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关羽之子关平、关兴、关索正随父练习武艺。
关平己年满十六,关兴十西,而最小的关索虽仅十岁,却身材魁梧,颇似关羽。
三子在武艺上虽不及父亲,但在同龄人中己鲜有对手,唯独缺乏实战经验。
然而,关羽最为关注与宠爱的,并非这三位儿子,而是不远处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她长得娇嫩可爱,正认真地挥舞着短木刀,虽动作稍显生硬,但那份专注却让人心生怜爱。
这个小女孩便是关羽的独女关银屏。
关羽收刀,目光扫过正在刻苦练习的子女,脸上露出一丝宽慰。
“定国(关平),带着两位弟弟继续练习。”
“五百次,不可偷懒。”
“否则,每人再加五百次。”
关羽的命令严格,关平、关兴面露苦色,而关索却似乎浑然不觉,更加奋力地挥刀。
关羽转而看向小女儿,她正卖力地挥舞木刀,小脸涨得通红,面上的寒意瞬间消散。
“银屏,累了就去休息,找母亲吃点东西。”
关银屏的母亲并非关平、关兴、关索的生母,他们是关羽前妻的遗孤。
而银屏,则是关羽续弦之妻所生。
听到父亲的话,小丫头笑得如花般灿烂,露出小虎牙。
“父亲,银屏不饿,还想再跟哥哥们一起练习。”
“您要是饿了,就自己去吃饭吧,别忘了给哥哥们也留一份,别全吃了哦!”
银屏的童言无忌引得关羽捋须大笑。
“好!”
“银屏,我的女儿,有志气!为父确实是饿了。”
关羽笑罢,见女儿精神,便坐在场边的石磨上,监督着三个儿子。
不久,关羽刚坐定,一位满身草莽气息的壮汉走了进来。
“周仓,何事如此匆忙?”
“嗯?”关羽微微皱眉。
“莫慌,有我在,江陵无事。”
这位壮汉便是周仓,关羽的家将,扛刀大将,因敬仰关羽而投奔于他。
周仓苦笑回应。
“将军,江陵虽未生乱,但局势变幻莫测。”
“刚才,主公的长子又惹事了。”
“这次,他差点踩到诸葛军师的公子,还扬言要废了他。”
周仓细细讲述,关羽聚精会神地听着。
关羽猛然睁开眼,眼中寒意逼人。
“这寇家子弟真是胆大包天。”
“屡次诋毁我兄长的名声不说,现在还敢得罪军师。”
我须再寻兄长深谈,趁早让他将那小子逐回寇家,不然,难道真要坐视他夺取阿斗之位?
关羽言毕即动身,满心厌恶刘封,披上外袍,出门往刘备处而去。
与此同时,江陵张府书房内。
一位黑脸环眼、钢髯浓密的壮汉正细心以笔描绘女子眉眼。
其子张苞,满脸无奈地望着沉浸在画作中的父亲。
“父亲!”
“我刚才说的话您可听见?长兄骑马险些撞上诸葛军师之子。”
“还有,我外出为小妹买糕点时,亲眼目睹关伯父怒气冲冲前往郡守府找刘伯父。”
“求您别只顾着画画了,快想想办法吧。”
张苞心中暗疑,同样身为刘伯父的手足,父亲与二伯父为何如此不同。
二伯父日日带领关平等人习武,而父亲却让自己独自修炼。
他自己,每日清晨便躲进屋内绘制仕女图。
张苞瞥见墙角那堆积成山的仕女画,满心无奈。
不知过了多久,张飞终于搁下笔。
画纸上,一美丽女子嘴角含笑,仿佛正对画外之人微笑。
“哈哈!”
“看来我的画技又有长进了。”
“假以时日,我必将成为当世顶尖画匠。”
张飞自夸了一句,这才看向张苞,粗声问道:“咋啦?”
“你爹我没听见你刚才说啥,你还想打我不成?”
张苞无语,面对蛮横的父亲,他不知如何回应。
张飞望着被自己噎得无话可说的儿子,心中暗想:“若非知你是我张飞的骨肉,真该好好教训你一顿。”
“半点不像我,看着就来气。”
张苞无言以对,对父亲这番混账话早己习惯,索性低头沉默。
他深知,越是辩解,张飞只会愈发来劲。
见儿子依旧沉默以对,张飞顿觉无趣,随即走到张苞面前,不客气地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
“张苞,你给我好好想想,用你的木头脑袋琢磨琢磨……”
“你关伯父己去郡守府找你大伯,难道还要我去?”
