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阳一步踏出，地面寸寸龟裂。那三条凶猛的土龙在他面前，竟如同泥鳅般瑟瑟发抖，不敢寸进。
王虎肝胆俱裂，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不……不可能！你……你明明只是是炼气期！”
他想逃，可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像无数根钉子将他死死钉在原地。
楚天阳没有废话，眼中青芒一闪，并指如剑，虚虚一划。
“嗤啦！”
一道凝练至极的青色剑罡破空而出，快到极致，带着斩灭一切的锋锐！
王虎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额头正中便出现一道细密的血线。
他脸上的惊恐与不信彻底凝固，生机如潮水般退去，首挺挺向后倒下，激起一片尘土。
“砰！”
三条土龙也随之哀鸣一声，化为漫天黄土，簌簌落下。
赵灵儿捂着嘴，美眸圆睁，满是不可置信。她看着楚天阳，又看看地上王虎的尸体，脑中一片空白。
刚才……发生了什么？
楚天阳他……他怎么会……
楚天阳身上的青光如同风中残烛，迅速黯淡下去。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也随之消散。他身形晃了晃，脸色瞬间变得比雪还白，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
“噗！”
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胸前衣襟。
“楚天阳！”赵灵儿惊呼一声，连忙冲过去扶住他。
“我没事……”楚天阳声音嘶哑，气息微弱，“灵儿，快……快扶我到王虎尸体旁。”
识海中，青玄子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清晰：“小子，做得不错。但你燃烧精血换来的力量正在急速消退，虚弱期马上就到。此地不宜久留，必须立刻处理掉王虎的尸体，嫁祸给血魔堂！”
血魔堂？楚天阳心中一动。
赵灵儿虽然满心困惑与担忧，但见楚天阳如此急切，还是依言将他扶到王虎尸身旁。
楚天阳喘着粗气，眼神却异常冷静：“灵儿，听我说，王虎……是被血魔堂的妖人所杀！我们只是恰巧路过，侥幸逃脱！”
“血魔堂？”赵灵儿娇躯一颤，“可是……”
“没有可是！”楚天阳语气不容置疑，他强撑着从怀中摸出一柄染血的匕首——上面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煞之气。
青玄子适时指点：“用那匕首，在他心口再补几下，弄得血肉模糊，像是被邪功吸食过精血！再把他储物袋取走，血魔堂妖人，无利不起早！”
楚天阳依言照做，他握着匕首的手有些颤抖，并非因为害怕，而是虚弱所致。
他咬着牙，将匕首狠狠刺入王虎心口，又胡乱划拉几下，制造出狰狞可怖的伤口。
赵灵儿别过头去，不忍再看，但她没有出声阻止。她知道，楚天阳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楚天阳又在王虎身上摸索片刻，找到了他的储物袋，毫不犹豫塞进自己怀里。
“还不够！”青玄子催促，“用他的血，在旁边石头上画一个残缺的血魔印记！要画得歪歪扭扭，越随意越好，就像是凶手匆忙间留下的！”
楚天阳沾了些王虎的血，按照青玄子在识海中勾勒出的模糊图案，在一块大石上涂抹起来。那图案诡异扭曲，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做完这一切，楚天阳几乎虚脱，全身重量都压在了赵灵儿身上。
“灵儿……我们……快走……”他声音细若蚊蚋，眼皮沉重得几乎要睁不开。
赵灵儿紧紧搂住楚天阳的腰身，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和虚弱。她心中千头万绪，想要询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到楚天阳苍白如纸的脸色，所有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
“血魔堂…”她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声音带着颤抖。
楚天阳勉强抬起头，眼神涣散却依然坚定：“灵儿，记住，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王虎是被血魔堂妖人所杀，我们只是路过的倒霉蛋，明白吗？”
“可是刚才那青光…”赵灵儿咬着嘴唇，美眸中满是困惑和担忧。
“什么青光？”楚天阳打断她的话，语气虽然虚弱但异常认真，“灵儿，你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了血魔堂妖人杀害王虎！”
识海中，青玄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小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的气息正在急速衰落，一旦被人察觉到你的真实修为，刚才的伪装就全功尽弃了！”
楚天阳咬紧牙关，强撑着站首身体。他深深看了一眼地上王虎的尸体，那张死不瞑目的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惊恐。
“走！”
两人相互搀扶着匆忙离开现场。楚天阳每走一步都感觉双腿如灌铅般沉重，冷汗不断从额头滚落。但他不敢停下，因为他知道，一旦虚弱期完全降临，他将彻底失去行动能力。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有人来了！”赵灵儿花容失色。
楚天阳心中一沉，他们还没走出多远，如果被人发现他们从案发现场离开，再加上他现在这副虚脱的模样，恐怕很难解释清楚。
“灵儿，扶我到那棵大树后面，快！”
赵灵儿连忙搀扶着他躲到一棵参天古木后。楚天阳靠着树干，大口喘息着，脸色白得吓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交谈声传来：
“师兄，你确定听到这边有打斗声？”
“千真万确！刚才那股灵力波动，至少是筑基期的强者在交手！”
“血魔堂最近在这一带活动频繁，会不会是他们又在作恶？”
楚天阳和赵灵儿屏住呼吸，紧贴着树干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很快，惊呼声响起：
“天哪，是王虎师兄！”
“他死了…这伤口…好狠毒的手法！”
“快看，这是什么图案？”
“血魔印记！果然是血魔堂的妖人干的！”
听到这里，楚天阳紧悬的心终于放下一些。看来他的布置起到了效果，这些人完全没有怀疑其他可能。
“快去通知长老！血魔堂妖人竟然敢在我们青云宗地界杀害弟子，绝不能善罢甘休！”
脚步声逐渐远去，现场重新归于寂静。
楚天阳这才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剧烈的虚弱感。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眼前开始发黑。
“楚天阳！”赵灵儿惊呼，连忙抱住即将倒下的他。
“我…我没事…”楚天阳勉强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但下一秒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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