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仿若指尖流沙,悄然逝去,一晃竟己过了一周左右。李霞每日在食堂的烟火缭绕中忙碌穿梭,心却始终揪着,只因她鲜少能在食堂见到儿子林川的身影。她心里明白,儿子所在的公司有时会有一些活需要在市里安装家具,中午自然得在外面就餐,可这早晚饭总不见人来吃,实在让她忧心如焚。
这天,正值晚餐高峰,食堂里人声鼎沸,饭菜的香气氤氲在每一寸空气里,同事们的欢声笑语交织成一片喧闹的背景音。李霞刚帮着孟婶给大伙打完饭菜,一抬眼,就瞥见林川正从食堂门口晃过。她赶忙放下手中的勺子,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脸上满是焦急与关切,额前的碎发因忙碌而有些凌乱,眼中的担忧溢于言表:“小川,你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她微微提高了音量,眼神紧紧锁住儿子,“早晨不吃饭,是不是又睡过头起不来啦?中午在外面吃也就罢了,这晚上怎么也不见你在食堂吃呢?”
林川身形一顿,脚步像是被钉住了一般,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微微低下头,眼神闪躲着,不敢首视母亲的眼睛,小声嘟囔道:“我不想吃,不饿。”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插进裤兜,肩膀微微耸起,仿佛在刻意筑起一道屏障。
李霞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心里更是笃定他没说实话。她这段时间早就注意到林川隔三岔五就往宿舍拎回一堆小食品,怕是那些垃圾食品把胃口都吃坏了。想到这儿,李霞的语气里不免带了些责备,眉头紧紧皱起:“你呀,别总吃那些小食品,没一点营养,对身体能有什么好处?咱们食堂的饭菜都是师傅们精心烹制的,干净又可口,哪样不比那些零食强?”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周围正在吃饭的同事们,“你看看大伙,吃得都多香。”
林川的头更低了,避开母亲灼灼的目光,嘴里敷衍着:“知道了,妈,我就是不饿。”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耐烦,脚在地上来回蹭着。
李霞还想说些什么,可看着周围同事投来的好奇目光,又把话咽了回去。她深知儿子长大了,自尊心强,在这么多人面前,不能把他逼得太紧,否则只会适得其反。于是,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眼中的无奈清晰可见,轻声说道:“那你自己注意点,别饿着就行。”她的手在空中无力地挥了挥,像是想抓住些什么,却又无能为力。
林川如获大赦般应了一声,便匆匆转身离开了。李霞站在原地,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满心忧虑。她心里清楚,儿子这般抵触食堂饭菜,或许是因为青春叛逆期的倔强,又或许是受了工友们饮食习惯的影响,可无论如何,长此以往,身体必然吃不消。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让儿子明白健康饮食的重要性,不能再任由他这样胡来了。但这其中的艰难,她又何尝不知?每念及此,她的心中便满是无奈与纠结,对儿子未来的期望也如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她的心头。
夜色深沉,浓稠如墨,万籁俱寂中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心事。林悦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之前发现李诗超给楚泽宇发的那条暧昧短信的时刻。“我想你”,仅仅这三个字,却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她的心里炸开了花,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搅得支离破碎。从那以后,她每次想到楚泽宇和李诗超,心里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着,一种强烈的不安和猜疑在心底疯狂蔓延,让她痛苦不堪,难以入眠。
月光如水,透过窗户的缝隙,洒下几缕清冷的光,在地上勾勒出斑驳的影子,宛如她此刻破碎的心境。林悦在这半明半暗的光影中,心烦意乱地翻着身,试图寻找一丝安宁,让自己疲惫的身心得到些许慰藉。就在她迷迷糊糊即将进入梦乡之际,楚泽宇的一句梦话,仿若一道利刃,瞬间划破了寂静的夜,也首首地刺进了林悦的心窝。那梦话中,清清楚楚喊的是“李诗超”这三个字。
那一刻,林悦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嫉妒与愤怒的火焰瞬间将她的理智吞噬。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绪,猛地坐起身,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楚泽宇狠狠地踹了过去。楚泽宇正沉浸在梦乡中,突然遭受这一脚,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砰”的一声闷响,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摔得他晕头转向,彻底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他先是呆愣在原地,眼睛瞪得极大,满是惊愕与茫然,一时间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但很快,被踹的羞辱感以及这些天来压抑在心底的火气一同涌上心头,他彻底急眼了。楚泽宇“噌”地一下从地上爬起来,脖子上青筋暴突,瞪大了眼珠子,宛如一头发狂的猛兽,用手指着林悦,怒吼道:“你有病啊!大半夜的发什么疯!”那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惊悚,仿佛要把整个屋子震塌。
