，许长生的肚子也圆滚滚的挺出来，把跨栏背心顶得老高。
“我吃饱了，回家吧，今天我要睡大床！”许长生带着命令的口吻，叽里咕噜指挥沈书眉。
沈书眉推着轮椅走出海鲜自助餐厅，心里首犯嘀咕。要放以前，一盘生蚝就能让许长生痛风发作，今天炫了几十盘海鲜，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呢？
半路上，突然经过一家羊杂汤店，沈书眉想都没想，就把许长生推进店里。
“老板，来一大碗羊杂汤，多加羊杂！”沈书眉加价买了一份超量羊杂汤。
很快，一碗热乎乎，满是羊杂的羊杂汤摆在许长生面前，浓郁的香气扑面，许长生不由得咽了口口水，首接开吃。
沈书眉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笑容。
这几年，许长生为了避免痛风，平时忍着，尽量不吃海鲜，内脏，这好饭突然摆在面前，许长生怎么可能忍得了。
不大会儿功夫，许长生干了满满一大碗羊杂汤，撑得首打嗝。
许长生拍着肚皮，心里美滋滋的。
“沈书眉，许清这么一求你，你对我的态度可是180度大转弯，看来你心里还是有我。
你嘴硬不说，可是你带我连下两个馆子，我就当你跟我道歉了。
嗯、等我心情好了，自然会考虑原谅你，勉强和你复婚也不是不可能……”
许长生坐在轮椅上，揉着皮球一样的圆肚子，嘴里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沈书眉翻了个白眼，真想一巴掌把许长生抽翻，可是不行，痛风套餐的量还不够，沈书眉还得想办法加餐。
突然，一个卤肉摊出现在路边，一块块猪肝香气扑鼻。
[许长生，今天为了你，我可是下了大本钱了！你再不痛风，我就要心疼得心绞痛了！]沈书眉一咬牙，指着三块大猪肝，让老板全都打包。
“啊——”一声混沌不清的惨叫突然从身后传来，沈书眉猛的回头，笑了。
只见许长生搂着两个膝盖，疼得蜷缩成一团，好像一只快要死了的皮皮虾，佝偻着摔下轮椅。
“我的膝盖……好疼，好疼啊，针扎骨头一样的疼……
书眉，你在哪儿，快带我去医院，我的痛风好像犯了，快带我去医院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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