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为宫墙镀上一层柔金色泽，皇帝下了早朝，缓步往慈宁宫而去。昨日尔泰的请婚之言犹在耳畔，他思来想去，决定与老佛爷商议。
踏入暖阁，老佛爷正倚在软垫上，慢条斯理地翻看佛经。皇帝恭敬行礼：“老佛爷，今儿得闲，特来陪陪您。”老佛爷放下经书，笑意温和：“难得你有这份心，可是朝中无事？”
皇帝在一旁坐下，斟酌着措辞：“倒也无事，只是突然想起，小燕子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朕想着，该给她寻门好亲事了。”
老佛爷微微颔首，眼中闪过思索：“这倒是该提上日程了，皇帝可有合适人选？”
“儿子觉得尔泰不错。”皇帝语气平稳，“他与小燕子相识，性格稳重，又对小燕子多有关照。若二人成婚，想必能相互扶持。”
老佛爷轻抿了口茶，沉吟片刻：“尔泰这孩子，确实是个踏实可靠的。只是福家如今己有尔康娶了紫薇，若再将小燕子许给尔泰，朝中大臣难免会议论，说皇家过于厚待福家，恐生不满。”
皇帝叹了口气，神色中满是愧疚：“老佛爷，当初拒绝永琪和小燕子，是朕对不住她。小燕子生性单纯，这些日子想必委屈极了。朕只希望她往后能过得幸福，至于朝臣议论，朕自会慢慢解释。”
老佛爷看着皇帝恳切的模样，也有些心软，却仍坚持道：“皇帝，皇家婚事，关乎朝局。不得不慎重啊。”
皇帝郑重地说道：“儿子明白皇额娘的顾虑，但儿子心意己决。还望老佛爷成全，让小燕子有个美满的归宿。”
皇帝话音落地，殿内沉寂片刻。老佛爷望着窗棂外摇曳的竹影，指尖无意识着檀木佛珠，良久才幽幽叹道："也罢，永琪和小燕子的事，终归是对不住他们两个。就按皇帝说的办吧。"
皇帝闻言微怔，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谢老佛爷成全。"老佛爷抬手示意他坐下，鬓边东珠随着动作轻晃："既然给小燕子指了婚，那永琪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啊。皇家子嗣绵延，可容不得拖延。"
"永琪这几日才好起来，身子还虚着。"皇帝神色略显忧虑，"他心里还记挂着小燕子，此时谈婚论嫁，恐适得其反。永琪的事，往后再议吧。"
老佛爷却轻轻摇头，语气不容置疑："皇帝既然将永琪做接班人培养，那开枝散叶就是必须的。哀家会亲自为永琪选一个好的福晋，名门贵女知书达理，成婚后自然能规劝他收心。"
皇帝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将反驳的话咽了回去。老佛爷见状，放缓了语气："皇帝放心，哀家定会仔细挑选。只是这皇家的担子，永琪迟早要扛起来。儿女情长再重要，也重不过江山社稷啊。"
殿外忽有一阵穿堂风掠过，卷着廊下铜铃发出清响。皇帝望着老佛爷鬓角新添的白发，心中泛起复杂滋味，终究只能应下："一切，就依老佛爷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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