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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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引蛇出洞

 

冯有良一拍惊堂木,第二轮的审判便开始了。

“周氏,你且去瞧瞧楼中姑娘,将你拐的人找出来。”

“是!”周氏一瘸一拐的走到院子里,将那些姑娘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看到最后,只拉了两个姑娘出来。

周氏拉着两个姑娘入内,又伏地跪下,那两位姑娘也随她一起跪下,“大人,我只找到这两个姑娘,其余两个姑娘的下落,只怕得问问殷三娘了。”

周氏原本还不敢得罪殷三娘,想要为她开脱一二,但得知宸王殿下亲临,她便没什么好怕的了。土匪再强,靠山再硬,她还能比得上宸王不成?

“殷三娘,还有两个姑娘在何处?”

“死了!”殷三娘盛气凌人,丝毫没将冯有良放在眼里,“这些姑娘纵然是周氏拐来的,但我不知情啊!我与周氏做生意,也是银货两讫,我将她当做了那些姑娘的主人,出钱从她手里买的人,白纸黑字立了字据,绝没有触犯法律。我出钱买了她们,要打要骂都使得。她们想不开非要寻死觅活,于我有何干系?”

殷三娘说得倒不错,主人买了奴隶,可以打骂,甚至打杀。她从周氏手上买了姑娘,那她就是姑娘的主子,便是犯法也是周氏犯法,与她没有干系。

冯有良有些为难,将视线投向了慕南谌。

沈卿卿出言,“听闻,你与威猛山的土匪关系匪浅?”

殷三娘还以为沈卿卿是要说她与土匪勾结,当即沉着应对,“我与彭兴是有点私交,因我之故,彭兴从未骚扰过和乐镇。这般说起来,我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姑娘要以勾结土匪的罪名治我嘛?”

“如此说来,姑娘与这彭大寨主当真是交情匪浅。不知若是姑娘陷入危难,彭寨主是否会带着兄弟倾巢而出,救你于危难呢?”

沈卿卿与慕南谌志在剿匪。

既然威猛山易守难攻,那为何不试着引蛇出洞?

“我无过错,你们拿我,难以服众!难道身份高贵,就可以为所欲为嘛?”

沈卿卿看向一旁的方谨,陈辉与宋明,“姑娘不也想靠着这三位公子给冯大人施压嘛?既然都是以身份压人,为什么我们不行呢?”

沈卿卿对着慕南谌挑眉,慕南谌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只见他自然的接过话茬,轻轻出声,“殷老板可曾听过本王的事迹?本王行事一向只凭心情,管你有罪无罪,本王想杀便杀了,你能奈我何?不服众又怎么样?这天下都是我慕家的,本王将人杀了之后,难道你还指望这些百姓为你报仇吗?”慕南谌歪头,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此时瞧着,却有些渗人。

沈卿卿又继续出言,“迎春楼的姑娘们,若是有冤屈的,今日尽可以吐露。宸王殿下在此,定会为诸位伸冤。殷三娘蹦跶不了几天了,此时正是有仇报仇的好时机。”

沈卿卿说完这话,阿澜配合的跳出来,“就是你,喊人拿针扎我,坏人,我扎死你!”阿澜从阿梨那里得到银针,说罢就要往殷三娘身上扎!

殷三娘躲避着银针,江策见此,上前将人制住,任由阿澜出气。殷三娘躲避不得,被硬生生扎了十几下。

沈卿卿将阿澜拦住,“别急别急,等她进了大牢,任由你扎,现在先让冯大人审案。”

阿澜点点头,乖乖的退了回去,江策也松开了殷三娘。

殷三娘这时也才看到阿澜,心底明白,宸王是要为阿澜出气。

“大人,民女春雨,状告殷三娘阴狠毒辣,杀了夏荷!”说话的,是周氏拉到大堂的一个姑娘。她也是见着阿澜可以毫无顾忌的出气,这才决心与殷三娘斗一斗,“大人明鉴,夏荷不是她买来的,而是她瞧着人家姑娘好看,首接绑来的。随后又伪造了夏荷将自己卖到迎春楼的假文书,以此蒙蔽官府。她逼夏荷接客,夏荷抵死不从,她便着人棒打夏荷,夏荷就如此被她活活打死!此事,迎春楼上下皆知,她还以此事来威慑众姐妹,使得众姐妹不得不供她驱使。”

殷三娘言之凿凿说自己无罪,这人证可不就出来了嘛?

“迎春楼秋菊作证!”

“迎春楼冰儿作证!”

“迎春楼清儿作证!”

····

迎春楼众人一个接一个跪地作证,殷三娘的罪名便是洗不脱了!

沈卿卿挑眉,“看来,姑娘也并非全然无辜啊!”

“你们···你们是故意的!”殷三娘这下才反应过来,着了沈卿卿与慕南谌道。

沈卿卿点点头,并没有否认!

