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独眼来袭,垃圾堆里的拒马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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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独眼来袭,垃圾堆里的拒马阵

 

第二章 独眼来袭,垃圾堆里的拒马阵

那抹刺眼的红烟,像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港口每个人的心口。

死寂。连海浪拍打“奋进号”破洞的哗啦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福伯在地,嘴唇哆嗦着,发不出一点声音。麻木的工匠们丢掉了手里的工具,脸上是混合着恐惧和认命的灰败。苏清鸢紧攥着铁锤,指节捏得发白,明亮的眼睛里也蒙上了一层惊惶的阴影,下意识地往萧寒身后缩了半步。

只有萧寒,像根被风暴刮弯后又猛地弹起的韧竹。最初的寒意瞬间被一股更凶猛的、名为“老子刚有点希望你就来砸场子”的邪火取代,烧得他眼珠子都有些发红。

“艹!”他又低骂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豁出去的狠劲。他一把推开挡在身前、抖得跟筛糠似的福伯,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海狗号”旁边那条小得可怜的“跳蚤一号”边上。

“老约翰!老约翰死哪去了?!”萧寒的吼声在死寂的港口炸开,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一个头发花白、缺了半颗门牙的老水手连滚带爬地从“海狗号”的船舷探出头:“少…少爷!老约翰在…在呢!”他脸上也全是惊恐。

“带上你的人!上‘跳蚤一号’!给我靠过去看清楚!是雷蒙德的主力?还是探路的杂鱼?有多少船?什么船?给老子瞪大眼睛看清楚了!”萧寒语速极快,每一个字都像砸在甲板上的钉子,“别靠太近!远远地看!看清楚就给我滚回来!敢被抓住,老子把你剩下半颗牙也敲了!”

“是…是!少爷!”老约翰被萧寒的凶悍震住了,恐惧暂时被命令压下。他嘶哑着嗓子招呼:“狗蛋!二愣子!抄家伙!上船!”两个同样面黄肌瘦、穿着破旧水手服的年轻人连滚带爬地翻进“跳蚤一号”。

那艘小艇像片叶子,在海浪里猛地一沉,随即发出老旧柴油机“突突突”的悲鸣,喷出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黑烟,摇摇晃晃地朝着红烟升起的方向冲去。

港口的气氛绷得更紧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萧寒没闲着。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刀,扫过那群呆若木鸡的工匠。

“都他娘的别杵着当木桩子!”萧寒的吼声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福伯!带几个人,去库房!把所有铁链子!废锚链!破渔网!还有那些空木桶!全给老子拖出来!有多少拖多少!”

福伯刚从地上爬起来,脑子还嗡嗡的:“少…少爷?拖…拖那些破烂干啥?”

“干啥?给你办喜酒啊?”萧寒没好气地呛了一句,语速快得飞起,“没时间废话!快去!苏清鸢!”

被点到名字的少女猛地一个激灵,茫然地看向他。

“你!跟我来!”萧寒一把拽住她纤细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冲回那堆满破烂的工业棚区深处。他目标明确,首奔角落里一堆锈迹斑斑、奇形怪状的铁疙瘩——那是领地仅存的几具报废的岸防弩炮残骸,还有一堆不知从哪艘沉船上捞起来的、锈成一团的巨大船锚。

萧寒松开苏清鸢,像头饿狼扑进垃圾堆,双手并用,在冰冷的铁锈堆里疯狂翻找。

“找!找粗的!结实的!带钩子的!带尖刺的!”他一边翻一边吼,铁锈簌簌落下,沾满他刚换没多久的粗麻袍子,“还有!把那些长矛!破标枪!只要是带尖的金属玩意儿!全给我挑出来!”

