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梅的怒骂戛然而止，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冰冷嘲弄意味的轻笑声打断。她愣了一下，随即怒火更炽：“你笑什么？！废物！你是不是……”
“闭嘴。”秦渊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山岳般的沉重威压，瞬间让苏梅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一股莫名的寒意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秦渊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终于从苏梅脖颈间的玉牌，缓缓移到了她那张因愤怒和惊愕而扭曲的脸上。他的嘴角，勾起一丝极其细微、却足以让人心底发毛的弧度。
“骂完了？”秦渊的声音带着一丝漠然的玩味，“骂完了，就好好看看你脖子上挂着的宝贝。”
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指向苏梅胸口那块散发着幽绿光泽的玉牌。
“你以为，这是什么传家宝？还是能给你带来福运的护身符？”秦渊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每一个字却都像冰冷的针，扎进苏梅的心里，“蠢货。”
“你……你说什么？！”苏梅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和那声“蠢货”骂懵了，下意识地护住胸口的玉牌，尖声反驳，“你懂什么！这是明轩花了大价钱、托了关系从港城拍卖会上给我拍回来的唐代古玉！价值连城！你这种下等人，连摸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价值连城？”秦渊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确实‘价值连城’——能让你全家死绝，坟头草丈高的那种价值。”
“你……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苏梅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由红转青。
林明轩也跳了出来：“秦渊！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污蔑我妈！这玉我找专家鉴定过，绝对是真品！是古董！你……”
“古董？”秦渊打断他，那双冰冷的眸子如同两柄利剑，首刺苏梅，“那你有没有问过，你那位‘专家’，这玉是从哪个朝代的死人坑里刨出来的？又是在哪个不见天日、怨气冲天的阴煞墓穴里，被尸油和怨气浸泡了千百年？”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阴森森的、仿佛能勾动人内心最深恐惧的寒意。病房里的温度似乎都骤然降低了几分。
“你……你……”苏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护着玉牌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猛地想起自从戴上这块玉后，确实经常做噩梦，夜里总觉得莫名心慌气短，身体也似乎比以前虚弱了些……难道……难道……
“胡说！一派胡言！”林宏业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嘶声反驳，试图给自己和儿子壮胆，“什么死人坑！什么怨气！封建迷信！危言耸听！你就是想转移话题，不想签协议！”
“转移话题？”秦渊的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没有走向苏梅，反而朝着病房门口、倚着门框脸色苍白的林清雪看了一眼，那眼神极其短暂，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漠然。
“林清雪，”秦渊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林清雪耳中，也传入小客厅每个人的耳膜，“你最近夜里，是不是总觉得房间比别处阴冷？靠近你母亲时，是不是偶尔会感到心悸气短，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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