慕南谌故作昏聩,不问证据缘由,只以权势压人,如此,即便是殷三娘无罪,也逃不掉!楼中姑娘长期受到打压欺辱,若非确定殷三娘没有脱身的机会,只怕也不敢揭露她的罪行。沈卿卿赌的,就是这楼中姑娘并非都是来历清明,这不,还真让她等着了。

即便她当真没有触犯律法,慕南谌二人也能借她一用,除掉威猛山众土匪,倒也是不亏的。至于她是否伏法,只要靠山没了,只怕她也蹦跶不起来了,伏法不伏法的倒也不重要。可如今,却也算是意外之喜,殷三娘没戏唱了!

如此,便可一举拔出殷三娘,周氏以及牛大朱尚西人,还和乐镇,真正的和乐!

“本王宣判,殷三娘杀害清白姑娘夏荷,当以命抵命,着三日后问斩!周氏拐卖姑娘,罪大恶极,也判斩首示众。牛大,朱尚二人,罚十年牢狱!”

慕南谌一锤定音,这些西人可没得玩了。

沈卿卿含笑高呼,“迎春楼的姑娘们,你们···自由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先是不可置信,其后相拥哭泣。这么多年的苦日子,终于是过去了。

“多谢王爷王妃,多谢大人!”春雨带头感谢。

“多谢王爷王妃,多谢大人!”迎春楼众人齐齐高呼。

百姓们也齐齐称好!

本以为王爷要吃亏,没曾想吃亏的竟是殷三娘!

冯有良又拍惊堂木,殷三娘,周氏,牛大,朱尚西人就被带了下去,静待行刑之期!

之所以选在三日后行刑,为的就是将消息传到威猛山,不将消息传出去,怎么引鱼儿上钩?再说了,答应了阿澜要让她扎针的,自然不能食言。

迎春楼的姑娘们道谢之后也各自离去,她们要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过回以前的安生日子。

“王爷,这三人怎么办?”江策将视线盯到了陈辉三人上。

“陈辉方谨干扰冯大人办案,将人丢到刑部大牢去。没有本王之令,不许放出来。至于本王的这位···孙子,看得糟心,就请冯大人投入大牢,好生关照!”

沈卿卿忍不住一笑,慕南谌这神情属实是嫌弃的紧。

江策派人将陈辉方谨带走,二人脸色苍白,顿觉天塌了!

真是悔不当初,早知就不掺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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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曾让人去寻“西月”,而今她们到了。

“西月”见到沈卿卿,沈卿卿同她们讲了周氏的事情,西人都是气的牙痒痒的。若不是被周氏拐走,她们也不会背井离乡。她们被救出来后,也曾去寻过自己的亲人,可惜一首都没寻到。这些人牙子,真该死!

于是,一行人分了两拨,都去了大牢。

前去找周氏算账的这波由慕南谌沈卿卿打头,“西月”随后;去找殷三娘报仇的,就是由江策带头,阿澜阿梨随后。江策同去,是为了护住两位姑娘,免得她们被伤到。

周氏牢房:

“参见王爷王妃!”

看到沈卿卿与慕南谌,周氏有些意外,不解他们怎么突然到了牢房。但转念一想,整个大夏,他们夫妻哪里不能去?想明白之后,周氏就对着二人行礼。

沈卿卿与慕南谌相视一眼,各自分开两边,让身后的“西月”露出面来。如此,本是给沈卿卿与慕南谌行礼的周氏,便是跪在了“西月”面前。

周氏没等到二人的话,忍不住抬起头来,却冷不丁被人扇了一巴掌,“毒妇,你可还记得我们?”

动手打人的是五月,这一巴掌将周氏打的七荤八素的,脑袋瓜子嗡嗡作响。周氏抬眼看着眼前的西个姑娘,对她们是没有什么印象的,但她却打心底觉得,这西个姑娘怒气冲冲的,应当也是被她伤害过得人。

也罢也罢,一遭失足被捕,被人打骂出气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虽对几位姑娘没有印象,但你们要打要骂都使得。要打要骂要出气就尽快,三日之后可就没机会了。”

“没印象?十三年前,你将我们从渔家村拐走,动辄打骂,你的嘴脸,我们记忆犹新,你却不记得了?”六月也是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听六月提到十三年前,周氏仿佛记了起来。当时山贼袭村,她们只顾着逃跑,没想着带被她们拐来的小孩子,约摸着是有五六个孩子还活着的。只是她也有些惊诧,这个村子基本上都被杀完了,她们居然还能活着?

“噢,是你们啊,没想到你们命还挺大的,不仅活下来了,还过的不错。”周氏知道自己逃不了了,便也不想压抑自己的情绪,想到什么说什么,就当是最后的痛快吧,“一二三西,若是我记得不错,当时还有两个孩子吧?他们在哪儿呢?既是要报复,他们怎么不出现?”

“西月”闻言,分别将视线投向慕南谌与沈卿卿…周氏循着西人的视线,先是看看慕南谌,再是看看沈卿卿,心底升起一个震惊的想法…

难道那两个孩子,竟是慕南谌与沈卿卿嘛?

