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
村口小河边。
只见一道身影偷偷摸摸地蹲在草丛里,时不时探头探脑地往河里瞅。
离得稍近点,水里传来阵阵银铃般的欢笑声,顺着身影视线,只见水中隐隐约约有人在嬉戏打闹。
“怪不得天天喜欢在河边溜达?原主就这点爱好!真是没出息!”
柳生擦了擦鼻血,内心鄙夷。
眼看河里的几名女子即将上岸,他头也不回地撒腿就跑。
过了一会儿,相距不到十米远的草丛里传来一道声音。
“这小子!真是恶习不改啊!”
回到家,柳生抚平心里的荡漾,缓缓架起石锅,开始煮野菜粥。
斜倚在门前草垛上,静静凝视着跳跃的篝火,听着隔壁邻居的呼噜声,柳生有些无语。
“唉!生活条件太差了,吃了两天的粥,一点儿营养都没得!”
闭上眼,他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株神秘小树苗散发的暖流,此刻如同温润的溪水,在西肢百骸间无声流淌,驱散着白日的疲惫。
“要寻仙问道,更得有保命的本事……眼下最紧要的,是把体魄练上来啊。”
说完,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不远处的黑山。
“李大爷说,黑山里小型野兽比较多,正好可以去打点野味!”
想到这心中涌起一股热切,转而又叹了口气。
“贼老天,也不给个好的开局,比如说穿越成富家公子什么的……!”
柳生疯狂吐槽,对现在的生活很不满意。
一夜无话,天边泛起鱼肚白,柳生洗漱过后,开始往田陇走去。
“柳生,今天来这么早啊!看你今天变化挺大的嘛!”
村民李大婶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觉得有些奇怪,昨天柳生蔫巴的像霜打的茄子。
“这两天病好了,精神点了!”
“咦,你小子也不傻啊!”
柳生悻悻,原主本来就不傻,平时只是不爱说话。
来到一片旱地,今天要给村长家犁地。
“村长,你家的牛能借我用用吗?”
“什么?”
王疤脸有点吃惊,柳生平时干活唯唯诺诺,像这种“无理”的要求提都不敢提。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赶紧去干活!”
看了看他手中的长鞭,柳生不敢再问,开始乖乖干活。
拿起地上铁锹,感觉轻了不少!
铁锹所过之处,泥土均匀翻卷,新垄笔首深匀。
“好饿!好饿,力量变大了,体力消耗也变快了!”
过了一会儿,王八脸叼着半截枯草根,正晃悠晃悠地走过来,三角眼漫不经心一扫,落在柳生新翻的土地上,旋即化作一丝惊疑:
“嘿!二傻子……”
王疤脸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柳生,“今天怎么这么亢奋?是吃了什么神丹妙药?”
“昨天还病恹恹的,这会儿力气倒见长了?这地翻得,比牲口还快!”
柳生闻声抬头,立刻堆起一抹憨厚老实的笑容。
微微躬了躬身:“王村长说笑了,我就是昨儿晚上睡了个好觉,今天精神头足比较足。”
“哼,你小子昨天就是偷奸耍滑!”
待王八脸走后,柳生深深埋下头,刻意放慢了速度,锄头落下的力道也收敛了几分。
心中警惕:“大意了!王八脸眼太尖,表现过于异常,得小心藏拙才行!”
“二傻子,你今天倒是干得不错,工钱都快赶上我了!”
戚威看着柳生挖的地,有些吃味,毕竟王疤脸平时很少夸人,虽然不知道那叫不叫夸奖。
“哪有戚哥你利索,我今天是超常发挥了,跟您比差的远呢!”柳生傻笑着解释。
戚威冷哼一声,扛着农具就走了。
又过了两天,农忙时节结束。
柳生今天闲着没事,准备去镇上买点东西。
“就我过得最差?”
一路走过,村里的屋舍要么是木屋,要么是青石屋,连村口李寡妇家都比他住的好。
“小柳,你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一个老汉抽着旱烟蹲在门口,对着柳生打招呼。
“三叔,我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上,怎么就鬼鬼祟祟了!”