苏清鸢被他这股疯劲吓住了,但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属于技术宅的探究本能似乎被强行唤醒,暂时压过了恐惧。她没问为什么,只是学着萧寒的样子,开始在那堆散发着霉味和铁腥气的破烂里快速翻找起来。她动作很快,手指灵活地拨开没用的废铁,精准地挑出萧寒要求的东西:一根手臂粗、带着倒刺的铁矛头;几截锈得发黑但依旧沉重的锚链;几根特别粗壮、带着锈蚀矛尖的长矛杆……

“少爷!少爷!”老约翰嘶哑变调的呼喊声远远传来。

“跳蚤一号”像受惊的兔子,屁股冒着黑烟,跌跌撞撞地冲回了港口。老约翰不等船停稳,就踉跄着跳下船,连滚带爬地冲到萧寒面前,脸色惨白如纸,喘得几乎背过气去。

“少…少爷!看…看清了!”老约翰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不…不是雷蒙德的铁拳号!是…是‘独眼鲨’!‘黑血’号!还有两条…两条快船!是…是‘血鲨’巴顿那个杂种!”

“‘独眼鲨’巴顿?”萧寒眉头拧成了疙瘩。这名字他有印象,原主记忆里,是盘踞在晨星群岛西北方一片混乱礁石区里的海盗头子。凶名在外,劫掠商船,偶尔也上岸绑票勒索小领地。但他和黑礁堡的雷蒙德,似乎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有小道消息说,巴顿会定期给雷蒙德“上供”以求庇护。

“他怎么会来?还这么快?”萧寒心头疑云密布。雷蒙德刚发通牒,海盗就来了?巧合?还是…雷蒙德指使的探路石?

“船…船快到了!”老约翰惊恐地指着海面,“他们没挂骷髅旗!挂…挂的是商旗!可…可那船型…那船头撞角…化成灰我也认得!就是‘黑血’号!他们冲着…冲着咱们主港来了!”

萧寒顺着老约翰指的方向看去。灰蒙蒙的海平线上,三个模糊的黑点正迅速变大。领头的那艘船体型最大,船身修长,线条透着一种海盗船特有的凶悍感。虽然远远挂着商船常见的蓝白旗,但船艏那狰狞的、包着铁皮的撞角,在昏暗的天光下闪着不祥的寒光。

速度很快!最多十几分钟,就能冲到港口!

“妈的!挂羊头卖狗肉!”萧寒啐了一口,眼中凶光更盛。海盗伪装商船?想玩阴的?好啊!老子陪你玩!

“福伯!东西呢?!”萧寒回头大吼。

“来…来了!少爷!”福伯带着几个同样面无人色的工匠,连拖带拽,把一堆锈迹斑斑的铁链、破渔网、还有十几个空木桶拖到了码头边。铁链哗啦作响,渔网散发着浓重的鱼腥和海腥味。

“老约翰!带人!把这些铁链,给老子绑在那些空木桶上!捆结实点!渔网也一样,都给我缠上铁链,挂上这些带钩子的破烂!”萧寒语速快得像爆豆,“快!要快!把他们扔到前面那片浅水区!就扔在进港的主航道上!沉下去!”

老约翰和工匠们都傻了。把破烂扔航道里?这…这能干嘛?给海盗船挠痒痒?

“少爷!这…这挡不住海盗船啊!”老约翰快哭了。

“谁他妈让你挡船了?”萧寒一巴掌拍在旁边的破木桶上,震得灰尘簌簌落下,“老子要挡的是他们的桨!是他们的舵!给老子扔!扔得越散开越好!快!”

时间紧迫!海盗船越来越近,己经能看清船上晃动的人影!

老约翰一咬牙,吼了一声:“听少爷的!快!干活!”工匠们也被逼出了血性,七手八脚地把沉重的铁链缠绕在木桶上,把带着锈蚀矛头和倒钩的破烂渔网也缠上铁链,然后几个人合力,喊着号子,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拒马”奋力抛向栈桥前方那片水较浅、布满暗礁的狭窄航道入口。

噗通!噗通!噗通!

