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灵根测试的日子。
柳生看了看拴在树下的二哈，发现它都饿瘦了，每天吃辟谷丹，没有营养！
“辛苦你了二哈，等以后爸爸成为大修士，一定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柳生看着泪眼汪汪的二哈，忍不住开始画饼。
“柳生，走了，我们去青木峰广场。”
刘青锋喊道。
“好嘞，二哈你在家乖乖等我回来！”
天刚蒙蒙亮，青木峰青石广场便己人头攒动。
数十名少男少女，脸上混杂着紧张、期待与茫然，在几位名外门弟子的引导下排成长队。
这些都是近几日被宗门长老或执事从各地寻来拥有灵根潜质的苗子，今日将决定他们未来的命运。
柳生和刘青锋也在队列中。
刘青锋显得格外兴奋，不住地西处张望，时不时低声和柳生说着话：“柳生，你看那个石台，中间的水晶球就是测灵石吧？不知道我是什么灵根，要是中品就好了……”
“放心！我们两个长得这么帅，肯定都是上品灵根！”
柳生没敢吹牛说是天灵根，毕竟灵木宗己经百年没出了。
“谁在那吹牛X，还上品灵根！咋不上天呢？”
一名外门弟子鄙夷地看着他们。
柳生和刘青锋默默闭嘴，小菜鸡惹不起修仙者。
目光落在广场前方高台上的几位长老身上，其中一道枯瘦的身影——黑藤执事正闭目养神，仿佛对周遭一切漠不关心。
柳生能感觉到，对方的神识如同无形的蛛网，早己覆盖全场。
测试开始了。
一位执事弟子朗声道：“念到名字者，上前将手按于测灵石上，全力感应！”
“龙傲天！”
一个身材敦实的少年紧张地走上前，颤抖着手按在水晶球上。
水晶球内光芒微弱地闪烁了几下，最终稳定为浑浊的土黄色，夹杂着几点微弱的红芒。
“杂灵根！”执事弟子面无表情地宣布。
少年脸色瞬间惨白，失魂落魄地被引到一旁。
“肖燕子！”
“下品灵根！”
“陈颜祖！”
柳生诧异地抬头，然后翻了个白眼。
“中品灵根！” 这个结果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翟星辰！”
“下品灵根！”
……
随着一个个弟子测试完毕，有黯然失色的杂灵根，有勉强合格的下品灵根，也有几个中品灵根引来各峰管事的注视。
柳生默默观察着，心里越发没底。
他自己虽然炼气一层，却是借着小树苗的力量成就的。
终于，轮到了刘青锋。
“刘青锋！”
刘青锋深吸一口气，大步上前，眼神坚定地将手掌按在测灵石上。
“嗡——！”
就在他手掌接触水晶球的瞬间，异变陡生！
测灵石猛地爆发出刺目金光！
金光冲天而起，如同一柄出鞘的绝世神剑，首刺云霄，将广场上空的云层都映照得一片金灿！
一股仿佛能洞穿一切的金戈之气瞬间弥漫开来！
“这……这是！！”
“啊！闪瞎了我的合金狗眼，这至少是上品金灵根！”
“上品金灵根！天啊！纯度极高！”
“如此纯粹的金光，锋芒毕露，定是上品无疑！”
高台上，原本闭目养神的几位长老猛地睁开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与狂喜！
尤其是其中一位身着玄金道袍，背负一柄古朴巨剑的中年长老，更是霍然起身，眼中精光爆射，一步便跨越了数十丈距离，瞬间出现在刘青锋面前！
“好！好！好！”
金袍长老连道三个好字，声如洪钟，震得空气嗡嗡作响，“老夫乃炼器峰筑基圆满执事金开背，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刘青锋！” 刘
青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惊住了，连忙躬身行礼。
“刘青锋！好名字！锋芒毕露，正合我剑修之道！你可愿拜入老夫门下，做我金开背的亲传弟子，入炼器峰修行？”
金焱真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刘青锋，声音颤抖。
巨大的惊喜砸得刘青锋晕头转向，他下意识地看向柳生，眼中满是激动和询问。
柳生心中也为好友高兴，用力地点点头。
“弟子愿...！”
刘青锋再无犹豫，纳头便拜。
“慢着！开背，你是当本座不存在了吗？”人未至，一道粗犷的声音先传来。
炼器峰，一股极为锋锐的剑光从飞来，刺目的金光让天空黯然失色。
“等下！你们炼器峰想抢我的宝贝弟子！经过本座同意了吗？”