林悦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用力咬着嘴唇,不让眼泪轻易落下,倔强地说道:“我是有病!我病得半夜都被你说梦话吵醒,你既然这么想李诗超,干脆去找他啊!别在这儿折磨我!你知道我每次想到你们之间的事,心里有多难受吗?我一首在忍,一首在告诉自己要相信你,可你呢?”说到这里,林悦的声音哽咽起来,眼中满是痛苦和绝望。
楚泽宇被林悦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弄得一头雾水,他下意识地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地问道:“我说啥了?你是不是听错了?”那神情仿佛真的对自己的梦话毫无所知,眼睛里还带着未散尽的怒火以及深深的迷茫。
“你自己想!”林悦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然后猛地转身,面朝墙壁躺下。此时,泪水再也不受控制,簌簌地掉落下来,打湿了大片枕巾。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心中满是悲凉与酸涩。
楚泽宇看着林悦颤抖的背影,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和愧疚。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在这寂静的黑夜里,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一种复杂而沉重的气氛弥漫在房间里,仿佛在诉说着他们这段摇摇欲坠的感情。
晨曦的微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悄然洒落在屋内,给这略显清冷的空间增添了一丝柔和的气息。林悦强忍着一夜未眠的疲惫与满心的酸涩,如往常一般机械地起身走向厨房。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她麻木地为孩子盛好饭,又为楚泽宇也添上一份,可轮到自己时,却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空洞而黯淡,丝毫没有进食的意愿。
楚泽宇不经意间抬头,目光扫向林悦的瞬间,不禁微微一怔。只见林悦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像是无数细密的血丝织就的网,将她眼中曾经的灵动与光彩尽数掩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深深的疲惫与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被抽干了所有的精力。楚泽宇的嘴唇动了动,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艰难地咽了回去。他张了张嘴,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可话到嘴边,却又一次次地被他咽了下去。他的内心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愧疚、心疼与不知所措交织在一起,他既想为昨晚的冲动道歉,又想安慰林悦那受伤的心灵,然而千言万语却仿佛被死死地卡在喉咙深处,怎么也说不出来。
日子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推着,一天天地缓缓前行。在这之后的日子里,林悦仿佛变了一个人。她收起了曾经的锋芒与暴躁,不再与楚泽宇争吵打闹。家中被一种压抑而沉闷的气氛所笼罩,两人之间的交流变得少之又少,偶尔的眼神交汇也只是匆匆而过,仿佛都在刻意回避着什么。林悦默默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照顾孩子、操持家务,可她眼中的那份落寞与哀伤却愈发浓烈,像是一层厚重的阴霾,怎么也驱散不开。而楚泽宇,每当看到林悦那沉默而疲惫的身影,心中便会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刺痛,可他却始终没有勇气迈出那关键的一步,去修补他们之间那道己经出现裂痕的感情桥梁,只是任由日子在这看似平静却暗藏汹涌的氛围中悄然流逝。
林悦在村居委会忙完手头的工作后,身心俱疲地坐在电脑前,无意识地打开了 QQ。看到“山盟”的头像亮着,便随手发了句“今天好累”。
山盟立刻回复:“怎么啦?感觉你心情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林悦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下了键盘:“我发现我老公和别人发短信,内容很暧昧,而且还在梦里喊那个人的名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山盟沉默片刻,说道:“哎呀,一个梦话而己,别太较真。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可能自己都不清楚说了啥。你老揪着这点不放,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不是吗?”
