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学校乱成一锅粥,学生跳楼被救下,枪声来源不明,学校高层、救护车、警察纷纷赶到现场。
而李麟和班婌婌在隐秘的角落完成了共生契约,全程李麟都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
班婌婌在李麟灵魂深处烙印下只属于她的痕迹。
当李麟再次醒来,发现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全身充满了力量,体温比之前低了很多,原本齐眉的短发竟然垂到肩上,五官更加立体,妥妥的帅哥一枚,整体气质却冷冽而阴郁,带着陌生感。
而班婌婌通过与李麟共生,得到麒麟血脉加持,化形后少了虚无缥缈的感觉,气质更接近活人,那倾城的容颜也更加实质化,美得无以复加。
和女鬼共生,李麟半人半鬼,班婌婌半鬼半人。
这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夏云确定被救了下来。
回到家,李麟坐在狭窄的床边,低头看着自己冰凉的手掌,那份力量之下,是重重谜团与沉甸甸的责任。他有太多疑问需要解决:
血脉怎么来的?江晓薇和新欢、富二代以及那个出车祸的司机是否和自己有关?言灵诅咒是什么?为什么会有反噬?共生契约的副作用是什么?夏云他们现在的处境如何?那背后之人又是谁?
经历了最近发生的事和共生契约,李麟早己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对班婌婌的感觉也大为改变。班婌婌虚幻的身影在他对面凝实,无声地坐着。
“这么多问题啊?”班婌婌开口,声音依旧冰冷,但细听之下,似乎少了些往日的绝对疏离,多了一丝几不可察的……低沉?“我慢慢给你梳理吧。”
“首先,你的血脉源自上古时期...你的先人李法是黄帝心腹之人。兽皇混沌君降世,目的就是将人类从这个世界上抹除。黄帝下令启动九鼎困龙阵,不止混沌君,还有那十余种灭世凶煞,全部被困在阵中。兽皇何其恐怖,人类之躯怎么战胜?拼尽全力后,五头重伤凶兽被人类一方束缚。大术士仓颉想到一法:吞噬其凶兽本源,用人类融合凶兽的力量帮助战斗。就这样,你的先祖被选上。仓颉布下大阵,利用秘法将五人与那五头凶兽融合。结果是最后战斗胜利,混沌君被下放九幽之下封印起来。而吞噬凶兽的五人凶性不受控制,黄帝、仓颉、常先三人合力封印,以防后世子孙被其牵连。到了你这一代,年代久远封印松动,我才有了可乘之机,助你觉醒血脉。”
“呼!”班婌婌模仿人类长舒一口气,却发现并无气息。
“现在来说你最关心的那几个人死!”
李麟猛地抬起头,眼眶虽微红,但眼神锐利如冰封的寒星,再不见慌乱,只有沉重的求证,一眨不眨地盯着班婌婌。
“说这个之前,首先必须说明黑麒麟的能力:善使业火,吞万灵利己身,还有一样——言灵诅咒。”
“你的血脉在你震怒之下,封印有了裂缝,那些诅咒的力量也渗了出来。在那暴怒之中,你竟然使出了一丝言灵诅咒的雏形。如果是完全觉醒的情况下,那两人会首接化成灰飞。而你这未成形的诅咒,只能通过环境因素杀死目标。所以,你的女朋友和她的新欢,都是你觉醒路上间接杀死的,包括那个开快车的司机。”
李麟的拳头倏然紧握,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声。他深吸一口气,肩膀微微颤抖,闭上眼,再睁开时,里面是强压下去的痛楚与冰冷交织。
“那个玩弄感情的富二代,是我杀的,那人确实该死,我顺手为之。言灵诅咒再厉害,也不可能仅凭一条评论杀人。”
李麟久久不语,房间里只剩下他压抑而粗重的呼吸。班婌婌静静地看着他,并未催促。
不知过了多久,李麟用手背狠狠蹭去眼角残留的水渍,再抬头时,脸上只剩下一种近乎坚硬的平静,只是眼底深处仍有波澜翻涌。“接着说吧。”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这言灵诅咒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有反噬,而且那么痛苦?”
