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站的笔首、满脸堆笑,对自己毕恭毕敬的赵伟,楚江雄己经成了一个翘嘴,那笑容里充满了冰冷的玩味。
楚江雄并未出声,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极其随意地、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慵懒,朝着侍立在一旁的几个心腹喽啰,向后轻轻甩了甩手。
动作幅度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几个喽啰早己是楚江雄肚里的蛔虫,对这位阔少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心领神会。
根本无需任何言语指令,他们如同训练有素的鬣狗,眼神交汇间便己明白意图。
一人迅速上前,在赵伟的耳边低语,“我们一起去匡扶正义好不好?”
“好”赵伟笑成了个咧嘴,手更是因为激动举过了头顶……
就这样,赵伟和两个喽啰便离开了酒吧,而他们的目的地,便是酒吧后门连通的那条幽深小巷。
但凡熟悉这类夜场生态的人都明白,那些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场所周围,往往盘踞着与之共生的阴暗角落——
原本狭窄、潮湿、弥漫着腐败气味的巷道深处,藏着许多“帮助雏鸡破壳而出”的巢穴。
在这里,寻常男人早己消失无踪。
留下的,只有两种身影:一种是端坐于权力顶端、被莺莺燕燕们尊称为“皇上”的上位者;
另一种,则是被生活重担压弯了脊梁的家中顶梁柱——他们身后,是嗜赌成性的父亲、缠绵病榻的母亲,以及嗷嗷待哺、急需学费的弟弟妹妹。
金钱,是这片土地上唯一的通行证和度量衡。
只要你手握足够的财富,便能轻易买来俯首称臣的目光,成为他人眼中至高无上的帝王。
至于楚江雄的真正目的,自然不会是送赵伟去体验什么“破壳”的新生这么简单。
因为,楚江雄要利用这具被药物侵蚀、意识模糊的躯壳,去充当一块滚烫的、带着倒刺的石头,狠狠地砸进这些巢穴中。
他要让赵伟在药力作用下,失莽撞地去惊扰、去破坏那些正在进行中的、见不得光的“好事”。
试想一下:一个神志不清、行为癫狂的闯入者,突然出现在最不该出现的时间和地点,会激起怎样混乱的涟漪?
那将是恐惧、是愤怒、是可能失控的暴力·…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楚江雄,只需在喧嚣的酒吧里,品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静待那预料之中的、来自黑暗深处的骚动回音。
他要的,正是这份精心策划的“打搅。”
……
幽暗的巷子深处,一个喽啰凑近赵伟耳畔,声音压得极低:“记住,进去甭管谁搭腔,看见关着的门,只管踹!”
赵伟喉咙里滚出一串含混不清的“嘿嘿”笑声,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牵引着,摇摇晃晃地踏入那方昏黄的光晕里——那是“场所”的门灯。
“先生,您需要什么服务?”吧台后的年轻女人反应极快,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
在那个年代,这样的地下生意并非奇闻。
敢明目张胆开张的,背后都盘踞着警局里足够硬的靠山。
寻常百姓的举报,不过是投入深潭的石子,连个涟漪都难起。想彻底铲除这些毒瘤?除非军方的铁腕介入……
赵伟对女人的询问置若罔闻,他浑浊的目光越过她,死死钉在走廊深处那一扇扇紧闭的门扉上。
那诡异的“嘿嘿”声再次从他齿缝间漏出,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亢奋。
“砰——!
一声爆响撕裂了门后狭小空间的黏腻空气,廉价木板门在赵伟的蛮力下瞬间弹开,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
门内景象瞬间凝固 昏黄的床头灯下,两具交缠的躯体像受惊的兔子猛地弹开。
女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手忙脚乱地抓起床单胡乱遮掩雪白的身体,眼中满是惊惶。
那男人是一个、赤膊、汗津津的中年P客——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尽,肥肉都在颤抖。
他以为是雷霆万钧的军方突袭到了门口!脑子里瞬间闪过牢饭、身败名裂、甚至更可怕的画面。
他几乎是本能地滚下床,连裤子都顾不得提,慌乱地往窗户奔去!
“别”吧台小妹大喊一声。
中年P客这才停下脚步,后头一看,一股滔天巨浪般的怒火瞬间袭来。
与自己预想中的荷枪实弹的士兵并未涌入。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摇摇晃晃、咧着嘴发出“嘿嘿”怪笑的身影。
嫖客男眯起被汗水糊住的眼睛,借着昏暗的光线,终于看清了来人不是军警。
恐惧,在零点一秒内,转化成了滔天的暴怒和极度的羞辱。
“我妈的!”P客男的脸瞬间由惨白涨成猪肝色,羞愤与后怕点燃了凶性。
他裤子刚提到一半,也顾不上了,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猪,赤红着眼,咆哮着就朝门口的赵伟扑了过去!
与此同时,吧台小妹也在大喊之后,脸色煞白地扑向柜台下的一个隐秘按钮,死命按了下去。
见P客男冲了过来,赵伟并没有逃跑,而是还在门口那里“嘿嘿嘿”地笑着。
对扑面而来的危险毫无所觉,或者说,现在的他,早就己经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嫖客男沉重的身躯带着冲劲狠狠撞在赵伟身上。
赵伟像一片破麻袋般被撞得踉跄后退,后背重重砸在走廊对面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笑声并没有戛然而止,赵伟依旧“嘿嘿嘿”地笑着。
嫖客男彻底疯了,被搅了好事、暴露丑态、加上刚才那瞬间死亡的恐惧,所有情绪都化作了狂暴的拳脚。
他揪住赵伟的衣领,钵盂大的拳头裹挟着风声,雨点般砸向赵伟的头脸、胸腹!
“让你踹门!让你TM吓唬老子!艹!艹!艹!”
拳头撞击皮肉的闷响、骨头碎裂的细微咔嚓声,与赵伟“嘿嘿嘿”的笑声夹杂在一起,在这片空间之内扩散开来。
被楚江雄暗中下药的赵伟,此刻如同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提线木偶。
药力像一层厚重黏腻的油脂,裹住了他所有的神经,麻痹了痛觉,更吞噬了任何求生的本能。
面对P客男狂风暴雨般的殴打,他不仅没有丝毫招架之力,甚至连人类最原始的下意识躲闪都消失殆尽。
他就那样躺着,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被狂暴的拳力推搡着,像一具没有筋骨的沉重沙袋,任凭对方宣泄着惊魂甫定后的狂怒和羞耻。
拳头砸在皮肉上的闷响一声接着一声,沉闷得令人心悸。
赵伟的头颅随着每一次重击猛地后仰或侧甩,涎水混合着血丝从他咧开的嘴角甩出,在昏黄的灯光下拉出粘稠的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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