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救。”
高家村西边小河里，一个长发女子在水里挣扎。
桥上挤满一堆村民，叽叽喳喳。
“你们谁会水赶紧去救人啊！”
“哎，你不是会水吗，赶紧去啊。”
“我只会自已游，又不会救人，要去你去。”
“你这人咋这样，一点男人的担当也没有！”
“滚你妈的，你男人不是打鱼的吗，怎么不让你男人去！”
“哎呀别管是谁了，赶紧去吧，再晚点人要没了。”
“等等，这不老钟家的丫头吗，她去年不也是落水，结果她是救上来了，救她的人没上来。”
“我想起来了，听说她是故意的，她其实会水！”
“不都说了那是意外嘛，这么小的丫头懂什么，以后你们孩子落水别人也不救呢。”
“我没孩子。”
村民们吵得不可开交，各抒已见。
“什么事啊这么热闹。”
祁肖和老六一前一后走上桥，穿过拥挤的村民，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那落水女人见又有人来，对着祁肖又高呼救命。
“救，救，救救我！”
祁肖看向一旁的妇女：“这落水多久了，还有劲喊呢。”
“我，我不知道，我也刚来。”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好，好像有，十来分钟了吧。”
祁肖着下巴，这女的会不会就是那个水鬼啊。
“老六，这女人是水鬼吗？”
“我不知道啊。”
“你们葫芦娃闻不出来妖怪的味道吗？”
“我闻不出来。”
“你废物啊。”
老六：“......”
这时，一围观的男人按耐不住，开始脱外套：
“不行了，人命关天。救人要紧。”
“哎呀，不着急。”
祁肖双臂抱胸：
“你真想救人，就等她喝饱了再下去，不然容易把自已搭进去。”
“你这说的什么话，如果人死了怎么办！”
“等等，那是什么！”
只见女人身后冒出一个绿色脑袋，头发犹如腐烂的水草。
“鬼，鬼，鬼啊！”
围观的村民在惊呼中迅速逃离。
只剩刚才还想下去救人的男子愣在原地。
那女人一看人都跑没了，也察觉到不对劲。
她回头一看，自已身后赫然浮着一只水鬼。
“救，救，救命啊！”
“不行，我得救他。”
祁肖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拦了下来。
“干什么！放开我，我要救人！”
祁肖努努嘴，示意他往河里看。
只见那落水女子划拉着手臂，飞快向岸边游去。
她身后，水鬼逐渐被她拉开距离。
男人看呆了。
“你看，她游的比水鬼还快，她比水鬼还像水鬼啊。”
“这像是需要别人救的样子吗。”
“知不知道什么叫放下助人情结，享受美好人生。”
男人看了一会，最终抱起外套也逃离这里。
祁肖给了老六一个眼神，老六心领神会，迅速脱掉衣服，扑通一声跳到河里。
......
