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狠狠甩开福克斯的衣领，任他跌坐在斑驳的地上。看着对方溃烂的伤口，汤姆扯出一抹冷笑：“在这鬼地方，没人会给你收尸。”
“下次别指望别人会救你。”他转身大步离去，破旧的鞋子在凹凸不平的走廊地面上敲出急促声响。首到木门与墙发出碰撞发出一声巨响，空荡的长廊里久久回响，首至彻底归于寂静。
汤姆的脚步声在长廊尽头彻底消失后，福克斯仍维持着跌坐的姿势发怔，指尖无意识抠着墙皮剥落的裂缝。
“值吗？”他自己问自己。
“不值嘛？”另一个声音反问道。
另一个福克斯双手环胸从走廊尽头走来，银灰瞳孔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契约纹路在脖颈若隐若现。
“你做这些毫无意义。”另一个福克斯站立在他面前，银灰瞳孔映着廊外残月，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他垂眸扫过对方小臂新嵌入的金属片，渗出的黑血正顺着棱角蜿蜒。
“你以为往身体里塞铁片，就能阻止魔力反噬？连仪式阵图都拼不完整，还指复活母亲？我们不过是在慢性自杀。”
福克斯撑着墙起身，衣摆扫落墙皮碎屑。他抬手按住腰间凸起的金属块，那些异物在皮肤下微微发烫：“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你，你自己答应的事应该你自己负责，而不是让.....。”
“现在说这些？”福克斯嗤笑，脖颈处暗紫色纹路随呼吸起伏，“契约己经和我们的灵魂绞在一起。他顿了顿，鞋跟碾过地上干涸的血迹，“要么带着这些金属继续找齐仪式材料，完成任务、要么等着魔力把我们彻底吞噬。”
汤姆进了屋后，后背重重靠在门板上，朽木发出吱呀的呻吟。月光从斜上方的窗洞漏进来，在他脚边投下狭长的银边，照亮他攥得发白的拳头。
他盯着几步外的木床，床上铺着磨得起球的旧棉被，而被子凹陷处，正躺着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那人双眼紧闭，左手自然垂落身侧，腕骨在月光下泛着冷白，袖口平整妥帖。
“我到底是什么？还有多少有我不知道的”汤姆的声音沙哑而颤抖，在空荡的屋内激起回响。一股又一股的黑色雾气从汤姆受伤的手上冒出，而汤姆没有察觉。
汤姆抵着门板缓缓滑下，首到瘫坐在冰凉的地面，后颈撞得生疼。他盯着床上那个与自己别无二致的身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福克斯苍白的面容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浮现——高热中呓语的少年，咳血时染红的床单，还有那些被他强行咽下的止痛药剂和全身的腐烂没有一处是好肉。
还会为了虚无缥缈的执念和福克斯大吵。胸腔里翻涌的不甘像沸腾的铅水，烫得他眼眶发酸。“为什么……”他喃喃着揪紧头发，指甲几乎掐进头皮，“为什么连情绪都控制不好？”
“明明知道冲动会坏事……”他的声音哽咽得破碎，额角青筋暴起，“可听到他们说‘一个将死之人何必浪费药剂’，看到福克斯连拿杯子的力气都没有……”汤姆狠狠捶向地面，木屑扎进皮肉的刺痛却抵不过心口翻涌的懊悔。他蜷缩起身体，仿佛这样就能把满心的愤怒与无力都碾碎，“我怎么能不发疯？我怎么能……”
随着话音落下，墙角阴影突然剧烈翻涌，裹挟着幽黑雾气冲天而起，在虚空中凝成头虚影，瞳孔中倒映着他狼狈的模样。
“你是什么？你不知道吗？
作者说话：这个设定本来是我世界观里的，但我写的小说就可以有我的思想
镜影：就是各位照镜或水中倒影的他们
本体：就是我们
多余的后面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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