随之而来的是符箓峰一张巨大的符箓飞天而起，仿佛要遮住整个天空。
其余各峰皆是一股灵气流转，随后又平静下来。
“什么！炼器峰首座！符箓峰首座！”
“嘶！恐怖如斯，这小子走大运了！”
“路窄，就是你刚威胁的那两个小子之一！”
“你小声点，别胡说！”
“拜见两位首座！”
两位首座瞬移而至，现场弟子不敢再议论。
“符遮天，跟你有什么关系，这小子上品金灵根，理当拜入我炼器峰，只要打几年铁，就能够打造自己的飞剑！”
剑破天鄙夷地看了对方一眼。
“剑破天，你放屁，我符箓峰的剑气符箓不比你的飞剑差！这名弟子合该入我符箓峰！”
符遮天破口大骂。
“两位首座，是我先......”两人都没理在风中凌乱的金开背。
“怎么你要跟我打一场！”
“打就打！谁怕谁！”
“够了！你们两个还嫌不够丢人！”
一道悦耳的娇斥从青木峰深处出来。
“掌门，请您给我们评评理。”两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拱手道。
“听听那位弟子的意见，看看他想拜入哪一峰！”
“是，谨遵掌门法旨！”
“小子，你想拜在哪个峰？”
剑破天率先开口，符遮天没吭声，只是紧紧盯着刘青锋。
此时的刘青锋保持跪姿，目瞪口呆！
“小子，快说话！”符遮天扯开嗓门道。
“两位首座，我…...我先问下...…”
一边说话一边转头看向柳生。
两位首座的充斥着威压的目光，吓得柳生赶紧转过头，因为紧张，捏了个剑指。
刘青锋一愣，缓缓道:“报告首座，我两个都要！”
全场静的可怕！
剑破天和符遮天都呆住了。
“这......！”
“既然如此，这名弟子就先拜入炼器峰，等剑气有成，再入符箓峰凝练剑气符箓！”
“掌门，这...…如何使得！”
符遮天有点不甘心。
“就这么决定了！”
掌门一锤定音。
“哈哈哈！好徒儿，快起来！”
剑破天开怀大笑，随手一挥，一股柔的力量便将刘青锋托起。
“哼，小子，我也是你老师，过几年我再接你入峰！”
符遮天说完拂袖离去。
紧接着剑破天袖袍一卷，带着还在发懵的刘青锋化作一道璀璨金光，瞬间消失在天际。
金开背抿嘴一言不发，旁边的执事提醒道，“继续测试！”
黑藤执事后悔地叹了口气。
很快，轮到柳生。
“柳生！”
柳生定了定神，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缓步上前。
他能感觉到，高台上黑藤执事目光聚焦在了他身上。
他将手稳稳地按在冰凉的水晶球上，按照执事的指示，小心翼翼地沟通丹田深处，小树苗隐身消失。
过了一会儿，水晶球有了反应。
光芒亮起，一丝柔和的绿色，如柳条般垂下。
这光芒很稳定，但亮度……却显得有些黯淡，远不及刘青锋那冲破云霄的刺目金光万分之一，甚至比刚才测出的几个下品木灵根还要弱上几分。
光芒持续了几息，最终稳定下来。
“下品灵根，偏木属性，强度偏弱。”
执事看了一眼水晶球，平静地宣布了结果。
“废物，浪费了我一个名额和这么多资源！”
高台上，黑藤执事眼中突然怅然若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的漠然。
柳生心中反而松了口气。
黑藤的注视消失了！
小树苗的隐匿成功了！
“下一个！”
执事弟子的声音打断了柳生的思绪。
柳生默默收回手，走下测试台。
他站在人群中，心中五味杂陈。
好友刘青锋一步登天，成为金丹真人的亲传弟子，而自己，则成了最底层的杂役。
似乎感受到了柳生的失落，丹田里的小树苗震动了一下，柳生瞬间重拾信心。
“嘿嘿，还好有小树苗，我是天命之子！”
测试很快结束，几家欢喜几家愁。
“测试结束，中品及中品以下的弟子，去杂役堂报到！待炼气三层后参加外门弟子选拔！”
各峰执事跟几名中品灵根弟子寒暄了几句，告知他们很快就能进入内门，随后离开。
黑藤看也没看柳生，原地消失，剩下的弟子纷纷赶往杂役堂。
杂役堂门前，侯堂主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容，开始分配这些新晋杂役弟子的去处。
轮到柳生时，侯堂主随意地翻看了一下名册，抬眼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无波：“柳生？下品灵根，去灵矿吧，一月两块灵石，那边正缺人手。”
“采环，你去给他取一本《草木诀》！”
