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飞往汉城的航班上，沈清妩看着窗外云层翻涌，指尖无意识地着那份从财神殿截获的交易记录。文件里提到的韩国三星物产，让她总觉得不安。
“在想什么？”苏小北递过一杯温水，目光落在她微微蹙起的眉头上。
“这些交易涉及三星的海外账户，”沈清妩把文件推给他，“我父亲生前和三星副会长李在贤有过合作，后来因为理念不合闹翻了。你说，财神殿会不会和三星内部的人勾结？”
苏小北翻开文件，当看到“蔚山造船厂”几个字时，眼神骤然锐利。前世亚洲金融危机中，三星正是靠着低价收购濒临破产的蔚山造船厂，才奠定了在全球造船业的霸主地位。而这笔收购的资金来源，一首是个谜。
“看来汉城的戏，比我想的更热闹。”他合上文件，“帮我查一下李在贤最近的行程，尤其是和泰国方面的接触。”
飞机降落在仁川国际机场时，汉城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前来接机的是金氏集团的继承人金敏俊——一个在华尔街喝过洋墨水的富二代，也是苏小北通过离岸公司联系的本地合作者。
“林先生，久仰大名。”金敏俊说着流利的中文，递来一把黑色雨伞，“泰铢那一战，你可是让整个亚洲金融圈都震动了。”
苏小北接过伞，目光扫过他手腕上价值七位数的百达翡丽：“金先生更该关心的是，韩元什么时候会步泰铢的后尘。”
金敏俊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他邀请苏小北来，本是想借对方的资金对抗家族内部的对手，却没想到这人一上来就首击要害。
车子驶入江南区，雨幕中的摩天大楼透着压抑的奢华。金敏俊看着窗外掠过的三星总部大厦，低声说：“李在贤最近动作很频繁，不仅在抛售地产，还在暗中吸纳韩元期货合约，像是在等什么时机。”
苏小北指尖在膝盖上轻叩：“他在等韩国央行耗尽外汇储备。”
前世韩国为了稳住韩元，短短三个月就烧掉了超过200亿美元储备，最后不得不向IMF求援。而三星正是趁着那个时候，用美元储备疯狂抄底国内优质资产，完成了资本的野蛮扩张。
“今晚有个酒会，李在贤会出席。”金敏俊递来一张烫金请柬，“我可以带你进去。”
酒会设在汉江旁的私人会所，水晶灯折射出迷离的光。苏小北刚端起香槟，就被一个穿着红色礼服的女人拦住了去路。
“林先生？”女人笑靥如花，中文带着甜美的口音，“我是李在贤的秘书崔智妍，副会长想跟你聊聊。”
苏小北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淡淡点头：“请带路。”
书房里，李在贤正对着电脑看韩元走势图。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脸上堆着虚伪的笑：“林先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魄力，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李副会长过奖了。”苏小北在沙发上坐下，“比起我，您才是真正的布局高手。一边做空韩元，一边用泰国的资金收购国内资产，这手明暗双吃，佩服。”
李在贤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变得阴鸷：“你调查我？”
“彼此彼此。”苏小北把玩着酒杯，“我知道你和财神殿的交易，也知道你打算在韩元暴跌时，用蔚山造船厂的股份向日本三菱融资。可惜啊，三菱自己都快保不住了。”
李在贤猛地站起来。这些都是他的核心计划，对方怎么会知道？
“你想怎么样？”他咬牙问道。
“很简单。”苏小北放下酒杯，“把你手里三星物产的股份转让给金敏俊，我可以让你在韩元崩盘前安全离场。”
李在贤盯着他看了足足半分钟，突然笑了：“年轻人，你以为吃定我了？别忘了，这里是韩国，不是泰国。”
话音刚落，书房的门被撞开，几个黑衣保镖冲了进来。崔智妍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枪，冷笑着说：“副会长说了，留着你是个祸害。”
苏小北却像是早有准备，慢悠悠地掏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李副会长，要不要听听你和财神殿谈论如何洗钱的证据？”
录音里传出李在贤和眼镜蛇的对话，清晰得能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李在贤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这段录音要是曝光，他不仅会被踢出三星，还得牢底坐穿。
“你到底是谁？”他声音发颤。
苏小北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走到他面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一个让你下辈子都忘不了的人。”
前世李在贤正是靠着吞并沈父的公司，才打通了进军中国市场的渠道。这笔账，他早就想算了。
离开会所时，雨己经停了。沈清妩在车里等他，看到他安然无恙，松了口气：“搞定了？”
“差不多。”苏小北坐进车里，“李在贤会在三天内转让股份。接下来，该让韩元尝尝自由落体的滋味了。”
车窗外，汉江的水面泛着冷光。苏小北看着远处三星大厦的灯火，突然想起前世韩国民众排队捐献黄金支援国家的新闻。这场风暴里，没有真正的赢家，只有谁能站到最后的区别。
“王浩那边怎么样了？”他问。
“己经联合几家对冲基金，开始抛售韩元了。”沈清妩调出数据，“韩国央行刚才宣布将基准利率上调到12%，显然是慌了。”
苏小北冷笑。加息只会让本就脆弱的企业雪上加霜。他拿起手机，给李浩发了条信息：“把三星财务造假的证据发给《朝鲜日报》。”
夜色渐深，汉城的金融市场却暗流涌动。苏小北知道，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和曼谷一样，陷入恐慌的旋涡。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这场旋涡中，捞起属于自己的东西，顺便，清算所有旧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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