“你二哥去了,自能好好教训刘封一番,顺道为诸葛侄儿讨回公道。”
“若我再掺和进去,岂不是要把事情闹大?”
“咱俩长辈联手对付大哥养子刘封,外界会如何看待?你大哥的脸面往哪儿搁?”
“真是没长一点脑子。”
“上了战场,将来统帅大军,岂不被敌将玩弄于股掌之间?到那时,你是想让我承受丧子之痛吗?”
张飞对张苞严厉批评。
“再说。”
“你就不能动动脑子……”
“你关伯父去帮诸葛侄儿了,你为何不半路拦住他,请到咱家来劝慰几句?”
“我看那诸葛侄儿,满腹才华,是个聪明人,你平日里应多与他交往。”
张苞面对张飞的责备,只得点头答应。
“父亲说得对,孩儿记住了!”
“记住了?我看你没往心里去!记住了还愣在这儿?还不快去请诸葛侄儿来?”
张飞一连串的反问,让张苞急忙向外走去。
不久。
城中街道上。
诸葛逸望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和向宠面前的张苞,自称张飞之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是说……”
“张伯父请我到府中?”
心中暗自揣摩张苞的模样,觉得难以置信。
张苞与张飞,哪有丝毫相像?
黑脸张飞怎会有如此白净英俊的儿子?
此事若传扬出去,谁会相信?
与他设想的会面大相径庭。
初见时,张飞便向他招手喊道:“诸葛大侄儿,繁文缛节就免了,看得头疼。”
“快过来瞧瞧……”
“俺老张这幅画,怎么样?”
张飞见到诸葛逸,犹如猫见老鼠,眼中放光。
书房中的张苞和向宠,他全然不顾。
诸葛逸的眼中也闪烁着光芒。
特别是听说张飞让他赏画,诸葛逸想起后世无论是正史还是其他记载中提及的“猛张飞擅长画仕女”。
莫非……
今日能亲眼见到张飞笔下的仕女图?
诸葛逸毫不犹豫地走到张飞身旁的长案前,仔细观赏画上的内容。
他的反应让张飞一愣。
张飞感觉,诸葛逸似乎非常期待欣赏他的画作。
此刻,诸葛逸全神贯注于画作,不顾及张飞的感受。
画中是一位姿态端庄,身着汉式深衣的女子。
女子衣裙拖地,行走间双足不露。
纤纤手指向一处,笑颜如花,宛若春日翩翩起舞的仙子。
诸葛逸虽不擅绘画,却独具审美之眼。
至少在他看来,张飞此作在艺术造诣上,足以凌驾于后世诸多国画大家之上。
谈及经济价值、历史意义……
即便是张飞随意涂抹之作,若能流传,乾隆亦会珍视盖章,日夜品鉴。
刹那间,诸葛逸萌生了当场携画而走的念头。
不为它故,只为将其作为家族传承,荫庇后世。
以防诸葛家道中落,子孙后代衣食无着。
张飞在一旁,密切关注着诸葛逸的情绪波动。
从惊愕到兴奋,继而狂喜,终至贪婪,张飞不禁愕然。
不过一幅画作,何以至此?
满心疑惑,张飞忍不住问:“大侄儿,俺老张这画究竟如何?”
“好!”诸葛逸回答斩钉截铁。
张飞一愣,旋即激动起来。
望着诸葛逸那诚挚无比的脸庞,仿佛遇到了难得的知己,猛地握住了他的手。
“好侄儿,快告诉我,究竟好在哪里?”
“极好!”诸葛逸简短回应,语气坚定。
“哈哈哈哈!”
张飞非但不怒,反而大笑。
“侄儿,你确是俺老张的知音。”
“就凭你这份赏识,今后俺老张的家,便是你的家。”
“若有人敢欺你,告诉俺老张,俺去给他几个透心凉。”
“再者,你若喜欢俺的画,走时带上几幅便是……”
“真的?”诸葛逸正愁如何开口索要张飞这位汉末英杰的仕女图,不料张飞主动提起。
天赐良机,不容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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