那女人拼命游到岸边，连滚带爬爬上岸。
老一辈都说水鬼只能呆在水里，人上岸就安全了。
果然，水鬼追到岸边，徘徊一阵后，头缩回水下。
女人见状松了口气。
“嘻嘻嘻嘻嘻。”
瘆人的笑声从水底传来，那水鬼再次冒出头，四肢并用爬上岸。
它肤色发绿，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池塘底打捞起的尸体。
它的毛孔渗出粘液与烂泥，浑身散发着腐烂的酸味。
“救，救，救命啊！”
女人起身想跑，结果被岸边的石头绊倒，摔到地上。
“嘻嘻嘻，真以为我不能上岸啊。”
水鬼拽住她头发，拖着她往河里爬去。
“求，求求你，放，放了我吧。”
水鬼从身上抓下一把烂泥塞到女人嘴里，堵住她的嘴。
“喂，追她这么久，累了吧，歇会儿再回去呗。”
祁肖对水鬼说道。
女人眼里顿时燃起一抹希望。
有人救我！
水鬼没有理会祁肖，自顾自往水里爬。
“我是死在河里的恶人。”
“我被困得太久了，我想获得解放。”
“只有比我更恶的人死在这里，让他代替我，我才能被解放。”
“这个女人，装溺水骗人救她。”
“去年，她被人救了。救她的人则被她故意害死了。”
女人疯狂摇头，示意祁肖别听它的。
“她早就是个活水鬼了。这次我不可能放过她。”
“毕竟这种恶人也是少见啊。”
“杀了她，我就能解脱了。”
水鬼说完看了祁肖一眼：
“嘻嘻嘻嘻嘻，我看你面相也不像好人啊。”
祁肖挠了挠嘴角，心想这都能看出来吗。
“我还行吧，但应该没她坏。你还是用她吧。”
水鬼笑了笑，而那女人看向祁肖的眼神，则是从希望和期待转化成恨意。
“老大，找到了！”
老六扑通一声冒出水面，手里拖着一个渔网。
渔网里兜着十几枚金币和一瓶红色的药水。
“嘻嘻嘻，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水鬼看向祁肖：
“你拿走呗，反正我又不需要。”
啧，这么好说话啊。
“终于，终于可以超脱了啊。”
女人最终还是被水鬼抓到河里，水鬼把她按在水下，水面咕噜噜冒起气泡。
水鬼面带笑容道：
“下辈子，我要做一个好人。”
没一会，女人的尸体浮上水面。
而水鬼则是化作一堆泡沫，消散于水里。
祁肖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他看到水面上方出现两个男人的虚影，一闪而过。
而刚刚死掉的女人尸体迅速腐烂变绿，身上还长出反光的鳞片。
“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我。”
水流突然湍急起来。
“坏人，你是坏人。”
我靠，这变水鬼变得也太快了吧。
真是个极恶之人啊！
“车、车长！”
祁肖赶紧丢下准备好的绳子，老六拖着渔网，迎着湍急的水流往绳子处游。
他艰难地抓住绳子，祁肖把他往上拉。
只差一点祁肖就能抓住老六的手时，化成水鬼的女人嘴里呲出腐蚀性液体，把绳子腐蚀断裂。
老六又掉回湍急的河水中。
你妈！
祁肖掏出AK一梭子扫空，可全被她那鳞片挡住了。
子弹都打不穿？破鱼鳞这么硬。
“你完蛋了，我要先杀你儿子！”
随着水鬼说话，嘴一张一合，脸上腐肉脱落，无比骇人。
她迅速调转方向，游向老六。
就在她即将抓住老六时，祁肖用尽全身力气，把手里的绳子甩向她。
言灵·时间零！
祁肖眼里，所有的一切都慢了下来。
抛出去还在抖动的绳子、水鬼溅起的水花、抓向老六的手......
他掏出‘’，踩着绳子，几步来到水鬼身前。
切开！切开！切开！
‘’得到了感应，高频的震动回复着祁肖的意念。
那子弹都打不穿的蓝色鳞片在‘’的高频震动下被狠狠撕裂。
龙鳞都能切开，何况一只小小的水鬼！
给我死！
‘’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将水鬼的头颅与身体一分为二。
包括她的整个脖颈，都被震碎成烂肉泥。
祁肖伸出另一只手去抓老六，快，再快！
撑住啊，再坚持一下！
再坚持一下，回到桥上就好了。
来得及，我能行的！
扑通一声，踩在绳子上的祁肖摔到河里。
言灵只维持了半秒。
......
河岸的浅滩旁。
“姐姐，这好像是外乡人啊。”
“外乡人不都是坏人吗？没事吗？”
“姐姐，我们走吧，我害怕。”
唐涵站在唐瑭身后，拉着她的衣角，局促不安。
唐瑭则是拼命按压地上躺着的男人的肚子。
男人嘴角咕噜咕噜流出浑浊的河水。
唐瑭擦了把汗：
“有效果，来，一起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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