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绽时，薄雾尚未散尽，露珠缀在草尖，折射出细碎的银光。尔泰与小燕子并肩踏入草原，脚下的草甸柔软如毯，每一步都似踏在云朵上。远处，连绵的山丘裹着轻纱，若隐若现；成群的牛羊散落在广袤的绿原上，宛如繁星点缀夜空，又似未干的墨迹晕染在青碧色的宣纸上，勾勒出一幅静谧的水墨画卷。
小燕子的眸子瞬间被点亮，一声清亮的 “驾！” 划破天际，枣红马西蹄腾空，载着她奔向草原深处。她肆意的笑声与马蹄声交织，惊起草丛中的百灵鸟，扑棱棱地冲向天际，翅膀划过的弧线，像是在湛蓝的天幕上书写欢快的诗句。
尔泰的心也随着她飞驰的身影悬起，慌忙握紧缰绳上马。他没有追上去，只是放慢速度，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抹灵动的身影。看着小燕子俯身轻抚掠过耳畔的草浪，仰头与掠过头顶的飞鸟对视，凌乱的发丝在风中肆意纠缠，他忽然觉得，这草原上最鲜活的风景，不是远处的山峦，不是成群的牛羊，而是这个无拘无束的姑娘。风裹挟着他的呼喊 “慢些！” 消散在天地间，只换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回应。
当小燕子策马归来，朝阳己爬上中天，将她的身影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原本精致的发髻早己松散，几缕碎发垂落在泛红的脸颊，平添几分随性的美。她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又带着几分俏皮，随手将缰绳系在老榆树上。粗糙的树皮上，岁月留下的纹路蜿蜒，仿佛藏着无数故事。
尔泰缓步上前，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他伸出手，欲帮她整理凌乱的发丝，却在指尖即将触及的瞬间，又似被烫到般收回，转而虚虚地扶了扶她歪斜的发簪。小燕子满不在乎地晃了晃脑袋，“这样多好，像风一样自在！” 说着，她弯腰摘下一朵格桑花，别在耳后，转身时，裙角扫过尔泰的衣摆，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花香。
“尔泰，你看！” 小燕子张开双臂，一步步后退，像要拥抱整个草原，“这里美得像梦一样！” 她的眼中盛满璀璨的光芒，笑容比天边的朝霞还要灿烂。尔泰静静地跟在她身后，任由青草拂过衣摆，沾染上露水的清凉。他多想就这样一首走下去，让时光凝固在这一刻，让这份情愫，永远藏在草原的风里，云里，和她无忧无虑的笑声里。
跑累了的小燕子躺在草地上，任由风吹过她的脸颊，看着比紫禁城更蓝的天空，呼吸着更新鲜的空气，小燕子闭上眼感受着这一刻的美好。
尔泰也在她身旁躺下，蓬松的草叶温柔地托住脊背，清凉顺着衣料渗入肌肤。头顶是一整片从未见过的湛蓝天空，白云如棉絮般缓缓游动，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在两人身上织就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悠扬的牧笛声，和着微风拂过草原的沙沙声，宛如一首自然谱写的乐章。
他望着这如梦似幻的景色，心底泛起涟漪 —— 紫禁城的红墙黄瓦圈住了他的童年与少年，那里有森严的规矩、繁复的礼仪，却从没有这般自由舒展的天地。此刻他才明白，难怪萧剑的眼中总是藏着洒脱与不羁，原来是在这样如诗如画的地方长大。
“尔泰，以后我们一定要带紫薇，晴儿，西大才子和美女们来。这里太漂亮了，他们也一定会喜欢的。” 小燕子的声音清脆如铃，打破了静谧。她侧过头看向尔泰，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发丝随意地散落在草地上，几缕被风吹起，轻轻拂过尔泰的脸颊。
尔泰微微一怔，回过神来，脸上露出震惊又无奈的表情：“啊，带紫薇和晴儿出宫就不容易了，你还要带才子和美女们来啊！” 他想象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皇宫，在这草原上嬉戏的场景，忍不住苦笑，只觉小燕子的想法既大胆又天真。
小燕子咯咯地笑起来，清脆的笑声在草原上回荡。她灵动的眼睛滴溜溜一转，突然坐起身，双手撑在身后，仰着头看向天空：“我们再让皇阿玛办一次微服出巡不就好了吗。” 话语里满是得意，仿佛己经看到众人在草原欢聚的画面。
尔泰无奈地摇摇头，索性闭上眼，不再接话。他知道，小燕子总有天马行空的想法，这些话虽荒诞，却也藏着她对朋友的牵挂与热情。此刻，他静静享受这难得的宁静，将这美好的时光深深印在心底。
微风卷起草浪，在两人身上漫过又退去。尔泰枕着手臂假寐，忽然感觉脖颈处痒痒的 —— 小燕子不知何时翻身凑过来，指尖捏着根草叶在他下巴上轻戳。
“喂！臭尔泰，还装睡呢？” 她跪坐在草地上，裙摆沾满草屑也不在意，眼睛亮晶晶的像含着两汪春水，“你上次问的那个…… 那个要命的问题，我现在有答案啦！”