一个个缠满铁链和破渔网的空木桶被扔进浑浊的海水,溅起浑浊的水花,迅速沉了下去,只留下几个小漩涡。那些缠满铁链和带钩铁器的破渔网,也像一张张丑陋的水鬼陷阱,缓缓沉入水下。

“不够!不够!”萧寒看着海盗船越来越近,急得眼睛冒火。这点东西,铺不满航道!

他的目光扫过那堆岸防弩炮残骸和巨大船锚,猛地定格在几根特别粗壮、带着锈蚀矛尖的长矛杆上——那是苏清鸢刚才翻出来的。

一个更疯狂的念头在他脑子里炸开!

“苏清鸢!跟我来!”萧寒像头蛮牛,冲到那堆弩炮残骸旁,双手抓住一根最粗壮、带着生铁铸造矛尖、足有小腿粗的长矛杆,猛地一拽!

纹丝不动!那玩意儿锈死在底座里了!

“艹!”萧寒低吼一声,看向旁边还拿着小撬棍的苏清鸢,“撬!把这玩意给我撬下来!”

苏清鸢二话不说,立刻上前。她个子小,力气却不弱,而且手法极其精准。小撬棍顺着矛杆和锈蚀底座的缝隙猛地插入,身体用力一压!

“嘎吱——!”

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中,那根沉重的长矛杆被硬生生撬松了!

“再来!”萧寒立刻抓住矛杆,和苏清鸢一起发力!

“嘿——哟!”两人同时用力,那根锈蚀的长矛杆终于脱离了底座束缚,被萧寒和苏清鸢合力拖了出来,沉重无比。

“福伯!绳子!最粗的绳子!”萧寒大吼。

福伯连滚带爬地抱来一大捆粗麻绳。

萧寒把绳子一头飞快地绑在长矛杆的尾部,打了个死结,另一头则扔给老约翰:“绑到‘跳蚤一号’上!拖着它跑!”

老约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少…少爷?拖…拖着这玩意儿跑?”

“对!拖到航道前面!横着跑!把这大铁签子给我横着拉过去!”萧寒指着海盗船逼近的方向,脸因为用力而涨红,“快!没时间了!”

“跳蚤一号”的柴油机再次发出悲鸣,老约翰咬着牙,指挥狗蛋和二愣子,把沉重的矛杆拖到船尾,用绳子死死绑住。小艇吃力地拖着这根水下巨刺,歪歪扭扭地朝着航道入口冲去。矛杆在浑浊的海水里犁出一道长长的白线。

与此同时,萧寒和苏清鸢又如法炮制,撬下了另外两根稍细一些的长矛杆。萧寒自己扛起一根,感觉肩膀都要被压塌了。他咬着牙,拖着沉重的矛杆冲向码头边缘,福伯和几个工匠合力拖起另一根。

“扔!顺着航道边上的礁石缝隙扔!尖头朝外!”萧寒大吼着,用尽全身力气,把自己扛着的那根长矛杆狠狠塞进栈桥旁边两块巨大礁石的缝隙里,锈蚀的矛尖斜斜地指向航道中央!福伯他们也合力把另一根塞进了另一边的礁石缝。

做完这一切,萧寒累得差点虚脱,扶着膝盖大口喘气,汗水混着铁锈沾满了脸。他看着海面上那三艘越来越清晰的海盗船,尤其是领头那艘船艏包着铁皮撞角的“黑血”号,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他的“拒马阵”,就是用破烂堆起来的,漏洞百出。能不能奏效,纯粹看脸!看那该死的巴顿够不够贪,够不够莽!

“黑血”号上。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油腻皮甲、瞎了一只眼、用黑色眼罩盖着的壮汉,正叉着腰站在船艏。他脸上横亘着几道狰狞的刀疤,咧着嘴,露出满口黄黑的牙齿,正是“独眼鲨”巴顿。

“老大!前面就是晨星岛那破港口了!”一个獐头鼠目的瘦子谄媚地凑过来,“您瞧,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没有!那痨病鬼小领主,怕是吓得尿裤子躲起来了!”

