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李淮时犯了倔劲，冷冷地扔下一句：
「既然你我两情相悦，朕会以最盛大的典礼封你为后。」
「朕不心急，你慢慢想。」
我登时就气笑了。
合着半天，我说了这么多，李淮时就听进去一句「我爱你。」
我咒骂一声。
怎么从来没发现他还是个偏执恋爱脑。
「你把我比作人贩子。」
系统忽然开口说。
我愣住。
这个系统寡言少语，从来不和我闲聊。
谁料它主动发问。
我回过神，「我说的不对吗？」
「在现实世界，我过得很幸福。」
「我没遇到天灾人祸生命垂危，也不是造过口舌之业穿书而来。」
「我只是在大街上走的好好的，就被你们抓了进来。」
我越说越气愤，「你们简直蛮不讲理。」
「一开始我就向你打听过，为什么选中了我？」
「你说没有为什么，只是我恰好符合实验体的特征而已。」
「而一旦被选中，要么任务通关获得奖励，要么任务失败即刻抹杀。」
「这不是拐卖是什么？」
我问候了整个系统世界：
「你们不光是人贩子，还是一群没有道德的杀人犯！」
「仗着自己是高维度物种，就可以随意决定人的生死吗？」
我骂道：「真把自己当皇帝了！生杀任你予取予夺？」
「想看疯批贵女横刀夺爱就把宋玉清投进来，想看追妻火葬场就又把我召回。」
我冷笑，「看不出来，你脑洞蛮大的，怎么不转行去写小说。」
17
系统好像叹了一口气。
评价道：「你真有意思，嘴真毒。」
我呛声，「再有意思也不过是你们的玩物。」
「你想回家吗？」
它这句话仿佛往平静的湖面投入一块巨石。
我毫不犹豫，「当然。」
「每一时，每一刻，我都没有忘记过。」
「那你可以回家了。」
「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可以回家了。」
系统解释道：「宋玉清已经返回实验空间，我可以为你和李淮时重新绑定攻略关系。」
「他的攻略进度已达到百分之百，恭喜你，于见晓，你成功了。」
我还没回过神，系统问道：
「你需要跟李淮时告别吗？」
我看见意识通道开启，我婉拒了系统的提议。
「不用了。」
澎拜的喜悦后知后觉占据了我的大脑。
「没有结果的人，再相见也没有意义，不过是徒增烦恼。」
这次的意识抽离非常痛快，我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反而有一股热流将我紧紧包裹。
我看见黑暗的意识甬道由宽变窄。
于见晓处收束成一个光点。
18
「听到了吗？她可是一点都不留恋呢。」
系统嘲讽道。
李淮时站在门外，久久沉默不语。
系统怂恿着，「我可以选择你成为宿主，你想不想去她说的那个平等世界看一看。」
「你，舍得放弃你的荣华富贵吗？」
沉默仍然延续，久到系统以为李淮时不会答应。
却听到一声很轻的好。
转瞬即逝。
被灵敏的高纬度智能立刻捕捉到。
它欢快地应答。
「已为您绑定系统，十秒后您将被投放到现代社会，攻略对象：于见晓。」
「目前攻略进度：0。」
19李淮时视角
见到见晓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她与这个人世间毫不相干。
她装模作样的接近我，眼睛里展现的欲望，和从前的那些刺客完全不同。
那是一种很纯粹的渴望。
不是对金钱，不是对名利。
我说不上来，只是怀疑着。
她想要的东西，我能给她吗？
后来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亮晶晶的。
见晓说，那是喜欢，是爱。
还说，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我撇嘴，嫌弃地推开她。
「没有，是你看错了。」
但是年岁越久，她眼里的那种欲望一点都没有被磨灭，反而愈来愈旺盛，几乎要将我灼烧殆尽。
当我成为了太子。
我明白了。
是自由。
她想要的是自由。
宋玉清告诉我，只要我对见晓生恨，或是厌恶，便能将喜爱值归零。
她就不会离开我。
我照做了。
因为我很明白，倘若有机会，她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我不能接受。
由爱因生恨。
恨意来得如此简单。
当然她确实留在了这个世界，留在了我的身边。
只是以一具躯壳的方式。
推门进去，我只看到见晓静静地躺在地上，玫红色的嫁衣正好盖住她的脸庞。
宋玉清骗我。
我不可置信地去质问，那个疯婆子指着见晓冰冷的身体放声大笑。
「我不曾骗你，她这不是，永远地留下来了嘛。」
那一刻，我真想杀了她。
千刀万剐犹不足惜。
可是不行。
我无意间从她那里知道，见晓的魂魄是被一个叫系统的高仙抽走了。
她还在，她总有一天还能回来的。
我得留着宋玉清，直到逼问出见晓的去向。
我封她为淑妃，人前给她体面，实际她的寝宫早已变成刑讯地。
宋玉清很能熬，我甚至不惜动用酷刑，都没能从她的嘴里撬出来半点消息。
直到有一天，她受完贴加官之礼，终于受不住了。
她说：
「你的见晓回来了。」
「我不知道她具体在哪，我只知道这个世界有她的数据波动。」
真好。
她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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