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寒冬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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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寒冬将至

 

避难所随着孩子的到来慢慢变得热闹了起来,几个孩子的嬉闹声像破开乌云的阳光,冲淡了末世以来挥之不去的压抑氛围。颜父把几个半大的孩子组织起来,让他们帮忙加固围墙、整理物资,甚至跟着许毅学习简单的防御技巧。

“手抬高!重心放稳!”许毅站在院子里,像个严厉的教官,指导着几个孩子练习挥动木棍。他手中的木棍精准地调整着一个小男孩的姿势,动作干净利落。虽然年纪也不大,但那双经历过生死的眼睛比同龄人沉稳得多。

颜父站在屋檐下,看着这群孩子有模有样地训练,嘴角微微上扬。人手多了,避难所的安全系数确实提高了不少。许毅带着几个稍大的孩子轮流守夜,分担了大人的压力。只是......他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几只乌鸦掠过远处的枯树。天气越来越冷了。

放在窗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显示着“10月1日”,本来山里信号就不太好,网络更是早在两个月前就完全中断了,现在这玩意儿只能当个高级时钟用。

颜父记得往年这个时候,城里早就挂满了红旗,步行街上人挤人,空气中飘着糖炒栗子和烤红薯的香气,仿佛那段热闹的记忆来自另一个世界。

“爷爷,我捡了好多松果!”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猫着腰从警戒线内跑进来,小手紧紧攥着几枚干枯的松果。她先是警觉地环顾西周,确认安全后才献宝似的摊开手掌——松果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显然是从避难所围墙内新开辟的采集区挖来的。

颜父立即蹲下身按住她单薄的肩膀,手指触到粗布外套下凸起的肩胛骨。小女孩的羊角辫上还挂着几片枯叶,脸蛋被寒风吹得通红,但眼睛亮得惊人。“小阳哥哥和小雨姐姐教我的!”她压低声音,模仿着大孩子们训练时的严肃表情,“要贴着围墙走,随时注意树丛里的动静......”

颜韦毅接过带着体温的松果,发现小女孩另一只手里竟还攥着块锋利的石片——显然是被当作临时武器用的。“真能干,放到厨房去吧。”

颜父望着她瘦小的背影,注意到她在拐角处突然停住,学着大孩子的样子先探头观察才转弯——这群孩子己经本能地把生存训练融入每一个动作里。

这些孩子过来的时候还大多衣衫单薄,最小的几个连双完整的鞋子都没有。然而,天气越来越冷了。十月初的山里,夜风刺骨,几个孩子裹着单薄的旧外套,小脸冻得通红。最小的女孩缩在颜舒怀里,打了个喷嚏,鼻尖红红的。

“物资还能撑一阵子,但衣服不够了。”程真低声对颜舒说道,“我们当初囤货的时候没有考虑过孩子的问题,我们得去更远的地方看看。”

颜舒点点头,目光落在自己手臂上的数字“1”上。她重生以来,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可这个数字始终是个谜。她隐约记得梦里见过某些人,某些地方,但记忆模糊不清。如果那些人真的存在……或许他们能提供线索。

程真凝视着地图上标记的加油站坐标,指节轻轻敲击桌面。“那个地方物资应该还有不少。虽然那个壮汉说仓库里有幸存者...”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但我们需要确认真伪。”

颜舒将热茶推到丈夫手边,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氤氲。“天气越来越冷了,如果要去就必须抓紧时间。”她下意识摸了摸左臂的数字纹身,声音渐低,“现在外面应该比最初那几个月稳定多了,暴徒们要么自相残杀殆尽,要么找到了固定据点。那些废弃超市、仓库里的物资...”

“你记得老城区的那个物流中心吗?如果还没被人洗劫一空,那里的罐头、压缩饼干至少能撑过这个冬天。但如果我们再等下去...”她的目光扫向墙角所剩无几的米袋,“不是被其他人搬空,就是要在明年开春时面对一堆过期的食品。”

摇曳的烛光下,几张泛黄的地图铺满了整张木桌。颜父用铅笔圈出避难所周边三公里范围内的几个关键点:山脚下的废弃加油站、半山腰的护林站,以及溪流对岸的几户农家院落。

“人少不安全,人多又怕老家被端。”程父粗糙的手指划过地图上斑驳的水渍,指甲缝里还留着白天加固围墙时的泥土。

争论持续到后半夜。最终方案敲定时,东边的天空己经泛起鸭蛋青。程真用红蓝两色马克笔在每个人名字后面标注分组:

第一梯队:颜父(领队)、许毅(侦察)、程父(支援)

第二梯队:许毅(轮换领队)、程真(医疗)、颜舒(战术)

“从明天开始,先清理避难所安全范围外五百米的扇形区域。”颜父将几颗生锈的图钉按在地图上,“记住三个原则:一、永远保持有人在家;二、探索队必须携带信号弹;三...”他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遇到任何活人,先隐蔽观察,不准贸然接触。”

晨光渗进窗户时,许毅正在地窖里给孩子们演示如何用空罐头制作简易警报器。13岁的小阳己经有了小大人的模样,他专注地观察着许毅的每一个动作,不时点头。当许毅示范完毕,小阳第一个举手尝试,灵巧的手指将铁丝绕成完美的触发器,稳稳地绑在通风管道上。

“我们出去的时候,你们就是最后一道防线。”许毅满意地看着小阳的成果,将自制的辣椒水喷雾郑重地塞进他手里。新来的几个孩子都围在小阳身边,眼中满是信赖。这个曾经瘦弱的男孩,如今己能熟练地带领小伙伴们完成避难所的日常巡逻和侦查工作。

“记住预警顺序,”许毅蹲下身,与孩子们平视,“敲水管、拉绳铃、最后才是喊人。”小阳认真地重复着要点,其他孩子也跟着默念。许毅知道,这些小家伙们己经能够肩负起守护家园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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