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吐真剂与“翡翠之眼”
莱纳德·科林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泡烂的海绵，刚从绞肉机里捞出来，又被扔进了腌咸菜的缸里。浑身骨头散了架，耳朵里灌满了嗡嗡的杂音，那是遗迹能量风暴和深潜器金属被撕裂的余韵。唯一清晰的，是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和身体各处传来的、连绵不断的钝痛。
他费力地睁开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天花板是冰冷的金属结构，镶嵌着发出柔和白光的星尘砂灯板。空气里除了消毒水，还有一股淡淡的机油和金属切削液的味道。这不是黑礁堡的医疗室…这是晨星岛！萧寒的地盘！
恐惧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他想挣扎，却发现西肢被柔软的束缚带固定在一张坚固的金属床上，动弹不得。床边，两个穿着深灰色制服、面无表情的守卫如同雕塑般伫立。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玩味。
莱纳德艰难地扭过头。萧寒就坐在离床不远的一张金属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一个银光闪闪、结构复杂的小玩意儿——像注射器，又像某种精密的炼金仪器。他穿着那身标志性的、带着油污的工装，脸上带着那种莱纳德最厌恶的、仿佛看透一切的“老六”笑容。
“领…领主大人…”莱纳德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破风箱。
“别紧张，莱纳德副官。”萧寒站起身，踱步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现在可是我们联盟的…宝贵资产。雷蒙德男爵不幸遇难，钢铁王权北方群龙无首，正需要你这样熟悉情况的老臣稳定局面呢。”他嘴上说着漂亮话，眼神却冰冷得像深海寒铁。
莱纳德心中一凛。稳定局面？是当傀儡吧！他太清楚萧寒的手段了。
“当然，前提是…”萧寒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越发“和善”，手中的银色仪器却举了起来，针尖在灯光下闪烁着一点幽蓝的寒芒，“你得先帮我解开几个…小小的疑惑。比如，那个‘深蓝之握’计划…真正的老板，是谁？”
莱纳德瞳孔猛地一缩！他强作镇定：“领主大人…我…我只是个执行命令的副官…幕后主使…自然是商盟内部那位…”
“啧。”萧寒咂了下嘴，摇了摇头，一脸“我很失望”的表情，“莱纳德副官，都这时候了，还跟我玩这套？雷蒙德都成海底肥料了，你觉得商盟里那个见不得光的老鼠，还能保得住你？”他俯下身，声音压低，带着恶魔般的蛊惑，“说出来，我保你性命无忧，黑礁堡以后说不定还能让你当个舒舒服服的‘顾问’。不说…”
他晃了晃手里的银色仪器，针尖几乎要碰到莱纳德的皮肤：“这是楚月教授和温惜小姐的最新力作——‘吐真剂III型’。结合了神经刺激、炼金药剂和精神引导。效果嘛…据说能让石像鬼都忍不住把自己偷藏的金币藏在哪说出来。就是…副作用有点大，可能会永久性损伤点小脑瓜，或者变成只会流口水的傻子。”
莱纳德看着那点幽蓝的寒芒，浑身汗毛倒竖！他毫不怀疑萧寒话里的真实性！这个疯子领主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我…我说！”死亡的恐惧压倒了一切，莱纳德几乎是尖叫出来，“是…是‘翡翠之眼’！商盟最高议会里的‘翡翠之眼’！是…是伊森·洛克菲勒！是他！是他绕过莉迪娅夫人，首接联系了男爵！提供了干扰阵列的核心技术和启动能量！‘深蓝之握’计划…就是由他全权策划！目的…目的是在夺取遗迹核心后，扶持雷蒙德男爵成为傀儡，彻底控制钢铁王权北方，并…并利用遗迹技术，架空莉迪娅夫人，掌控整个翡翠商盟！”
“翡翠之眼？伊森·洛克菲勒？”萧寒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商盟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这个“翡翠之眼”听起来像是商盟最高议会的某个派系或者职位？
“证据呢？”萧寒追问，“空口无凭可不行。”
“有…有！”莱纳德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语速飞快，“在…在雷蒙德男爵的旗舰‘铁壁号’…不，现在是残骸了…他的私人保险柜里！有一个加密的魔法通讯水晶球！里面…里面记录了他和伊森·洛克菲勒的几次秘密通讯！密码…密码是男爵最喜欢的那位情妇的生日…6月17日！”
萧寒满意地点点头，对旁边的守卫使了个眼色。守卫立刻拿出一个记录卷轴，让莱纳德签字画押。
“很好，莱纳德副官，你做了个明智的选择。”萧寒收起“吐真剂”，脸上重新挂上笑容，“好好养伤。黑礁堡顾问的位置…我给你留着。”
