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直说到快子时,水溶手上似有魔力一般,揉搓的凤姐浑身绵软,不知不觉二人相继入眠。
次日,鸳鸯早早就醒了过来,知晓王爷有晨练的习惯。与平儿起身出了西厢房,果然看到王爷在庭院之中行拳。
见二女出来,水溶也停了下来,走上前细细打量了平儿一番,点点头笑道:“不错,气色红润,看来凤姐对你不错。”
平儿微微一笑,想要墩身行礼,水溶伸手扶着她道:“都这个时候了,就别讲这些虚礼,这半年来,辛苦你和凤姐了。”
鸳鸯在旁听王爷凤姐,凤姐地称呼二奶奶,一时半刻还适应不过来。
倒是平儿听着心情愉快,恬静地笑回道:“奴婢有什么辛苦的,王爷国事繁忙,奴婢理解。王爷这话应该跟奶奶说。”
不愧是忠平儿,任何时候总能想起凤姐来。水溶笑道:“你们俩进去看看吧,估计凤姐也醒了,一会用了早膳,本王也要回京了,你们俩自己保重。”
平儿善解人意道:“王爷放心,奴婢会照顾好奶奶的。”
水溶抚上平儿的俏脸,笑道:“还有你自己,别忘了你也怀着身子了。”
平儿俏脸一红,还是不大适应王爷的亲昵举动,旁边还站着鸳鸯呢。鸳鸯心中也替自己闺蜜高兴,从王爷的举动就能看来,王爷并没有将平儿当成可有可无来对待。
水溶望着鸳鸯道:“进去吧,你也见见凤姐,昨夜本王也跟凤姐说到了你,没什么难为情的,去吧。”
鸳鸯福了一福,便搀着平儿进了正屋。
屋内两个小丫鬟已经服侍凤姐穿戴好了,凤姐已然知晓了鸳鸯的事。
要说以前在贾家,凤姐时不时还要求到鸳鸯,毕竟常有转圜不开需要鸳鸯将老太太屋里的物件‘运出来’以作周转。
见鸳鸯和平儿进来,凤姐并未拿乔,依然如故对鸳鸯热情熟络,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就要上前和鸳鸯寒暄,一边上前一边笑道:“鸳鸯来了,老太太和太太身子可还好。”
似乎与在贾家无二。
不过鸳鸯却不敢跟以前一样,她是明白人,‘二奶奶’现在是王爷的枕边人,还怀了王爷的骨肉,不管未来进不进府,与她和平儿身份不一样。她可不会犯这种低级失误,还当在贾家一样,人人顾着老太太的情面对她多是巴结讨好。
鸳鸯赶忙上前扶着凤姐道:“奶奶慢着点,老太太和太太身子都好,倒是奶奶现在要保重身子。”
平儿在旁撑着腰,暗笑自己这闺蜜也是个精明人,一进入状态,立马就能分得清主次。
凤姐让鸳鸯一句话弄了个大红脸,想起今早醒来,男人的一只手还搭在自己胸前作怪,立马觉得身上有些燥热。不过马上就恢复正常,与鸳鸯玩笑道:“你这丫头,还是这样能说会道。怪道王爷都夸你玲珑剔透。”
水溶没在凤姐这多作逗留,陪着凤姐和平儿用了个早膳就和鸳鸯离开了。
回京的路上,水溶叮嘱鸳鸯,凤姐的事暂时先别告诉王妃,等王妃生产后自己自会亲自与王妃言明。鸳鸯知晓轻重,也认为王爷此举甚是妥帖。
到京已是六月初十,水溶让人将仇恒明押入龙禁尉的诏狱,自己则进宫面圣。
在御书房见到皇帝时,皇帝脸色有些苍白。
水溶行完礼后,关切地问道:“陛下气色不佳,千万要保重龙体。”
如今已是贞靖五年了,皇帝也是四十五的人了,可千万别被义忠亲王那乌鸦嘴言中。
皇帝咳嗽了两下,没好气地道:“别人都是阿谀奉承,睁着眼说瞎话,生怕朕怪罪。你倒是直言不讳朕气色不佳,就不怕朕怪罪于你。”
水溶知晓皇帝没有真生气,笑回道:“陛下英明神武,假的真不了,臣句句都是由衷之言,况且臣也不愿意在陛下面前虚情假意,陛下若要怪罪,臣也无话可说。”
皇帝哼了一声,笑道:“朕就是偶感了些风寒,你有心了。你这次又立了大功,要朕如何赏你?”