柳生对着老汉翻了个白眼。
“臭小子,你天天没事搁村里晃悠啥,是不是看上我家隔壁的翠花了,你小子几天不见,都长大了?”
“您老认错人了吧,我昨天才见着您!”
“这是形容你变化大,一天一个样!你爹也真是倒霉,还没等你尽孝,人就没了!”
柳三叔摇头叹息,自己的养父的确是命不好,辛苦了一辈子,最后病死了,这大概是黄土村普通的宿命。
“三叔,我先走了,还得去镇上呢。”
“别走,先别急,给你介绍门亲事如何?隔壁村有家闺女,特别贤惠,就是眼睛不好使,腿脚不大便利,很适合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三叔敲了敲烟杆,着急忙慌的对着柳生大喊。
柳生抬头看了看天空,一群乌鸦飞过,他摇了摇头,腿上像是装了轮子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这天深夜!
月色微凉,天空洁净如洗。
柳生悄悄爬了起来。
从破木床底摸出早己备好的“武器”。
一把铁制短匕!
一张牛筋为弦的粗糙竹弓!
几支用木头削尖经火烤淬硬的木箭。
他仔细检查了弓弦的紧绷度和箭矢的锋利。
确认无误后,将短匕牢牢别在腰上,短弓背在身后,蹑手蹑脚的轻轻关上门,然后消失在夜色里。
“这小子?半夜出去打猎?”
一道神识划过,小木屋里传出一句低语。
柳生避开亮着灯火的村落,挑了几条人迹罕至的小径,朝着远处的山林前行。
“山里大半夜有点恐怖啊,别怕!别怕!最多再挂一次!”
柳生压下心头的紧张,警惕的望着西周。
突然林中传来一阵夜枭凄厉的声音。
远处阵阵低沉的狼嚎,脚下的枯枝也传来断裂的声音...!
每一种声音都刺激着他神经。
“还是别太深入了,安全第一!”
柳生紧了紧腰间的短匕,心跳加快。
就在这时,体内那缕源自小树苗的暖流仿佛感知到他的紧张,自发加速流转起来!
刹那间,感觉五官被暖流强化了!
很快,一串看起来很新鲜的足迹映入眼帘——应该是只兔子!他屏住呼吸,循着足迹小心追踪。
不多时,在一片稀疏的林间空地上,月光下,一只白兔正警惕地竖着耳朵,啃食着沾满夜露的嫩草。
柳生取下短弓,搭箭,缓缓开弓,冰冷的弓身贴着脸颊,他竭力平复急促的呼吸,瞄准目标。
“小兔子乖乖,吃我一箭!”
柳生心中默念。
“嗖!”木箭离弦,却擦着兔耳飞过,“笃”的一声狠狠钉入后方的树干!
灰兔受惊,后腿猛地一蹬,化作一道灰影没入深草,消失不见。
“到手的兔子飞了?这兔子一点都不乖!”
柳生暗骂一声,强压下懊恼。
他强迫自己沉静下来,背靠一棵大树,闭上眼,将心神沉入丹田那株摇曳的小树苗。
感受着小树苗的宁静,躁动的心绪渐渐平复,呼吸也变得悠长平稳,调整好状态,继续寻找。
不久后,一只羽毛斑斓的山鸡进入视线,它正专心致志地用爪子刨着腐叶下的虫豸,对近在咫尺的危险毫无察觉。
柳生再次引弓。
“嘣!”
箭矢破空,精准无比地贯穿山鸡身体!它剧烈地扑腾了几下,便软倒在地。
一股巨大的喜悦瞬间涌上心头!
他快步上前,将还没死透的山鸡捡起,用草绳捆好挂在腰间,内心充满了初战告捷的满足感。
“不愧是天命之子,柳至尊夜战山鸡精!最终击而败之!”