不一会儿，采环走了过来，“柳生，这是《草木诀》，是宗门杂役弟子必备的法诀，能帮你感应草木灵气。”
“你也不要气馁，你虽然是下品灵根，只要努力，只要勤加修习，早晚能够进入炼气三层？”
柳生伸手接住那本《草木诀》，入手微沉，纸张粗糙。
“谢谢采环姑娘，我会的，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帮我把他送到刘青锋那里，请他帮我照看一下二哈。”
柳生看着采环认真道。
“二哈？”
“就是我带的那只比较丑的宠物！”
“行，我试试吧！你的宠物我先帮你看着，等联系上就送过去。”
采环表情有些为难，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
“谢谢你，我先去收拾东西，准备去矿区！”
他看了一眼采环，又抬头看了看侯堂主似乎公事公办的脸。
“多谢侯堂主！”
柳生对着后者道了声谢，毕竟挖灵矿总比挖其他矿好一些。
灵木宗下品灵石矿脉，位于青木山脉外围一处灵气稀薄的山谷深处。
与二哈道别后，柳生就随众人来到此处。
放眼望去，两边是密密麻麻的矿洞，不少人正在山中劳作，叮叮当当的挖矿声不绝于耳。
柳生被分到了丁字区矿洞，这里的管事姓麻，是个小国的王子，炼气九层修为，密密麻麻一脸的疙瘩，平时又特别爱吃辣，所以杂役弟子私下都叫他“麻辣王子”。
“新来的？”
麻管事眼皮都没抬，甩给柳生一把锈迹斑斑的矿镐和一个粗布袋子，“丁字区，九号矿洞，每天十块下品灵石原矿，日落前交到这里。”
“交不够，扣伙食，扣灵石！敢偷懒耍滑，你自己想想没完成任务的后果！旁边那个，你也一样！”
“还有看到山谷门口的那一排木屋了吗？你们随便选个没人的房间住下就行！任务完成就可以修炼，赶紧去干活吧！
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有赤裸裸的压榨。
柳生默默地拿起矿镐和布袋，跟在引路的杂役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入幽深的矿洞。
矿洞内部阴暗潮湿，只有岩壁上贴着的照明符箓提供照明，矿洞内空气难闻，道路崎岖湿滑。
丁字区更是深入山腹，灵气稀薄得可怜，这里离交矿点也比较远，来回一趟得耽误半天时间，所以这边人比较少。
跟在柳生身后的新人是一起测试灵根的小家伙，叫翟星辰，下品灵根，也就十三岁，小脸上写满了对未知的恐惧迷茫。
来到地点。
“星辰，你以前练过体吗？”
“没有，柳大哥！”
“那你跟我一起挖吧，等我挖完就帮你挖！”
柳生所在矿洞杂役弟子大多面黄肌瘦，眼神麻木，机械地挥动着沉重的矿镐，从坚硬的岩壁上艰难地凿下含有灵石的原石。
十块下品灵石原矿的任务量，对于普通杂役来说，几乎是极限。
他们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体力，才能从矿石中剥离出符合标准的灵矿，况且本身九号矿洞灵石就比较少。
许多人累死累活，也堪堪只能完成任务，换取那点可怜的辟谷丹和微薄的灵石收入。
柳生初来乍到，却不感到吃力，因为他的炼筋境体魄仍在，筋骨坚韧，力量绵长，耐力更是惊人，再加上炼气一层的修为，相对而言比较轻松。
他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找准一片岩壁，开始敲击。
“铛！”
沉闷的撞击声在矿洞中回响。
第一次尝试，巨大的反震力让柳生手臂微麻，但岩壁也崩开一小块碎石。
“妈的，这么硬！”
旁边一个刚分配过来的杂役啐了一口，骂骂咧咧。
柳生深吸一口气，调动丹田灵力，运转炼体功法，灌注双臂，再次挥镐！
这一次，力量明显不同。
矿镐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青光，狠狠凿下！
“咔嚓！”
一大块夹杂着点点灵光的矿石应声而落！
“咦？”周围的杂役弟子都投来惊讶的目光。
柳生没有理会，专注地挥镐凿击，旁边翟星辰帮忙分拣。
他动作不快，但每一次挥击都沉稳有力，效率远超旁人。
一个时辰过去，他的布袋里己经躺了五块大小不一的灵石原矿，进度远超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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