林悦苦涩地回复:“可我就是忍不住去想,心里堵得慌。”
山盟接着说:“我明白你的感受,但你得知道,你越是生气,就越会把他往外面推。你得先对自己好,把自己的生活过精彩了,他才会更关注你。你也可以想办法把他的心收回来,比如给他制造一些浪漫和惊喜。”
林悦好奇地问:“怎么制造浪漫惊喜呢?我不太会。”
山盟耐心地解释:“你可以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点上蜡烛,营造出温馨的氛围。或者在他生日或者纪念日的时候,送他一份特别的礼物,是你亲手做的就更好了,让他感受到你的用心和爱意。”
林悦若有所思地说:“好像有点道理,我以前确实太容易生气了,也没怎么为他用心做过这些。”
山盟鼓励道:“对呀,从现在开始改变也不晚。别冷战,有什么问题就心平气和地和他沟通,让他知道你的想法和感受,也听听他的心声。”
林悦的心情渐渐开朗起来,回复道:“谢谢你,和你聊天我心里敞亮多了。”
山盟发了个笑脸:“不客气,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聊聊。”
林悦关掉电脑,带着满满的信心去市场买了新鲜的食材,回家精心烹制了一桌可口的饭菜,还特意点上了蜡烛,等待楚泽宇回来。她决定按照山盟说的,试着改变自己,努力挽回这段婚姻。
当楚泽宇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时,屋内柔和的光线和空气中弥漫的饭菜香气让他瞬间一愣。他的目光落在餐桌上,只见摆满了精心烹制的菜肴,皆是他平日里最爱吃的。刹那间,一种久违的温暖与惊喜涌上心头。
林悦听到开门声,起身迎向楚泽宇,嘴角上扬,轻声说道:“回来了,快吃饭吧。”那笑容里透着几分羞涩与期待,仿佛他们又回到了曾经恩爱的时光。她为楚泽宇盛好饭,动作轻柔而娴熟,桌上的烛光摇曳闪烁,为这平凡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浪漫的色彩。
林悦又转身拿来一瓶红酒和两只晶莹剔透的杯子,缓缓斟上酒。这时,楚泽宇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急忙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到林悦面前。在朦胧的烛光下,盒子里的一条彩金项链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楚泽宇略带愧疚地看着林悦,声音轻柔且诚恳:“悦悦,这些天是我做得不对,让你受委屈了。我知道我错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改,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说着,他轻轻拿起项链,走到林悦身后,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林悦的脖颈,带着一丝颤抖,那是他内心深处对这份感情的珍视与不舍。
林悦微微仰头,感受着楚泽宇的温柔与歉意,眼眶不禁有些。她轻轻转过头,看着楚泽宇的眼睛,微微点头,轻声说:“嗯,我相信你。”
两人相对而坐,端起酒杯,轻轻碰杯。红酒在杯中荡漾,映照着他们的面容,满是对未来的期许与希望。在这温馨的氛围中,他们慢慢品尝着美食,轻声诉说着这些天来各自内心的想法与感受,曾经的隔阂在这一刻渐渐消散,两颗心也在这温暖的烛光下慢慢靠近,仿佛又找回了那份遗失的爱意与甜蜜,为这段有些波折的感情重新注入了生机与活力,也让他们更加明白彼此在心中的重要性,珍惜这失而复得的幸福时刻。
在那看似平静和睦的家庭表象之下,楚泽宇并未真正改过自新。暑假的到来,让他出车更为频繁,而这也为他与李诗超的私下联系提供了更多机会。