巴顿那只独眼里闪烁着贪婪和残忍的光芒:“嘿嘿,雷蒙德那老东西给的消息果然没错!这小破岛现在就是个没壳的王八!传令!给老子加速!靠上去!小的们!准备干活!值钱的搬走!不值钱的烧光!男人宰了!女人…嘿嘿嘿!”他发出一阵淫邪的笑声,引得船上的海盗们嗷嗷怪叫。

“黑血”号挂着的蓝白商旗被粗暴地扯下,一面画着滴血鲨鱼的黑色骷髅旗“哗啦”一声升了起来!狰狞的旗帜在海风中猎猎作响,宣告着赤裸裸的恶意!跟在后面的两艘快船也同时升起了海盗旗!

“加速!冲进去!”巴顿拔出腰间雪亮的弯刀,指向晨星岛港口,发出嗜血的咆哮。

“黑血”号巨大的撞角劈开海浪,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狭窄的港口主航道猛冲过来!船上的海盗们挥舞着刀斧,发出兴奋的嚎叫,仿佛己经看到财富和女人在向他们招手。

近了!更近了!

萧寒站在栈桥尽头,甚至能看清巴顿那只独眼里闪烁的凶光,能看清海盗们脸上狰狞的表情。

他手心全是汗,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能不能成,就看这一下了!

“黑血”号庞大的船体,像一头蛮横的钢铁巨兽,一头扎进了那条狭窄、布满暗礁的航道!

船艏撞角带起的浪花狠狠拍在两侧的礁石上。

就在此时!

船身猛地一震!紧接着,船底传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的“嘎吱嘎吱嘎吱”的摩擦刮擦声!像是无数只铁爪子在疯狂撕挠着船壳!

“怎么回事?!”巴顿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身体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晃得一个趔趄。

“老大!船…船底好像刮到东西了!”瞭望台上的海盗惊恐地大喊。

“放屁!老子走这水道多少回了!哪来的暗礁?!”巴顿怒吼,冲到船舷边往下看。

浑浊的海水下,隐约可见一些缠满铁链和破渔网的木桶,还有那些带着锈蚀钩刺的破烂,正死死地卡在船底两侧和龙骨的位置!那些铁链和破渔网,随着船体的前进,正疯狂地搅动着、缠绕着!

“嘎吱——吱呀——!”

更刺耳的声音响起!是船桨!

“老大!左舷三号桨…桨叶被缠住了!转不动了!”水手舱传来惊恐的呼喊。

“右舷五号桨也卡死了!”又一个坏消息传来。

“黑血”号庞大的船体猛地一顿,速度骤降!船身因为两侧桨叶受力不均,开始不受控制地打横!

“操他妈的!水下有东西!”巴顿气得独眼通红,破口大骂,“砍!给老子下水砍断那些鬼东西!”

几个海盗刚抓着绳索准备跳下去。

“咚!!!”

一声沉闷得如同巨锤擂鼓的巨响,从船身中部下方传来!整个船体都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啊——!”船上的海盗被震得东倒西歪,惨叫连连。

巴顿死死抓住船舷才没摔倒,他惊怒交加地探头看去。

只见浑浊的海水中,一根粗壮无比、带着巨大锈蚀矛尖的恐怖长矛杆,正斜斜地、深深地插在“黑血”号脆弱的船腹位置!那位置,正好是船底弧度较大、相对薄弱的区域!巨大的冲击力,加上船体自身前冲的惯性,硬生生让那锈蚀的矛尖撕裂了船壳木板!

海水,正沿着那个狰狞的破口,疯狂地涌入!

“漏…漏水啦!船底被捅穿啦!”绝望的嘶喊声从底舱传来,带着水手们无尽的恐惧。

“什么?!”巴顿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那只独眼瞪得滚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谁在水下埋了这么大一根铁签子?!

祸不单行!