水溶心中一动,赶忙回道:“陛下,此次剿贼,臣实不敢贪功,臣一到延安府,宁夏乱军已然平定,长安之乱更是和平解决,这一切都是陛下运筹帷幄,臣无非是听旨办差罢了。”
皇帝笑道:“你倒是谦虚,不过有功要赏,不赏岂不是寒了将士的心。”
水溶一拱手道:“陛下奖赏将士,无可厚非。若真想奖赏微臣,就把臣的兵部尚书免去,让臣当个逍遥王爷,臣就感激不尽了。”
皇帝狐疑地看着水溶道:“这是你内心想法?”
水溶正色道:“陛下明鉴,臣所言句句发自肺腑。陛下每日勤于政事,日日早朝不辍,臣心中感佩。但臣实在是习惯了以前懒散的生活,臣每日只想搂着娇妻美妾睡到自然醒。”
皇帝眯起眼睛又道:“你就不怕没了权势,会被人踩在脚下?”
水溶摇了摇头,笃定地道:“臣不怕,臣相信,有陛下在一日,便没人能将臣踩在脚下。”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说到皇帝心坎上了,皇帝放声大笑,整个御书房似乎都跟随着皇帝的笑声有节奏地韵动起来。
皇帝对水溶的回答很是满意,停住笑,望着水溶道:“你年纪轻轻,倒想着偷懒享清福,朕都快知天命了,每日也只睡四个时辰,一刻也不敢懈怠。怎么,你不想为朕效力?”
水溶摇头道:“陛下若有用得着微臣的地方,臣随时为陛下效犬马之劳。臣可不想再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皇帝身体微微后仰,望着水溶道:“你是指老七?你放心,朕有分寸,你安安心心当你的兵部尚书,朕心里都明白。”
水溶呼出口气道:“既然陛下不允许,不过,若是忠顺王爷再如此针对微臣,微臣可不会忍着。不过陛下放心,臣不会不顾大局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
水溶对忠顺王的态度,正是皇帝心中乐见其成的。若是这两王亲密无间,他就该睡不着觉了。
皇帝对此不置可否,又道:“听说你在保定见了王子腾?”
水溶回道:“不敢有瞒陛下,的确如此。”
皇帝又道:“听说你二人还密谈了半晌。”
水溶心中一动,看来王子腾那也有不少皇帝的耳目。
水溶一拱手道:“什么也瞒不过陛下。臣只是规劝王子腾要向牛继宗学习,任凭风浪再大也要始终站稳脚跟。陛下君临天下,眼中只有可用之人和无用之人之分,并无门户之见。实乃我大华幸事,我等为人臣者,能得遇明君,更是三生有幸。”
皇帝听水溶所言与密探汇报属实,心中高兴。笑道:“算你小子没跟朕打马虎眼。今日朕心情不错,想要什么赏赐,直言,朕都允了。”
水溶犹豫了下道:“陛下如果真要赏赐,那就赏赐臣几房美妾吧。”
皇帝哈哈大笑道:“好你个水溶,果然是年少风流,说吧,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皇帝对水溶所求,心中满意。既能做事,又不贪恋权利,只是求些财货女色,这样的人用着他才安心。对水溶回京收受的礼物问都不问就是这个意思。
水溶顿了下回道:“不敢隐瞒陛下,是荣国府的二姑娘。”
皇帝迟疑道:“是你临时起意还是早有打算?”
水溶心中轻叹口气:皇帝对贾家看来还是有芥蒂。
水溶解释道:“回陛下,臣如何会早有打算,无非是那年臣还是郡王之时,答应了贾家,如今却不好食言而肥,何况也就是个侧室,臣以为无大碍,所以才请示陛下。”
皇帝缓缓点头道:“朕允了,荣国府也是贤德妃的娘家,就给她个侧妃的体面。”
水溶面色不变道:“谢陛下。”
皇帝又恢复了好脸色,笑道:“还看上哪家姑娘了,一并说出来。”
水溶尴尬地回道:“回陛下,暂时没有了。”
皇帝大笑道:“好个暂时没有了,那就等有的时候再说。”
水溶心想:我若提了凤姐,就怕您老也不会同意,搞不好还会翻脸不认人。
说完了闲事,皇帝又道:“你这次出行,对北地的官员和将领也该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可有什么建议?”