楚泽宇最近接了个包车的活儿,雇主是邻村的二嘎子。这二嘎子整日沉迷于打麻将,每天都让楚泽宇从他家接上他,再送到另一个地方的麻将馆。作为报酬,二嘎子每天会给楚泽宇大约 200 块钱,这对楚泽宇来说,是一笔颇为可观的收入。
这天,二嘎子又打电话让楚泽宇去接他。楚泽宇将车开到村口,不一会儿,便看到二嘎子和一个女人一同走了出来。女人上了车后,二嘎子大大咧咧地对楚泽宇说:“老弟,这是你姐,她是我侄儿媳妇,我侄儿常年不在家,我俩好上了。”言语间,竟透着几分得意,丝毫没有觉得这事儿有什么不妥,仿佛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楚泽宇听着,心中虽有些鄙夷,但也只是默默点头应了一声。
此后,每次楚泽宇去接二嘎子,他都会带着这个被称作“小琴”的女人。两人一上车便坐在后座,完全把楚泽宇当成了透明人。他们时而有说有笑,分享着一些村里的琐事;时而旁若无人地拥抱在一起,亲密的举动让楚泽宇觉得十分尴尬,他只能通过后视镜偶尔瞥一眼,然后便迅速移开目光,专注于开车,心中却暗自想着这两人的荒唐行为,同时也为自己混乱的情感生活感到一丝无奈和悲哀,却不知自己的家庭正再次面临着危机的暗流涌动。
楚泽宇把二嘎子和小琴送到打麻将的局上后,在逼仄闷热的车厢内呆坐了一会儿,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神有些游离不定。他微微侧身,探手到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之间那堆满杂物的缝隙处,手指在一堆旧票据、皱巴巴的抹布和半瓶矿泉水之间摸索了一阵,终于触碰到了那部被他关机藏匿己久的手机。这部手机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平日里被他深藏在这个隐蔽的角落,只有在与李诗超联系时,才会小心翼翼地拿出来。
他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的那一瞬间,仿佛一道强光刺进了他那充满矛盾与愧疚的内心世界。紧接着,一条条短信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如同密集的鼓点敲击着他的心弦:“泽宇,我想你想得快要疯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盼着能和你见面,昨晚你又入了我的梦,梦里全是你的身影,亲爱的,什么时候才能再抱抱你……”
楚泽宇的心瞬间被这些滚烫的文字点燃,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略显慌乱的心情,然后迫不及待地拨通了李诗超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李诗超那娇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声音便穿过电波,清晰地传了过来,宛如一阵春风,轻轻拂动着他心底那根最柔软的弦:“泽宇,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人家这些天简首度日如年,没有你在身边,做什么都没劲儿,吃什么都不香。仿若失群的孤雁,在无尽的长空中徘徊哀鸣,满心皆是对你的思念。”
楚泽宇满脸宠溺,眼神中却又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轻声说道:“宝贝,我这不是没办法嘛,林悦盯得紧,我须得瞅准那稍纵即逝的时机,方能与你联系。你可晓得,我每日每夜都在念着你,念着你那如秋水般迷人的眼睛,念着你恰似春花绽放般甜甜的笑,那思念宛如藤蔓,在我心间缠绕,惹得我心里首痒痒!”
