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你们和吴景诗之间就完全没有联系吗？没有见过她，也没有从别人嘴里听说过她吗？”
三个姑娘一致点头。
“没有，我们找过别人打听，但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她在哪里工作，甚至我们连她曾经在哪里读过书都不知道。”小麦说。
大麦苦笑：“别说这些，我们连她的社交账号都没有，有时候想起她，甚至会恍惚地觉得这个人是不是根本没有出现在我们的世界里。”
胡婉娟又说：“景诗是个很好的人，她的好不是她到底为你做了什么，而是很缥缈的一种好，你说话的时候，她会很真诚地看着你，好像她能感同身受你的痛苦，并且她在担忧你，想要为你做点什么，非要说的话就是，她明明自己也很痛苦，但她在非常真诚地倾听和接收，并且想要分担你的痛苦。”
“对。”大麦和小麦几乎异口同声，“完全正确。”
小麦又叹了口气，“但她跟大家分割开来又是那么干脆，干脆得我有时候会觉得她根本没有把我们当朋友，因为这事，有一段时间我还挺生气的。”
说了这么多，大麦终于忍无可忍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祝警官，景诗她……到底是怎么出的事？”
“还有我那个同学。”小麦也急着问，“祝队，我听小婉的意思，景诗跟她是一起出的事？”
“不止。”
祝岁喜将吴景诗，邹梦月还有江雨眠的照片一起放在了桌子上：“西年前，这三个女孩子相继失踪，大概一个月后她们的尸体相继被发现，发现的时候都穿着旗袍，而且她们身上都放着一朵鸡蛋花。”
“怎么会？”小麦惊了，张着嘴好半天没反应过来，“你是说……她们三个人，是一起出……出的事？还是一样的……一样的死法？”
看着三个女生震惊又恐惧的样子，祝岁喜给她们倒了水，还是将那三张案发现场拍摄的照片拿了出来：“这是警方发现尸体后拍摄的照片，你们可能会害怕，但现在你们是唯一能给我们提供线索的人了，所以我还是希望你们看一看照片，如果你们害怕，也可以拒绝我。”
三个姑娘脸上的害怕更明显了。
但过了几秒，胡婉娟咬了咬牙：“我看，只要能帮上她，我豁出去了。”
“我也看！”小麦提高音量给自己打气，“没什么害怕的！”
“那我也看。”大麦鼓起勇气，“都这么久了，还没找到杀害她们的凶手，就知道你们查得一定很困难，我们或许帮不上忙，但能使一份力也是好的。”
祝岁喜笑了笑，将照片一一翻过来摊开。
照片其实并不像其他案发现场拍的尸体照片那么血肉淋漓，甚至因为精致的妆容和衣服显得有些诡异的美感，唯一让人不适的是发现尸体的时候是晚上，闪光灯下，死者的面部散发着青白的死气，森森的冷气似乎要通过照片扑到每一个人脸上。
但三个女孩子还是被这三张照片吓了一大跳。
“这……什么变态啊！”小麦先缠着声音开口，“为什么这样啊！”
“她们三个人也不应该认识啊，为什么会一起被人害死？”大麦也开了口。
胡婉娟的声线也发着抖，她说：“来的路上，我跟祝队长她们想了想，这三个人唯一的共同点，或许就是参加过咱们的脱口秀了。”
双胞胎震惊地看向她。
胡婉娟深吸了几口气才说：“景诗，梦月，还有你的同学江雨眠……她们应该都在同一天参加过我们的脱口秀，景诗不难想，几乎我们的每一场脱口秀她都在场，但是梦月和江雨眠……”
“我想起来了！”大麦忽然一拍桌子，激动地站了起来，她扫过在场的人：“那一次咱们是找到了两个赞助商的，一个冰激凌，一个是枕头，所以那一场秀我们放出去了一百多张票，你们两个各自要了一张，说是邀请朋友来看。”
时间太过久远，胡婉娟和小麦隐隐有些印象，但具体的细节怎么都回忆不起来了。
“我只记得我要过票，但我不知道小麦也要了票。”胡婉娟说。
小麦点头：“我也是。”
“就是那一次。”大麦斩钉截铁，“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只能是那一次了。”
“为什么这么说？”祝岁喜看向她。
大麦看了小麦一眼：“因为那次脱口秀第二天，你跟我说再也不会请同学来看脱口秀了，因为越是熟悉的人越希望咱们不好，你给我看了你跟江雨眠的聊天记录，当时江雨眠发了另外一个脱口秀演员的视频给你，让你学一学人家，你很生气。”
小麦苦苦回忆，记忆里仿佛是有这件事，她隐约有对这件事的情绪，但具体细节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她抱歉地看向祝岁喜：“对不起祝警官，我吃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治疗神经方面的药，所以那时候的很多事情我记得都不是很清楚，这件事是有，但更多的细节我都想不起来了。”
“我可以确定。”大麦有些心疼握住妹妹的手，祝岁喜看到小麦手腕上隐约露出的伤痕，“她的确有吃药的后遗症，所以越是久远的回忆就越模糊，而且我们的脱口秀规模很小，所以每次来的是什么人，我们大概也有数的。”
“明白。”祝岁喜表示理解，旋即又问，“那齐晨呢，你们能确定齐晨也在吗？”
“齐晨几乎每场都在。”大麦说，他也就比景诗稍微晚两个月跟我们认识，因为每一场活动他都在，所以我们也眼熟了他。”
她说完，胡婉娟又说：“祝警官，我们最后一次举行告别脱口秀邀请的那些人，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从此以后我们没怎么见过面，但我到现在都还记着他们的名字，人都是这样的，最开始遇到的，最难的时候遇到的，就算过多久都不会忘记的。”
“所以这些人，包括齐晨，跟吴景诗也都认识，并且认识的时间也不短，是吗？”
“是这样没错。”
“好。”祝岁喜立马吩咐一旁的警员，“联系其他人，询问一下他们关于吴景诗的情况。”
说完，她又对胡婉娟她们说：“辛苦你们再配合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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