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后就元宵,元宵嘛,也是顶顶重要的节日。
因此,满城人也是热热闹闹的欢度元宵。
“第一楼”外,搭了一个好大的舞台,还请了乐师坐镇,是供给喜欢跳舞的舞者们一舞的。台下放着鲜花,观众们喜欢谁的舞蹈,便会给喜欢的舞者送花。得花最多的便是赢方,赢的人可以免费在“第一楼”用膳。因此,也是吸引了许多舞者登台献舞。
不管跳的是不是好看,总之都是一乐嘛。
怕登台的舞者们害羞舞不好,楼中还贴心的给备了各式各样的面具,有需要的可以自取,不需要的首接上台也是成的。
乐声响起,舞者们一个接一个的上台,大多都是些姑娘家。有化着艳丽妆容,不需要面具遮掩的;也有放不开,戴了面具一舞的。姑娘们身着各式各样的舞衣,一个个的也是身姿窈窕,随着乐声舞动身子,整齐划一的舞蹈,看得人赏心悦目。
观众们也是配合,抽着鲜花,往自己喜欢的姑娘的身上抛去。花儿多是落在姑娘脚下,但其中一个戴着兔子面具的姑娘伸手一接,便是稳稳当当的接住了一朵月季,手持月季伴舞,别有一番风味儿。台上的舞者中,也就她不曾穿舞衣,只着寻常衣物,却也叫人移不开眼。
她接过观众扔来的鲜花,算作是与观众互动,这也是赢得了大大的赞赏,往她身上扔的鲜花便也多了起来。
旁的姑娘眼见比不过,大部分也是下了台,不想与她人做嫁衣;而今台上,也就只余下二位姑娘仍在舞着。兔子面具的姑娘松弛有度,舞姿动人,旁边那个姑娘是万万及不上的,可她就是不甘心,她一心只想着要赢···于是,趁着众人不注意,她借着舞朝兔子姑娘靠近,再由飘逸的舞衣遮住腿,暗中绊了兔子姑娘。兔子姑娘也因突如其来的这一绊,整个人身形不稳,眼见着就要摔下舞台···
众人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
这时,却见一袭青衣腾空而起,三步并作两步便上了台去,更是借势揽住兔子姑娘的腰身,将她带上了台。待人安全之后,青衣也是松开了兔子姑娘,只清爽的在一旁站定,手上还把玩着两颗核桃。兔子姑娘心有余悸的稳住身形,面具也是随之掉落。
二人西目相对,一瞬间仿若时间静止。
眼前的姑娘未施脂粉,却美得脱俗;眼神清澈,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眉眼如画,眼波流转,不曾言语,却仿佛说了许多的话。唯一的缺点,便是年纪小了点,应当都还不曾及笄--此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慕安宁。
她本是打算去宸王府的,路过此处,觉得好玩,一时玩心大起,便随手取了个面具与大家一同玩乐。旁的姑娘都是知道“第一楼”前要举办舞会,特意打扮了一番来的,就她是偶然路过,打扮才与众人不同。
慕安宁也是打量着眼前为她伸出援手的公子。
一袭青衣,衬的他身形挺拔;五官出挑,鼻梁高挺,倒是个极好看的公子。他眉眼带笑,瞧着性子温和,手上把玩着核桃,倒是有几分潇洒不羁。俊朗倒是俊朗的,可慕安宁先前上过当,此时也不敢与他过多接触。
她轻轻福身,与他道谢,“多谢公子搭救!”
青衣公子也是回过神来,对她一笑,“姑娘不必客气,能救姑娘,也是在下的荣幸。”
出言轻浮,可见是个浪荡的!
慕安宁道谢之后,便是转身要走,青衣公子倒是拦住她的路,将她逼停。慕安宁退了几步,这才站定,“公子为何拦我去路?”
青衣公子透过她,将视线定格在另一个姑娘身上,轻轻开口,“在下看得分明,姑娘会摔倒,是那位姑娘绊你,姑娘就甘心认输,让她赢?”
慕安宁看了青衣一眼,眼中不含温度,“那依公子的意思,是要我举报她,让她受众人唾弃?还是说,要我报官,给她一点教训?”
青衣不明白,“难道不应该嘛?”
“人生最大的美德是饶恕,今日元宵佳节,何必剑拔弩张。”慕安宁跳舞只图一乐,可没想着能赢,自然也很看得开,“再次谢过公子的搭救之恩,告辞!”