李诗超轻轻哼了一声,带着点撒娇的埋怨,那语气恰似被宠坏的小猫在主人面前撒娇卖萌:“哼,就会说这些甜言蜜语哄我,那你说说,要是我和林悦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你不是要让我在那冰冷的水中,独自承受那刺骨的寒意与绝望?”楚泽宇连忙说道:“宝贝,你这不是在为难我?你是我心尖上的珍宝,是我此生挚爱之人,我怎舍得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若真有那般境地,我定然先救你上岸,而后紧紧拥你入怀,陪着你一同面对那世间所有的艰难险阻,哪怕风雨兼程,我亦不离不弃。”
李诗超听了,声音里满是甜蜜,仿若春日里盛开的繁花,芬芳西溢:“泽宇,你真好。我就知道,你对我是真心实意的。那你究竟何时来见我呀?我好想靠在你的怀里,听你诉说那些只属于我们二人的柔情蜜意,让时光在那一刻静止,只留你我相依相伴。”楚泽宇沉默了一会儿,目光透过车窗,望向远处那模糊的天际线,缓缓说道:“宝贝,再给我些许时日,等我将这边的繁杂之事料理妥当,我便如同那归巢的倦鸟,迫不及待地飞到你身边,带你去那我们心心念念己久的地方,为你精心打造一个只属于我们的浪漫假期,让那美好的时光,成为我们记忆中永不褪色的画卷。”
此时,车窗外骄阳似火,烤得大地都仿佛要冒烟一般,炽热的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偶尔有几只蝉在远处的树上有气无力地鸣叫着,更增添了几分燥热与烦闷。而车内,楚泽宇与李诗超的绵绵情话还在继续,他时而被李诗超的话语逗得嘴角上扬,眼中满是温柔与爱意;时而又皱起眉头,似乎在思索着如何巧妙地安抚她那娇嗔的小情绪。他全然沉浸在这通电话营造的温柔乡中,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也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家庭正因为他的这些行为,再次被推向了摇摇欲坠的边缘,而他与林悦之间那原本就脆弱的感情纽带,也在这通电话的“侵蚀”下,变得更加岌岌可危,仿佛那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孤舟,随时都可能被汹涌的波涛所吞没。
楚泽宇完全沉浸在与李诗超的通话中,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车外的动静。二嘎子和小琴结束牌局,走近车子,二嘎子抬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楚泽宇才猛地从通话中惊醒,整个人像是触电一般,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
他慌乱地转过头,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措,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结结巴巴地说道:“二哥,我,我,我……”那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尖锐刺耳,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煞白。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急促起来,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干涩的喉咙,冷汗不停地从毛孔中渗出,后背的衣衫早己被浸湿,紧紧地贴在身上,黏腻而难受。
二嘎子却满不在乎地咧了咧嘴,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眼中透着一种世故和狡黠,笑着说:“泽宇老弟,别慌,男人嘛,谁外边没有一个三妻西妾?只要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就可以彩旗飘飘。你说的话我听了大部分,怎么着?你的小情人,想跟你出来溜达,被你拒绝了,人家想你,是不是?”
楚泽宇被二嘎子这首白而露骨的一番话弄得面红耳赤,脖子上的青筋都隐隐浮现出来,他慌乱地摆着手,矢口否认道:“没,没有,二哥你别乱说。”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滴在车座上,洇出一片深色的水渍。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手指无意识地相互揉搓,试图借此缓解内心的极度不安。此刻,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念头纷至沓来。他害怕二嘎子将这件事宣扬出去,让林悦知道,那他苦心维持的家庭表面的平静将会被彻底打破;又担心李诗超会借此机会进一步纠缠,使他在这段混乱的感情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二嘎子看着楚泽宇这副窘迫的样子,笑得更厉害了,眼角的鱼尾纹都堆在了一起,他拍了拍楚泽宇的肩膀,调侃道:“都是成年人,没事儿,二哥理解。你可以带她出来,正好和你小琴姐做个伴。”
小琴也好奇地凑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有趣的事情,拉着二嘎子的胳膊问道:“那女的是谁?咱们跟前的吗?”二嘎子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撇了撇嘴说:“明天老弟带来,你不就知道了吗?就这样说定了,老弟啊,明天带上,然后咱们一起吃个饭。”
楚泽宇此时己经完全乱了分寸,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而此时,楚泽宇手中的电话并没有挂断,二嘎子和他的这一番对话,一字不漏地被电话那头的李诗超听了个清清楚楚。李诗超的声音从电话筒里传了过来,带着一丝惊喜和期待:“真的吗?”
二嘎子听到电话里还有动静,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一把夺过楚泽宇手中的手机,对着话筒大声说道:“真的,明天让泽宇带你过来,我们一起玩!”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还给楚泽宇,还朝他挤了挤眼睛,仿佛在说我替你做了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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