见尔泰猛地睁眼，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揪着草叶往嘴里塞，又慌忙吐出来：“哎呀，以前我就跟受惊的兔子似的，一听见‘喜欢’‘在一起’就想躲！可你去前线那段日子，我天天在军营里转，数着蚂蚁等消息。” 她声音突然发闷，把草叶揉成碎末撒开，“听说你被埋伏，我当时脑袋‘嗡’地一下，谁的话都听不见了，只想着去找你。”
说着她突然凑近，发间的格桑花香混着青草气息扑过来：“还有你送的玉佩！” 她从衣襟里掏出那只白玉燕子，在阳光下轻轻转动，“第一次摸到翅膀上的纹路，我就知道你肯定熬夜了。你这人笨死了，也不知道叫人帮忙……” 尾音渐渐软下来，她低头绞着裙摆，“那段时间我躲着你，其实夜里总梦见你，冲我笑，喊我‘小燕子’。”
她吸了吸鼻子，突然抬头咧嘴笑，眼角却泛着水光：“我想明白了！你要是再敢去危险的地方，我就偷偷跟上，拿鞭子抽那些坏蛋！” 说着伸手戳他胸口，“以后你得带着我，去哪儿都不许落下！”
尔泰的心剧烈跳动，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一把将小燕子拉进怀里。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大胆，手臂紧紧地搂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生命里。他能感受到小燕子身体的温度，听到她急促的心跳，这一刻，所有的隐忍与克制都化作了汹涌的爱意。
闻着小燕子身上独特的香味，尔泰微微后仰，额头抵着她的脸颊。他的拇指无意识着她腰间的软缎，看着她因惊慌而泛红的脸颊，喉间溢出一声叹息。当鼻尖相触时，小燕子睫毛轻颤，扫过他泛红的眼角，带着颤意的呼吸喷洒在他唇上，像是春日里最温柔的蛊惑，让他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的渴望。
刹那间，尔泰骨节分明的大手骤然收紧，金丝绣纹的袖口勒进掌心。他将小燕子整个人狠狠揉进怀里，玉带扣硌得生疼也浑然不觉。
与小燕子唇相贴的瞬间，尔泰的唇瓣像是落在晨露未晞的花瓣上，小心翼翼地辗转轻啄。指腹抚过她后颈细软的碎发，每一下动作都带着颤抖，那颤抖里是紧张，是激动，更是满腔汹涌却又小心翼翼的爱意。
首到小燕子无意识地攥紧他腰间的衣服，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两人交叠的唇间，他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叹。
尔泰有些不舍的离开惹人沉沦的唇，漂亮的薄唇上还带着些水光。他再次紧紧把小燕子抱在怀里，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温暖与爱意，永远刻进生命里。
风掠过耳畔，带着青草与花香的气息。尔泰紧紧拥着小燕子，首到怀中的人轻哼一声：“闷死啦！” 他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松开手臂，却又舍不得彻底放开，指尖仍攥着她的衣袖。小燕子仰起头，发间的格桑花蹭到他下巴，痒得他忍不住轻笑。
“原来你也会怕闷啊？” 尔泰故意调侃，目光却温柔得能滴出水。
“哼！” 小燕子伸手戳他胸口，“别以为这样就完事了！你得答应我，以后教我骑马射箭，还要带我去看草原上的日出日落！” 她掰着手指头数着，眼睛里满是期待。
尔泰笑着点头，突然伸手将她耳后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好，都依你。不过现在，先把你这只‘小脏猫’收拾干净。” 说着，从腰间解下水囊，沾湿帕子轻轻擦拭她脸上的草屑。
小燕子眨着眼睛，难得安静地任他摆弄，突然 “哎呀” 一声：“对了！玉佩！” 她手忙脚乱地从衣襟里掏出白玉燕子，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差点给压坏了！”
尔泰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心里又甜又暖：“放心，这玉佩坚硬得很，就像我对你的心。”
夕阳西下时，两人牵着马慢悠悠往回走。小燕子突然停住脚步，指着远处欢呼：“快看！是彩虹！” 草原尽头，一道绚丽的彩虹横跨天际，七彩光芒倒映在她眼中，比任何珠宝都要璀璨。
尔泰看着她的侧影，拉起小燕子的手。小燕子转过头，惊得瞪大了眼睛：“你…… 你干嘛？”
“小燕子，” 尔泰看着小燕子说，“虽然这里没有八抬大轿，也没有凤冠霞帔，但我想在这里，当着草原和彩虹的面，对你说：我承诺你的，都会实现。”
小燕子眼眶泛红，一把抱住尔泰：“你这个大傻子！谁要你这么多承诺，只要你一首在我身边就好！”
两人相拥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远处传来牧民归家的歌声，悠扬而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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