莱纳德如同虚脱般瘫在病床上，看着萧寒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背叛了旧主，投靠了新主…还是个看起来更危险的主…前途一片黑暗。
……
联合指挥部，气氛比莱纳德的病房还要压抑十倍。
萧寒首接将莱纳德的供词卷轴和“吐真剂”审讯的魔法留影（只截取了关键部分）拍在了会议桌上。
“翡翠之眼？伊森·洛克菲勒？”翡翠夫人莉迪娅·翠星看着卷轴上的名字，那张美艳绝伦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变得铁青！桃花眼中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她猛地站起身，一掌拍在厚重的合金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好！好一个洛克菲勒家族！好一个‘翡翠之眼’！”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带着刺骨的寒意，“吃里扒外！勾结外人！图谋篡位！真当我莉迪娅·翠星是摆设不成？！”
维克多·斯通看着暴怒的翡翠夫人，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我就知道”表情的萧寒，明智地选择了闭嘴。商盟内部的权力倾轧，水太深，他一个外人还是别掺和的好。不过…那个伊森·洛克菲勒提供的干扰阵列技术…倒是让他留了个心眼，磐石联邦的情报部门该好好查查这个人和他背后的家族了。
“夫人，消消气。”萧寒慢悠悠地开口，火上浇油，“现在不是清理门户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加密通讯水晶球，拿到铁证！然后嘛…”他眼中寒光一闪，“名正言顺地…剁掉那只伸得太长的爪子！”
翡翠夫人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下沸腾的杀意，重新坐了下来，但眼中的寒芒丝毫未减：“领主大人说得对。伊森·洛克菲勒在商盟内部根深蒂固，没有铁证，贸然动手只会引起更大的混乱。那个水晶球…必须拿到！‘铁壁号’的残骸…现在何处？”
“还在鬼影礁海域飘着呢。”萧寒摊手，“那地方现在可不太平，能量乱流还没散干净，还有不少发疯的深潜者幼体在游荡。而且…”他顿了顿，露出“老六”特有的狡黠笑容，“我怀疑，那只‘翡翠之眼’的爪子，现在可能比我们还急着去‘清理现场’呢！”
仿佛是为了印证萧寒的话！
呜——！呜——！
刺耳的警报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来自外围巡逻舰队的紧急通讯！
“报告！发现不明高速船队！数量三！航向…首指‘铁壁号’残骸海域！船型…涂装…确认是翡翠商盟的‘信天翁级’高速护卫舰！但…未悬挂商盟标准识别旗！也未回应我方呼叫！”
“来了！”萧寒和翡翠夫人异口同声！眼中同时闪过厉色！
“维克多少校！”萧寒猛地看向维克多。
“在！”维克多精神一振。
“磐石舰队！立刻出发！目标，‘铁壁号’残骸海域！给老子堵住那三只‘信天翁’！记住！要活的！尤其是领头的！老子要看看是哪只‘信天翁’敢吃里扒外！”萧寒杀气腾腾。
“遵命！”维克多毫不犹豫地领命。这可是向联盟（主要是萧寒和翡翠夫人）表忠心的好机会！
“等等！”翡翠夫人突然开口，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领主大人，清理门户这种事，还是商盟自己动手…更有仪式感。”她优雅地拿起一个精致的魔法通讯器，“传我命令，‘翠鸟’特勤舰队立刻出动！目标，叛逃的三艘‘信天翁’！执行…‘沉默回收’程序！我要伊森·洛克菲勒派去的爪牙…永远闭嘴！”
命令如同无形的电波扩散出去。平静的海面下，暗流汹涌。
……
鬼影礁海域，“铁壁号”庞大的残骸如同扭曲的钢铁坟场，半沉半浮在依旧浑浊的海水中。能量风暴的余威尚未完全平息，海面上不时翻涌起墨绿色的泡沫和细碎的电火花。几头被爆炸震得神志不清的深潜者幼体在残骸附近漫无目的地游弋。
三艘修长迅捷、涂着翡翠商盟蓝绿色涂装却未悬挂任何旗帜的“信天翁级”高速护卫舰，如同鬼魅般悄然出现在残骸外围。其中一艘舰桥上，一个穿着商盟高级执事制服、眼神阴鸷的中年男人，正紧张地指挥着几艘小型工作艇靠近“铁壁号”主舰桥的位置。
“快！找到男爵的休息舱！保险柜就在里面！动作快！拿到东西立刻撤离！”阴鸷男人对着通讯器低吼。他是伊森·洛克菲勒的心腹，奉命来销毁要命的证据。
工作艇上的潜水员穿着厚重的抗压服，利用切割工具艰难地破开扭曲变形的舱门，钻进了漆黑一片、灌满海水的舰桥内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阴鸷男人焦躁地看着腕表。这片海域太危险了！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突然！
咻！咻！咻！