此后的夜晚,这片山林便成了柳生专属的狩猎场与健身场。
他不再满足于通过弓箭猎杀小动物,开始主动靠近猎物练习速度,锻炼突刺、格挡、闪避等格斗技巧。
柳生收获的猎物品类逐渐多了起来,时常能带回兔鼠雉鸡,多余的猎物也会给李大爷送点。
这天,柳生正准备出门打猎!
“二傻...小柳,又出去打猎啊!”
隔壁李大婶笑眯眯地看着他,啧啧称奇。
“小伙子最近变化挺大嘛,身体越来越壮实了,你这个年纪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要不要大妈给你说一门亲事!”
边说边伸手摸了过来。
吓得柳生一激灵,连忙躲开,边跑边解释道:“谢谢大妈,我还小,再说了也没钱娶媳妇!”
“嘁!没趣的小子!”
柳生最近几个月的变化很大,身体从原本的瘦弱变得匀称。
长发披落肩头,棱角分明的脸庞挂着两个酒窝,身上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有种说不出来的野性美。
每次走在村里,一不小心就会被不良妇女揩油,惹得村里的汉子们非常不爽。
“每天练习八段锦,青年长拳还是有用处的,身体素质不断提升,放到现代社会肯定是拳法高手了!”
大学时期学到的强身健体术,对现在的柳生来说发挥了不少作用。
平静地度过了两个月。
天刚蒙蒙亮。
柳生再次踏入熟悉的山林腹地!
“佩奇,小爷早都看你不顺眼了!”
前世他就觉得动画片里的红毛佩奇太丑了,而今天,他打算狩猎一只野猪佩奇。
这只经常出现在前方的泥潭里的佩奇——皮糙肉厚,獠牙锋利,身上披满尖刺,对柳生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精心选了一处狭窄的兽行小路,用削尖的木刺设下深坑陷阱。
随后,柳生绕到上风口,点燃一堆混合了辛辣刺鼻草叶的湿柴。
浓烟滚滚,被山风精准地吹向泥潭。
“计划奏效!”
受惊的野猪嘶吼着冲出泥潭,慌不择路,西肢猛地跌落陷阱!
“野猪佩奇入瓮了!”
“嗷——!”
野猪发出暴怒的嘶吼,在陷阱里剧烈挣扎。
柳生自阴暗处走出,架起长弓,目光灼灼地盯着它。
他没有贸然靠近,冷静地观察着野猪的动静,寻找必杀一击。
“就是现在!”
箭矢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射向野猪。
“吧嗒!”
竹箭在接触野猪身体的时候断成两截。
“皮这么厚?等它力竭射他眼睛!”
此时,佩奇更加愤怒了!
开始一次次向上跳跃,又一次次跌落。
过了一个时辰。
就在柳生以为它要放弃时,野猪身子猛的下蹲,紧接着像是装了弹簧一样跳了出来!
看到罪魁祸首,野猪佩奇双眼发红,举着獠牙狠狠向柳生冲来!
“卧槽,你不要过来啊!这家伙弹跳力怎么这么强?”
“不过?它应该没力气了!”
闪身身躲过攻击,足下发力,泥土飞溅,体内暖流瞬间奔涌灌注双腿与持匕的右臂!
整个人如离弦之箭,短匕划破空气,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精准无比地刺向野猪颈侧那剧烈跳动的血管!
“噗嗤!”
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
野猪发出震耳欲聋的濒死惨嚎,挣扎骤然加剧,爆发出恐怖的垂死之力!
柳生死死握住匕首柄,整个人被野猪疯狂的甩动带得踉跄不稳,虎口剧震欲裂,身上也被扎了许多血孔!
他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暴起,展现出远超常人的力量与意志,匕首在伤口内狠狠绞动,握匕的拳头都塞进去了一截!
“嗷呜……”
野猪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西肢抽搐了几下,再无声息。
柳生也虚弱地跌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浑身沾满泥浆与刺目的血污。
“真是难杀,普通的老虎也打不过它吧!”
“不过好在成功了!”
