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棠,你就当还我生你一次,把工作让给红梅,替她去下乡。”
“她身体虚弱,受不了乡下的苦日子。”
小贱蹄子撞得头破血流。
可终究是年轻俊俏,乌蒙蒙的大眼睛衬的小脸更加。
陈美凤眼中闪过嫉妒。
看方棠没有反应,扶着肚子更是厌烦的不行。
“当初我和你张叔被拆散,好不容易才重新团聚,你就不能体谅我怀着孩子吗?”
“你放心,你张叔说找人走关系,最晚明年就接你回来。
不然我也快生了,照顾不过来,只能把你亲弟弟送人。”
最后一句带了怒气和威胁。
方棠是她跟竹马梦碎的耻辱见证。
有时候真恨不得她从来没出生。
方棠看了眼不掩饰厌恶的亲妈,擦了把眼睛上的血,扶着墙慢慢的爬起来。
她不是点了煤气罐吗?
怎么会回到了18岁被逼下乡的时候。
难道是重生了?
看她油盐不进,陈美凤下了最后通牒,“今天我就拿着户口本去给你报名。
你想死或者想逃随便。
可你亲弟弟才三岁,你要是不听话,我把他送到乡下,看你怎么跟你那死鬼爹交代。”
这就对了!
前世陈美凤为了讨好二婚丈夫,逼着她把工作让给张红梅,然后替她去下乡。
方棠撞墙寻死反抗。
却根本不被在乎。
心灰意冷,加上可怜幼弟无辜,最终屈服让出了工作。
谁承想被报名去了最偏远的西北。
还被扣了一大半的下乡补贴。
所有苦难都是从今天开始的。
方棠弯眉一拧,抬眸冷笑,“要送现在就去送。
我爸才死三个月,你就勾着野男人进了门,那孩子是谁亲弟弟还不一定呢。”
陈美凤头皮一炸,瞬间恼羞成怒,“小浪蹄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爸都死三年了,你还往他身上泼脏水。
不忠不孝的下贱东西,我打死你。”
张顺德说方棠像年轻的自己。
整天眼珠子往她身上飘。
她早该收拾了这个小贱蹄子。
看陈美凤拿起鸡毛掸子 ,方棠死过一次,童年阴影什么的早就不怕了。
抄起热水瓶朝她砸过去。
“砰.......”
陈美凤吓得往后一跳,脸色也变得狰狞,“杀千刀的小贱蹄子。
你竟然敢跟我动手,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
方棠却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
转身将桌子掀翻了出去。
一大桌的二合面馒头、粥、咸菜,全是她天还没亮就起来张罗的。
这会杯盘碗筷齐鸣,伴着优美的破碎声,全都归属了土地。
陈美凤厉声尖叫,“方棠,你要死啊!
饭摔了,你张叔下工回来怎么吃饭,那里边有我给他泡的参片啊!”
“才吃了几顿饱饭啊,还喝参,他也配!”
方棠一脚将泡参的茶缸踢出去。
转身卯着劲的摔东西,发泄怒气,“好几十岁的人了,没点逼数。
天天扒着男人,就跟离了他不能活似的,还有脸在那说别人贱。”
此起彼伏的破碎声格外尖锐。
陈美凤阻止不了方棠,看屋里被摔得乱七八糟,数着方家的族谱叫骂。
主卧,张红梅没想到方棠反抗这么激烈,打开门装老好人。
“方棠,你太过分了!
妈妈生养你不容易,你怎么能这么不孝......啊,救命啊!”
方棠刚把大笨钟摘下来。
听着张红梅的声音,就跟雷达自动定位似的,全力朝她砸过去。
张红梅想要关门,却低估了方棠的愤怒和力气,被大笨钟甩到了地上。
疼的站不起来。
方棠一个箭步冲过去,在她身上,左右开弓的抽脸。
前世,她在西北三年。
冬季苦寒难捱。
大多数人连御寒的衣服都没有。
活计却一点不能停。
疏浚河道、加固堤坝、用镐头破冻土、清理圈舍、搓草绳、伐木运输......
发生大的暴风雪,还得抢修压塌的房顶和畜棚,甚至漫天风雪中寻找走失的牲畜。
冻伤普遍。
可卫生所只能简单处理。
大家基本硬扛,严重时只能截肢保命。
一冬天怎么也有几个想不开的。
但大多数知青会收到家里的补贴。
方棠也寄过无数次的求助信件,却从没收过任何物资。
每个月只有继姐张红梅的“家书”慰问。
她一边说养弟弟花费多,根本顾不上方棠,一边又炫耀自己工作福利待遇好。
不用风吹日晒,每个月吃着定量,家里攒的布票都给她做新衣裳......
方棠冻掉三根手指的拳头咯吱咯吱响。
憋着一股气活着。
没白没黑的挣工分。
老知青看她可怜,时不时的接济宽慰,这才让她从黑暗中挺过来。
熬了三年,终于恢复了高考。
方棠豁上命考回京都。
再回来,老了十几岁不止。
大院里好心的大娘们,都抹着眼泪不敢认。
可陈美凤却第一次夸她长脸。
甚至举办了接风宴。
可三年的酷寒也冻了方棠的心。
她不再渴求母爱,自然是百般防备,早就将录取通知书藏了起来。
可第二天醒来,却被发现衣衫不整,跟张红梅的军官未婚夫周建国躺在一块。
陈美凤带人捉奸。
给她扣上了“爬姐夫床”的帽子。
一边是铁证如山,一边是亲妈控诉。
方棠百口莫辩。
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三天后醒来,被逼着将入学通知书赔给张红梅。
隔天,张红梅戴着大红花去学校报到,而她毁了名声只能嫁给了周建国。
从此被钉死在耻辱柱上。
白天她要去当临时搬运工养家。
每天累的腿都抬不动,回到家干不完的家务,每天被婆家人奴役、刁难。
守活寡十年,被磋磨的生不如死。
弥留之际,丈夫却抱着张红梅吃嘴子,她这才知道当年捉奸是被做了局!
周建国当初归队打结婚报告。
其实与顶替她身份的张红梅成了真夫妻,借“烈士女婿”身份高升,儿女双全。
而她,被一张假结婚证囚在婆家当牛做马。
后来三次考上大学,通知书也全被拦截!
恨意滔天,回光返照。
她假借交代父亲留的遗物,将仇人全部集齐,一罐煤气送他们火葬场“超度”!
再睁眼,竟重生到1974年7月7日。
方棠沉浸在前世的梦魇中,顺手掐住张红梅的脖子。
死平息不了她的怒火!
“张红梅你和周建国这对贱人,得把所有的苦难都受一遍,不死不休。”
她上辈子蠢,用命交了学费。
这来之不易的新生,以后就走纯狱风当毒妇。
谁也别想再扒她的身上吸血!
张红梅被掐的脸色涨红,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这会也顾不上装柔弱可怜,拼命挣扎求助。
“啊,救命啊,方棠疯了,要杀人了.......”
伴随呼救声,一个身材挺括、穿着绿军装的黑脸男人,裹挟着风冲进了屋里。
一把将方棠甩了出去。
冷声呵斥,“方棠,你怎么这么恶毒,你就算杀了红梅,也永远替代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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