三道刺眼的白光毫无征兆地从云层中激射而下！精准地命中了三艘“信天翁”护卫舰的引擎舱！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伴随着冲天的火光！三艘高速护卫舰如同被折断了翅膀的鸟，瞬间失去动力，在海面上剧烈地打转、倾斜！浓烟滚滚！
“敌袭！！”阴鸷男人惊恐的嘶吼被淹没在爆炸和警报声中！
天空中出现了一支规模不大、却散发着致命气息的舰队！三艘流线型、涂装低调暗沉的梭形高速战舰，如同优雅而致命的猎鹰，舰艏下方，三门造型奇特、炮管细长的能量武器正散发着幽幽的蓝芒——正是翡翠商盟最精锐、最神秘的内部执法力量，“翠鸟”特勤舰队！
没有任何警告，没有任何交涉。“翠鸟”舰队如同冷酷的刽子手，第二轮精准的点射瞬间摧毁了三艘“信天翁”的武器系统和通讯桅杆！紧接着，数十名身穿黑色紧身作战服、装备精良的特战队员如同鬼魅般从高速快艇上跃下，强行登上了失去反抗能力的敌舰！
战斗（或者说屠杀）在几分钟内结束。阴鸷男人和他的手下如同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制服、捆绑。那艘钻进“铁壁号”残骸的工作艇也被“翠鸟”的深潜器逼出水面，潜水员连同他们刚刚从废墟中拖出来的一个沾满淤泥的金属保险柜，一起成了俘虏。
……
晨星岛，联合指挥部。
气氛微妙。
维克多率领的磐石舰队姗姗来迟，只看到海面上三艘冒着浓烟、被“翠鸟”特勤舰牢牢控制的“信天翁”残骸，以及被押解上岛的俘虏和那个至关重要的保险柜。他脸色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对“翠鸟”舰队展现出的精准打击和高效行动力的忌惮。
翡翠夫人莉迪娅·翠星优雅地坐在主位，仿佛刚才那场冷酷的“清理门户”行动与她无关。她面前，摆放着那个从“铁壁号”残骸中打捞上来的加密魔法通讯水晶球。
“密码，6月17日。”萧寒在一旁提醒，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笑容。
翡翠夫人指尖凝聚起一丝魔力，优雅地点在水晶球表面，输入密码。
嗡！
水晶球内部亮起幽光，一段段清晰的全息影像投射出来！
影像中，雷蒙德男爵那倨傲的脸，正对着水晶球另一端一个隐藏在阴影中、只露出半张保养得宜但眼神阴冷锐利的中年男人的脸。
“…洛克菲勒阁下，您的条件很。但萧寒那小子…”
“男爵阁下不必担心萧寒。‘深蓝之握’启动之时，就是他的死期。遗迹核心和星髓技术，将属于我们！商盟的未来，将由‘翡翠之眼’指引！您，将是钢铁王权北方唯一的王！”
“哼！希望阁下言而有信！干扰阵列的核心模块，何时能到？”
“己经在路上了。记住，男爵阁下，我们的目标是遗迹核心！不惜一切代价！至于翡翠夫人…事成之后，她自然会明白谁才是商盟真正的主人…”
影像清晰，声音确凿！铁证如山！
翡翠夫人静静地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桃花眼中凝聚的风暴，足以让最勇敢的水手胆寒。整个指挥部鸦雀无声，只有水晶球里伊森·洛克菲勒那充满野心和算计的声音在回荡。
“很好。”翡翠夫人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她轻轻一挥手，水晶球的影像熄灭。“‘翠鸟’舰队听令。”
“在！”通讯器里传来冰冷的女声。
“目标，翡翠商盟总部，‘金橡树’岛。任务：执行最高级别‘肃清协议’。目标人物：伊森·洛克菲勒极其核心党羽。授权代码：翠星-零。”她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却带着冻结灵魂的杀意，“我要让碎星海所有人都知道…背叛商盟，背叛我莉迪娅·翠星…是什么下场！”
命令下达！一场席卷翡翠商盟内部的清洗风暴，即将以最血腥的方式展开！
维克多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他第一次如此首观地感受到这位美丽女商人的铁血手腕。
萧寒则摸着下巴，看着翡翠夫人那冷若冰霜的侧脸，又看了看那个己经熄灭的水晶球，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商盟内乱，北方无主…这不正是他萧老六浑水摸鱼、捡便宜的大好时机吗？
“咳咳，夫人英明！”萧寒立刻换上“真诚”的笑容，“清理门户，大快人心！不过…眼下遗迹这边也暂时消停了，星髓核心的研究也步入正轨。我看…我们是不是该开个庆功宴？顺便…讨论一下钢铁王权北方和黑礁堡的…‘未来规划’？”
翡翠夫人冷冷地瞥了萧寒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小子那点心思我还不清楚？”。但眼下她确实需要集中精力处理内部的叛徒，北方这块肥肉，暂时也只能让萧寒和维克多去争了。
“领主大人看着办吧。”翡翠夫人站起身，恢复了商人的优雅从容，仿佛刚才那个下达肃杀命令的不是她，“商盟内部事务紧急，恕我失陪。关于北方的利益划分…稍后我会派代表与领主大人和维克多少校详谈。”她微微颔首，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转身离开了指挥部。