慕安宁的话给了青衣公子很大的震撼。
他家境优渥,从来得罪他的,他势必狠狠的报复回去,可从来没有想过要饶恕。这也使得他对慕安宁产生了几分兴趣,可刚想问人名字时,却发现那人己消失在人海。
新一轮的歌舞仍在继续,但这青衣公子的心中空落落的,像是弄丢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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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发生了“催情药”之事后,阿梨与南川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这二人都像是有意在避着对方。阿梨仍是成日在药房中忙碌,南川也是呆在自己的院子,不主动出门,饭菜都是让阿霄送到房里去的。
阿澜孩子心性,倒也不管这些事,只让江策陪着去玩;今儿元宵,慕南谌也是给江策放了假,如今二人不在府上,是外出游玩去了。
沈卿卿坐在秋千上,慕南谌则在她身后推着秋千。
“你说这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梨也不跟我说,看着二人挺别扭的!”她是觉得,这二人别别扭扭的,让她的心情都不好了。
“你现在将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最要紧,旁的事少管!”慕南谌不想她插手。
“阿梨是我妹妹,怎么能算是旁人呢?”沈卿卿据理力争。
“那你想如何?撮合她与南川,还是让我将南川赶出去?”慕南谌说不过,便想着以理服人,“南川是长得不错,可他的病不见得就能治好,若是硬要将二人撮合在一起,怎知是福是祸?南川避而远之,许是因为自己的身子,我倒觉得他做的不错;阿梨避而远之,说不定根本就是没看上南川,那你硬是要撮合不是害人嘛?”
沈卿卿被说动,倒也是不讲话了。
“叔叔婶婶!”慕安宁这时到了,沈卿卿起身相迎,慕南谌也是上前扶着她。
“今日怎么来了?”
“婶婶莫不是不欢迎我?我便是来寻叔叔婶婶过节也不行吗?”慕安宁委屈巴巴。
“当真只是来过节的?”沈卿卿慧眼如炬,照的慕安宁的心思无所遁形。
“好吧,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婶婶。”慕安宁叹了口气,“我只是听皇上说,西凌王子这几日便要到了,心中烦闷,特地出宫来玩玩。”
“为何烦闷?莫不是你变了卦,不愿意见王子了?还是说你有了心上人?”
“若是如此,皇叔定会帮你推了这亲事。”慕南谌要当爹了,也是有了人性,都知道关心自家侄女了。
“倒是没有变卦,只是一想到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与王子见面,就觉得难为情,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挑选的物件似的。”
相亲这种事,便是两人见面都难为情,更何况慕安宁是要与西凌王子,在朝堂上见面。
“那戴个面纱,如何?”沈卿卿为她出主意,“一国郡主,容貌不轻易让人得见,我想,西凌王子也是可以谅解的。”
“这···可以嘛?不算是轻待西凌?”
“无妨,求亲的是他们,非要联姻的也是他们,他们自是要多多包容的。”
慕安宁嘴角弯弯,如此甚好!
若是那王子合眼缘,她还可以扮作旁的姑娘去试探试探,若王子真能让她满意,倒也是不错的姻缘。
“婶婶在愁什么?”
慕安宁的事情得到解决,她便也开始关心沈卿卿了。
沈卿卿也没瞒着,将阿梨与南川的事情说出,她也想听听慕安宁是怎么想的。慕安宁转动小脑瓜,倒是真让她想出办法来了。
她贴在沈卿卿耳畔说着悄悄话,摆明是不想让慕南谌听到,有沈卿卿护着,她倒也是不怕慕南谌了。沈卿卿听着慕安宁的办法,脸上的笑意那是藏不住的,慕南谌看见沈卿卿笑,也是不自觉勾起嘴角。
笑了便好!
“那便等天黑些,咱们再行动,现在我饿了,不知在叔叔府上,能得元宵吃不?”慕安宁张口要吃的,慕南谌当然不会不给。
元宵节府上也是备了元宵,听她想吃,慕南谌也是着人端了两碗来。给了一碗给慕安宁,余下一碗慕南谌便是亲自接过,再是细细吹冷喂沈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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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街道上己是亮起了各式的灯笼,沈卿卿与慕安宁的行动,也是开始了。
二人先是一道去了南川的院子,因为沈卿卿是主人,倒是很轻易就见到了南川,南川也是起身行礼,以礼相待,“王妃,郡主!”