柳生很兴奋,他独自搏杀了一头拥有相当攻击力的野猪!
喘息片刻,柳生恢复了些许力气,准备起身处理战利品。
就在他弯腰的瞬间,不远处的灌木丛后,骤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柳生瞬间汗毛倒竖,如同受惊的豹子般弹身而起!
染血的短匕闪电般横在胸前,目光锐利如刀,死死锁定声音来源,厉声低喝:“谁?出来!”
灌木丛剧烈晃动,一个身影钻了出来,看向倒在血泊里的野猪,脸上带着巨大的惊喜之色。
“死了的野猪?”
看到来人,柳生有些奇怪,竟然是戚威!
“柳…...柳生?”
戚威的声音透露着疑惑,惊疑不定地看看地上那二百斤左右的野猪尸体,又看了看柳生染血的衣衫。
眼珠子瞪得溜圆,“你…你一个人弄死的?这…怎么可能?!”
他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浓浓的怀疑。
柳生心中一凛,暗道:麻烦了,竟被戚威撞个正着!
他强压下心中秘密被窥探的不安,迅速抹了把脸上的血污。
努力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戚哥?是你啊!吓我一跳!侥幸,纯属侥幸!这蠢猪踩中了我设的藤套,挣扎半天脱了力,才被我捡了个现成便宜。”
“怎么,戚哥你也进山了?找草药?”
他试图将功劳推给陷阱,淡化自己的作用。
戚威眼神闪烁不定,露出贪婪的目光。
他干笑了两声,声音里掩饰不住酸溜溜的味道和试探:“嘿嘿,是啊,寻点跌打草药,柳生兄弟好运气!”
他破天荒地没再叫柳生二傻子。
“这只野猪这么大!你看,你孤家寡人也吃不完,不如分我一半怎么样?”
他咽了口唾沫,目光盯在野猪肥厚的后腿上微微发亮。
说着抽出腰间的砍刀,便准备去割肉。
“慢着!”
柳生一个闪身按住戚威的刀背,对方怎么用力,都抽不开。
“戚哥,野猪是我打的,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动我的东西,是不是有些不礼貌?”
“你放开!我不要就是了!”
戚威脸色涨红,有些无地自容,心里更是震惊:这二傻子力气怎么这么大。
柳生松手,戚威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柳生心念一转,索性摆出大方姿态,指着野猪道:“戚哥说笑了,本来就打算给你一份的,见者有份嘛!”
“这猪后腿肉厚,戚哥若不嫌弃,便拿一条回去尝尝鲜?也算小弟一点心意。”
他想用一点肉堵住戚威的嘴,减少麻烦。
戚威一愣,脸上立马堆起笑容:“这……这怎么好意思?柳生兄弟太客气了!那哥哥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多谢,多谢啊!”
动作麻利地快步上前,选了一条最肥美的后腿,手起刀落割了下来,喜滋滋地扛在肩上。
临走前,他又深深看了柳生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带着浓浓地忌惮,脚步略显匆促地消失在密林深处。
望着戚威消失的方向,柳生眉头紧锁。
“戚威虽然争强好斗,倒也是个孝子,应该不会乱说吧,但人心不可揣测,除了家人,没人会希望你过得比他好……!”
“管他的,敢害我,通通打死!”
不再耽搁,迅速将野猪肢解,大部分精肉和内脏被他小心藏匿于附近一个极其隐秘的石缝深处,用厚土、腐叶和气味浓烈的辛辣草汁竭力掩盖血腥气味,现场只留下一地狼藉的痕迹和无法带走的部分。
他来到一处水边,架起火堆,饱餐一顿后,仔细处理掉篝火,确保不留明显痕迹,这才如同矫健的猎豹般,借着夜色掩护,飞速返回了茅草屋。
盘坐在坚硬的木床上,感受着体内因饱食野猪肉而更加奔涌的力量,柳生的轻轻呼了口气,“小树苗好像对能量高的东西比较感兴趣,吃的越好,反馈的能量也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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