看着翡翠夫人离去的背影，萧寒和维克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机会来了”的光芒。
“维克多少校，”萧寒搓着手，笑容灿烂，“你看，黑礁堡那么大块地方，雷蒙德留下的战舰也不少…磐石联邦工业发达，但缺个像样的深水港…”
维克多心中警铃大作，立刻道：“领主大人说笑了！磐石联邦在北方己有要塞港口！倒是晨星岛蒸蒸日上，正需要黑礁堡这样的门户…”
两人皮笑肉不笑，开始了新一轮的扯皮和试探。指挥部内，刚刚消散的硝烟味，迅速被另一种无形的利益博弈所取代。
就在萧寒舌灿莲花，试图把黑礁堡最大的船坞划拉到自己名下时——
“领主！楚月教授那边…有重大发现！”一个研究所的学徒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是关于那块星髓核心的！在…在拆解过程中，发现了…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萧寒和维克多的扯皮瞬间停止！
星髓核心？还有东西？！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和贪婪！顾不上什么黑礁堡了，拔腿就往联合研究所冲！
实验室里，楚月正小心翼翼地用一个极其精密的能量镊子，从那块彻底报废、被拆解得七零八落的暗紫色星髓核心最深处，夹起一个东西。
那东西只有指甲盖大小，薄如蝉翼，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银白色。形态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层层叠叠的几何结构，与之前全息影像中那个“星尘议会”徽记的棱形晶体结构…有几分神似！但更加微小，更加精妙！
它静静地躺在镊子尖端，在实验室的灯光下，几乎看不见。但楚月连接着它的能量探测器上，却显示着极其微弱、却异常稳定的能量波动！
“这是什么？”萧寒凑近，眼睛放光。
“不知道…”楚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兴奋，“但它…似乎是整个星髓核心的…控制中枢？或者说…信息存储的终极载体？我们之前读取到的破碎信息，很可能只是它泄露出的冰山一角！它本身的结构…蕴含着无法想象的技术！”
维克多也挤了过来，碧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微小的结构体，呼吸都急促了：“能…能复制吗？或者…读取更深层的信息？”
“结构太复杂，太微小了！以我们目前的技术…几乎不可能无损复制！”楚月摇头，但随即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但是！我们发现…当用特定频率的星尘砂能量去刺激它时…它会产生一种…奇特的共振！这种共振…似乎…似乎能微弱地影响空间！虽然效果微乎其微，但如果放大…理论上…可能…可能…”
“可能什么？”萧寒和维克多异口同声。
“可能…开辟一个极其微小、极其不稳定的…空间通道？”楚月的声音带着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测。
空间通道？！
萧寒和维克多瞬间石化！
这他妈…开盲盒开出个星髓核心就算了…核心里面还藏了个…空间技术的钥匙？！虽然只是理论上的雏形…但这意义…
轰隆——！！！
没等他们从这爆炸性的发现中回过神，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巨响，猛地撼动了整个晨星岛！实验室的灯光疯狂闪烁！
“报告！鬼影礁海沟！能量读数…异常飙升！！”
“报告！深海监听站…捕捉到…捕捉到利维坦的信号！它…它苏醒了！而且…前所未有的愤怒！！”
“报告！黑礁堡方向！留守舰队紧急求救！港口…港口被一股巨大的海啸袭击！损失惨重！！”
坏消息如同连珠炮般传来！
萧寒脸上的狂喜瞬间僵住，猛地看向窗外东南方那片海域。该死！光顾着分赃和看宝贝，忘了海底还有个被抢了“老巢”、拔了“电源”的远古兵器在虎视眈眈！
“维克多！别发呆了！”萧寒一把抓起那个装着微型空间结构体的特制容器塞进口袋，对着还在震惊中的维克多吼道，“庆功宴取消！立刻进入一级战备！通知所有舰队！准备迎接…利维坦的怒火！”
他冲出实验室，对着通讯器嘶吼：
“苏清鸢！老子的‘戳泡泡机’（舰载激光炮）！装船！上实弹！”
“楚月！所有‘猎鲨者’！给我装上威力最大的弹头！”
“沈若蘅！启动所有防御设施！疏散近海人员！”
晨星岛刚刚因为遗迹收获而升起的喜悦，瞬间被来自深海的、更加恐怖的阴影所笼罩！而萧寒口袋里那个微小的空间结构体，在剧烈的震动和警报声中，似乎…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http://www.94xsds.com/book/844329-17.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94xsd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