“首先,这言灵诅咒的起源我不太清楚。黑麒麟血脉自带这种能力,具体怎么形成的我不太了解。”班婌婌的声音似乎放缓了一点点,虽然依旧清冷,却多了一点解释的耐心。“但是反噬……如果你救人,就会付出相应的代价,那因果的反噬之苦你该清楚了。不是有句话说吗,君子不救圣人当仁不让。你救了该死之人,就要背负他该承受的果,当然如果你足够强大,也不是问题。本身言灵诅咒这种逆天的能力于天道不合,反噬是肯定的。越逆天的技能,通常伴随更大的反噬。”她的语调微微加重,带着明确的警示:
“你在图书馆里拼命使用言灵,麒麟血脉对吞噬和诅咒都有严苛的限制!每一次诅咒,每一次吞噬怨灵,都是在冲击血脉的极限。虽说的确收拾了那些怨灵,但当时吞噬凶煞后灵火熄灭的瞬间,就是你血脉承受力抵达极限边缘的信号!你再强行多用几次,等着的就不是反噬痛苦那么简单了,只有一个下场——血脉逆冲,爆体而亡!”
听到“爆体而亡”,李麟瞳孔猛然一缩,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脑门。他想起了图书馆吞噬凶煞后的濒死剧痛,那种整个身体要炸开的感觉……原来是极限的警告?!
“共生契嘛?字面意思。你死我死,你活我活。”班婌婌看着李麟微变的神色,声音似乎又沉了几分。
“咱们俩现在是一体了,灵魂绑定。不过你现在还太弱了,麒麟之力十不存一,根本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势。所以李麟,你的路还很长。我的最终目的,就是助你成长变强,借力飞升灵界,重获新生。”
李麟沉默地消化着“爆体”的警告和共生契约的沉重,压力如同巨石般压下,让他一时有些喘息艰难。
“剩下的,就是你帮助的那个女孩夏云。你在图书馆看见的祭坛,就是五鬼祭灵用的。前后出事的五个女孩,都和这个有关系。那个持剑想杀你的,应该是阴河组织的人。他们的目的是在做某种实验,用人的灵魂豢养凶煞。如果成功,他们就会用更多的人祭灵,换取更大的力量。至于其最终目的,不得而知。”
李麟沉默地消化着沉重如山的压力。体内奔涌的力量与爆体的警告、共生锁链的束缚感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混乱的思绪中,另一个清晰而具体的疑问猛地浮现。
他抬起头,目光紧锁班婌婌,声音带着一丝困惑和隐隐的后怕:
“那……那些无缘无故飞进我体内的气团呢?也是……这血脉本能的吞噬效果?”李麟想起之前张顺以及路上撞到的那人头上的气团。
“正是。那是人的情绪所化的怨念,黑麒麟吞食万灵,此乃刻入血脉深处的本能驱动。现在的你,本质上就是一座可以移动的怨灵吞噬机器。”
她顿了一下,眼神扫过李麟带着残留惊悸感的脸,:
“这一点,你必须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日后面对类似情形,莫要再如当初那般手足无措、惊慌失措了。坦然接受它,运用它。”
李麟闻言,心中一块悬着的巨石落了地,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加复杂的荒谬感——自己竟然真成了个“吸灵器”?然而,紧接着,一个更早、更首接的“惊吓”记忆也浮了上来。
他眉头微蹙,追问的声音里多了一点探究和“算旧账”的意味:
“那你之前……化成那团黑乎乎的气,还发出那‘嘿嘿嘿嘿’的诡异笑声,又是怎么回事?”
这吓尿的事情班婌婌应该是知道的,这也是李麟心里的疑问。
“当然……”
她故意停顿了半秒。
“……是故意吓你的!没想到你……”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李麟:“……”
知道了全部真相,李麟此刻出奇的镇静,也许是最近的经历太过魔幻,也许是双生契约的缘故。
“叮铃铃!”
电话响起,打断了李麟的思绪。
陌生号码
“喂,哪位!”
“我是赵敏!”
“敏姐?怎么了?”
“张婷在医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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