沈卿卿面无表情,只在房中主位落坐,慕安宁也是站在沈卿卿身侧,没有言语。沈卿卿冷冷出言,“阿梨始终不肯对本妃讲,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这半个月来,想必殿下也看见了,阿梨都时常避着我们,可见,她定然是不想见到殿下。既如此,我这王府也容不下殿下了,殿下让你的两位随从收拾收拾,从我王府离开吧!”
“王妃,当日之事,是属下之错,与我家殿下无关,还请王妃不要怪到殿下身上!”阿松可不想南川被人误会。
眼看着自家殿下,身子一日好过一日,可见阿梨姑娘当真是神医,阿松又怎么能让殿下因为自己之故,自此不得阿梨姑娘的治疗呢!
“王妃,不关阿松的事,是属下想的主意,王妃要怪便怪我吧!”
阿霄阿松争相认错,沈卿卿依旧是面无表情,可见是不将南川赶走,誓不罢休。
南川对着沈卿卿作揖,“王妃,此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王妃要怪,我自当受着,我会离开王府。离开之前,想求王妃一件事,还请王妃帮我与阿梨道个歉,让她不必有什么负累。”
慕安宁接话,“你离开了,梨姨会高兴的,不会有什么负累。”
南川颔首,阿梨好好地就行。
“阿松阿霄,收拾东西吧!”南川下令,阿霄阿松也只得动手。
“记住了,你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慕安宁扶着沈卿卿离开,没人看到了角落里,二人唇角勾起笑意,那是计谋得逞的笑。
慕南谌不知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宠溺的看着,不插手任何事。
一炷香之后,南川主仆三人离开王府,沈卿卿与慕安宁则去了阿梨的院中。
看见沈卿卿与慕安宁同时出现,阿梨还有些意外,“卿姐姐,安宁,你们怎么一道来了?特别是安宁,怎么出宫了?”
“今儿元宵,我在宫中待着不好玩,就说来找梨姨与婶婶玩。”
“哟,今儿都元宵了?我成日待在这药房里,倒是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走吧,陪我们去街上走走?元宵了,街道上可热闹了!”沈卿卿发出邀约。
阿梨看了看这杂乱的药房,又记起今日给南川新改良的方子,便道,“我今日给南川新改良了方子,待我给他熬好药,便同你们一道出去。”
“不必操心了,南川殿下己经被婶婶赶走了,从今以后,梨姨都不需要管了。”
“什么,你们将人赶走了?为什么?”阿梨闻言脸色骤变,怎么就将人赶走了呢。
“我瞧你这些天都憋在房中,根本就是有意避着他。既然如此,倒不如将人赶走,眼不见为净!”
“我,我没有想要避着他,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所以,就想着一个人静静。但你知道的,我对医术没有抗拒力,一扎进来就不想出去了。”
“啊?那怎么办,人都己经被赶走了,今儿街上人多,怕是不好找啊!”慕安宁也是故作吃惊。
实际上,沈卿卿暗中让“西月”跟着,不会让南川真的陷入险境的。依着南川的身子,又是南泽送来的质子,只会在附近寻个客栈住下,不可能会出城。
“他们往哪里走了?”阿梨面露急色,人也是不自觉的往外挪步。
“这京都这么大,出了府东南西北都能去,哪里知道他们去哪儿了?我将人赶走,可没想着要他周全。”沈卿卿越不管,阿梨只会更着急。
这不,沈卿卿话刚落下,阿梨便小跑出去。眼见着阿梨的身影消失,沈卿卿与慕安宁也是庆祝起来。
化解阿梨与南川的心结,就在今夜。
“婶婶,咱们要不要去见证见证?”
“还是不要了吧,我怕到时候挨打!”
“那我们就待在府上?”慕安宁这意思是想出去玩。
“你皇叔不让我出门,说是街上人多,怕磕到碰到!”沈卿卿愁眉苦脸,她其实也挺喜欢热闹的。
“那我自己出去咯?”慕安宁可不想待在府上,好不容易从宫中出来一趟,出了宫又入府,那不是白来一趟吗?可又觉得不能将皇婶带出去,不然皇叔能让她瞬间不开心。
慕安宁抬步就走,沈卿卿将人一拉,“你忍心抛下我一个人吗?”
慕安宁从心怂,“我不敢得罪皇叔啊,真被皇叔抓住了,我可能接下来就不会开心了。”
“那我们···将你皇叔灌醉?”这是沈卿卿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慕安宁视线瞥到阿梨药房中的蒙汗药,“我看行!”
二人相视一笑,针对慕南谌的计谋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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