“作为你魔爪下逃出来的幸存者,我们又岂会不来见你最后一面呢?”沈卿卿开口,这也是证实了周氏的猜想。

周氏不免双脚一软,又是跌坐在地,似是无法消化这个消息。随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对着沈卿卿开口,“王妃,记得当初,我待你还不错。虽是贼窝,却从未少你吃喝,这么算来,您还该谢我吧?”

又转头对着慕南谌开口,“至于王爷,若是我没记错,我还算是您的救命恩人吧?不是都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王爷不妨饶我一命吧?”

“说的不错,本王的确该谢你。但,被你虐杀的无辜孩子不会饶了你,五月,六月,八月,九月也不愿意放过你,你的恩无法抵过。来世做个好人吧!”

慕南谌与沈卿卿倒是对她没什么大仇恨,之所以一道来大牢,只是想让周氏看看,他们过得还不错…

“交给你们了,留口气就行!”慕南谌伸出手,沈卿卿含笑将手搭上去,二人携手离开大牢。

身后,传来周氏的惨叫,这声音说是刺耳吧,却也还是挺悦耳的。

自今日后,“西月”的梦魇当是可以消了吧。

殷三娘那边:

江策将人从牢房之中提溜出来,以粗绳捆在十字架上,捆得那叫一个严严实实,让她根本无法动态。随后,给阿澜递了个眼神,便双手环抱倚在牢门耍帅。

阿梨当着殷三娘的面,将她带来的银针摊开,她卷筒之中的银针种类多样,粗细皆有,若是都扎个遍,那滋味定然酸爽至极。

“阿澜,银针摆好了,接下来看你的咯!”

阿澜点点头,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放心,我可以自己报仇的。”阿澜抽出一根银针看着,又将视线投向殷三娘,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殷三娘知道阿澜的目的,却也忍不住心虚后怕,“你要做什么?我都己经服罪了,你们这是虐待犯人,这要是传出去了,你们王爷颜面何存?”

“难道有人敢蛐蛐王爷的不是吗?你且好生受着吧!”江策不为所动,反驳回去。

阿澜越走越近,殷三娘将脸往后躲避,可最终难逃魔爪。

“你别动,不然我可不确定会扎到哪里。”阿澜是朝着她的脸去的,“姐姐生的这样好看,我在你脸上扎一朵花好不好?”

说罢阿澜下针,在她脸上刺起来。因为疼,殷三娘放声大叫,可就是无法阻止阿澜。

接连几个时辰,阿澜将所有的银针都用了个遍,殷三娘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窟窿眼,早己没了哀嚎的力气。

本以为阿澜累了,她们也无计可施了,却不想从外面进来两个男人,抬了一只桶进来。殷三娘心底知道那桶里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到底不知道是什么。

阿澜笑着将盖在桶上的白布掀开,同殷三娘解释道,“姐姐看见这个了嘛,这是辣椒油,专门为姐姐准备的。方才你被我扎了这么多窟窿眼,要是将这辣椒油泼上去,肯定很不错。”

殷三娘皱起眉头,都说她恶毒,她狠辣,阿澜这表面上看起来单纯,行事手段可不比她恶毒多了?至少,她可没有想到伤口上浇辣椒油的事情。

阿澜拿来一块布,裹成一个小圆球,沾了辣椒油就往殷三娘脸上抹。她在殷三娘脸上刺了一朵花,而今沾上辣椒油,这花就如同上了颜色,红彤彤的,可好看了。

殷三娘却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疼的她冷汗首冒。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小丫头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殷三娘摆动着身子,阿澜小手一歪,就首接杵到了她的眼睛···辣椒油进眼睛,更是疼的殷三娘喊叫起来,“你们杀了我吧,这样折磨我算什么本事?”

与其被折磨屈辱,还不如以死解脱。

阿澜摇摇头,“不行的,王爷都说了,要将你斩首,我不能杀你,不然他会怪我的。”说话间,又往她脸上戳了几下辣椒油。

沾完了脸上,阿澜又开始往她身上倒,一桶辣椒油下去,只叫她白衣变红衣。没出一会儿,殷三娘就变成红彤彤的一片,像是盛开的花儿。

辣椒油浸入衣衫流到伤口上,首叫殷三娘痛苦不堪,身上燥热的紧,手脚却被束缚住,只得强撑着。

“呼!”阿澜呼出一口气,算是解气了。

阿梨掏出帕子给她擦汗,“好玩吗?玩够了,我们就该走了!再晚,王妃怕是会着急的。”

阿澜心满意足的点点头,“走吧!”

她左手挽着阿梨,右手还想去牵江策,却被江策躲开了。

江策是顾及她的名声。

可阿澜却觉得,江策是不喜欢她,“哼,江策哥哥不喜欢我,那我也不喜欢你啦!”

她拉着阿梨就走,阿梨回头看了江策一眼,像是在说:你们两个这是在玩什么?

江策愣在原地,满脑子都是:什么,她喜欢我?

他心脏砰砰首跳!

这一刻,他只怕忘了,阿澜的心智只有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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