水溶正了正颜色道:“陛下,臣确实有些想法。陛下也清楚,去年安滩犯京,大同和宣府都是不堪一击。这里面除了军队本身缺乏实战的问题,也包含了指挥者的无能与命令不能及时传达的隐患。例如那陕甘总督云光。”
皇帝听得很认真,点头认可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改善?”
水溶道:“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臣以为,应当单独设立山西总督坐镇太原,安排能臣干吏担任,这样直隶有王子腾,陕甘有牛继宗,山西再安排一员干将,兵部再抓紧推进火器的更换以及追踪士兵的训练,臣相信,假以时日,北方胡虏必然不敢轻易进犯。”
皇帝也认为将山西从陕甘总督的职权范围分出来有利,毕竟如今大华的陕甘总督不但管辖着山西,陕西,甘肃,还包含宁夏。横跨面积太大,难免不能周全,可钱从哪来。
皇帝欣慰地道:“你能有如此想法,朕很认可,不过这钱从哪来?更换火器,新设立山西总督,总督衙门的建立,以及跟随而来需要新增加的各级官吏,朝廷如今可没多余的钱做这些。”
水溶笑道:“陛下,朝廷的难处臣当然知晓,可如今不是有个现成的肉头,陛下难道忘了?”
皇帝笑道:“你说的是颜佟?”
水溶回道:“回陛下,臣说的是颜家。臣一路走来,可是听到不少关于颜家贪赃枉法之事,特别是颜家的老家太原,更是流传着一句话叫:下有日月上有天,日月当中有真‘颜’。”
皇帝其实也打算要动颜家了,就像乾隆死后,嘉庆杀和珅一样,不立威天下,如何驾驭群臣。如今水溶无非是抛砖引玉,投其所好罢了。
皇帝点点头,显然水溶的提议与他不谋而合。
皇帝道:“朕心里有数,你去看看母妃,她老人家最近身体也不大利索。”
水溶一惊道:“难不成太妃......”
皇帝见水溶变了脸色,心中安慰。不管这小子知不知晓他身世,起码听到母妃有恙也会真情流露,还算有情有义。
皇帝呵斥道:“瞎猜什么!母妃跟朕一样,就是偶感风寒,年纪大了,养养就好。”
水溶松了口气,太妃既是他的至亲,也是他最大的底牌,他可不希望太妃有什么不测,最好能长命百岁。
水溶赶忙认错道:“臣激动了,臣也是担心太妃年纪大了,太妃和陛下都对臣恩重如山,看顾有加。臣愿太妃千岁,陛下万岁,臣也能长命百岁。”
皇帝绷不住脸,笑骂道:“行了,别啰嗦了,去看母妃吧。念在你这两个月辛苦办差,准你三日假,在家陪陪妻女。”
水溶没想到皇帝竟然有如此人性的一面,大喜道:“谢陛下隆恩,臣告退。”
从御书房出来,水溶便一路往仁寿宫赶来。
进了仁寿宫,因为有太妃给的腰牌,一路畅通无阻。得了侍女的通报,在太妃寝殿见到了卧床的太妃。
水溶行了礼,起身走到太妃跟前,太妃慈祥地笑道:“回来了?”
见太妃伸出手,水溶赶紧身体靠前,让太妃伸手就能触碰到自己,水溶心中松了口气,太妃虽然气弱,但气色倒还过得去。
太妃伸手搭在水溶脸上道:“瘦了些,见过皇上了?”
水溶笑回道:“见过了,见完了陛下就一刻也不敢耽搁来您这了。您可要千万要保重凤体,臣还想等宝钗生产了,带着孩子一块进宫探望您。太医来看过没有,怎么说的?”
太妃心中暖和,似乎感受到了水溶心中的急切和关怀。笑道:“放心,就是偶感风寒,过几日就没大碍了。”
水溶欣喜道:“那就好,陛下刚同意了臣纳一侧妃,到时您相当于又多了一个儿媳,臣便安排她和宝钗隔三差五地进宫来烦您,您也就没空感染风寒了。”
太妃心中高兴:不知水溶是有意还是无意提及儿媳,难道他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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