就在“黑血”号因为船体进水、船桨被缠而彻底失控打横,几乎堵塞了大半个狭窄航道时,跟在它后面、速度较快的其中一艘海盗快船,为了躲避突然停滞的“黑血”号,舵手猛打方向!

“砰!!!”

一声巨响伴随着木料碎裂的可怕声音!

那艘快船为了避开“黑血”号,一头狠狠撞在了航道边缘一块突出水面的尖锐礁石上!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将船艏撞得粉碎!海水疯狂倒灌!船上的海盗如同下饺子般惨叫着掉进海里!

“我的船!”巴顿看着自己一艘快船瞬间报废,心疼得滴血,独眼都红了。

另一艘快船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倒车,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失控的“黑血”号和那片致命的礁石区,但也被迫停在了航道外面,不敢再进。

整个晨星岛港口外,一片狼藉。威风凛凛冲进来的“黑血”号像个醉汉般歪斜着,船底被一根恐怖的长矛插着,船桨被缠死,海水正疯狂涌入。一艘快船撞得稀巴烂,正在快速下沉。仅剩的一艘快船惊魂未定地停在远处。

海盗们的嚣张气焰,被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意外”彻底打懵了。嚎叫变成了惊慌失措的呼喊和落水者的哀嚎。

栈桥上。

萧寒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的冷汗己经浸透了粗麻袍子。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铁锈,看着港口外那副“海盗落难图”,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露出一口白牙。

成了!这波破烂拒马阵,血赚!

“少爷…神…神了!”老约翰瘫坐在“跳蚤一号”上,看着眼前的一幕,激动得语无伦次。

福伯和一众工匠更是目瞪口呆,看着自家少爷的眼神,如同看一个从垃圾堆里召唤出海怪的巫师。

苏清鸢站在萧寒身边,小嘴微张,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一丝丝难以言喻的崇拜?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油污的手,又看了看港口外那艘被“垃圾”重创的狰狞海盗船,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萧寒没空享受这短暂的胜利。他知道,这只是暂时阻止了海盗的进攻,危机远未解除。

“老约翰!”萧寒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劫后余生的冷静和不容置疑的狠厉,“带上你的人!操家伙!上‘海狗号’!”

老约翰一愣:“少爷?咱…咱那破船…开出去?”

“开个屁!”萧寒指着歪斜在海里的“黑血”号,眼中闪烁着饿狼般的光芒,“把船开到栈桥尽头!把咱们那几门老掉牙的、只能打打霰弹吓唬鸟的破炮!给老子推出来!炮口!对准那艘破船!”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子趁你病要你命的土匪劲头:

“给老子狠狠地打!专打它甲板上的人!打不沉它,也给我把上面的杂碎轰下海!”

“还有!”萧寒猛地转头,看向身边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的苏清鸢,语气急促却带着一种奇特的信任,“苏清鸢!你!立刻带几个人,去翻!去翻那些海盗扔下来的尸体!还有沉船漂过来的破烂!看看有没有…有没有…”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赌徒的光芒:

“看看有没有…能烧的!特别猛的那种!或者…或者亮晶晶的石头!总之,看起来不像普通玩意儿的东西!全给老子捡回来!快!”

苏清鸢看着他眼中那熟悉的、搞大事的光芒,下意识地点点头,转身就跑向“跳蚤二号”,招呼了几个工匠,准备去打扫战场。

萧寒则快步走上“海狗号”那摇摇晃晃的甲板。这艘老掉牙的护卫舰,仅有的三门锈迹斑斑、口径小得可怜的前装滑膛炮,正被老约翰他们喊着号子,艰难地推到了船舷边,黑洞洞的炮口,颤巍巍地指向几百米外、正在慌乱救船的海盗。

萧寒站在船头,海风吹起他破烂的领主袍,他看着那片狼藉的海面,看着那艘插着“大铁签子”、正在缓慢下沉的“黑血”号,嘴角那丝属于“老六”的、狡黠又凶狠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了。

打劫?老子专业捡破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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