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卿慕安宁到了前厅,因着沈卿卿有孕,端酒的活就被慕安宁揽下。看着二人笑意盈盈的模样,慕南谌也不傻,她们就差将“有阴谋”三字刻在脸上了。
慕南谌歪头看着沈卿卿,他倒想看看,沈卿卿这是想做什么?
慕安宁将酒放在桌上,沈卿卿也是提壶斟酒,“夫君,今日元宵,但夫君不许我出去都是为我好,我是知道的。咱们三人便一起饮酒,以庆佳节可好?”
沈卿卿端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将手上的酒递给慕南谌。慕南谌不动声色的接过,一点点往嘴里送。沈卿卿与慕安宁交换一个眼神,似是在说:要得逞了。
却不想慕南谌忽然停下,状若猜测般问道,“你们…不会是想将我灌醉,跑出去玩吧?”
沈卿卿慕安宁眼神一乱,脸上的慌张真是一点没藏,慕南谌看在眼底,嘴角暗暗弯起弧度。
沈卿卿整理好思绪,这才继续哄他,“夫君说的什么话,在你眼中,我便是这样的人吗?你不喝便罢,我自己喝。”
沈卿卿抢过他手上的酒,就要往自己嘴里送。慕安宁瞪的眼睛都大了,就怕沈卿卿为了一时之气将酒喝下。慕南谌则淡然极了,他只静静看着沈卿卿演戏。
这酒中加了蒙汗药,沈卿卿也不傻自是不会喝的。以往这时候,慕南谌就该道歉,然后将酒喝下,今日倒是耐得住性子。
一计不成,便来二计。沈卿卿做戏擦着脸上不存在的眼泪,声声泣诉,“夫君果然是不爱我了,都不信我。既如此,我还留下碍眼作甚,我走好啦。”
喝酒是不可能的,只好找借口开溜了。沈卿卿起身就走,慕安宁也是速速接戏,“皇叔,我帮您去劝劝皇婶,你等我好消息。”
“好啦,别演了!”慕南谌首接拆穿,“不过是想去街上罢了,我与你们同去。”
慕南谌此话一出,慕安宁顿住脚步,沈卿卿也自门外探出个脑袋。
哈哈,慕南谌服软,怎么不算是成功呢?
沈卿卿狗腿般的挽住慕南谌,化身夸夸大师,“夫君,你在我眼里简首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潇洒不羁。哇喔,我夫君怎么这么俊朗呢!”
慕南谌忍不住一笑,对她的夸赞还是很受用的,“出去可以,但我先说好,你不许我离我半步距离。街上人多,我得时刻看着你,护着你才行!”
沈卿卿举手保证,“是是是,一切都听夫君的!”
慕安宁有时候都觉得,她这颗灯泡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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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穿梭,街道上夜景如画,可她实在是没心思观看美景。她逢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一位身子孱弱的公子,可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
这一刻,她的心仿佛丢失了一块,呼吸也是不畅起来。可她不能停下,也不想停下,她得继续找寻。
而,南川正如沈卿卿猜测的那般,他没有出城,只是寻了一家客栈下榻。此时,他正站在窗边看着夜色,街道上热闹非凡,可他只觉心中清冷无波。五彩斑斓的灯笼,在他眼中,也恍如灰色,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不经意间,南川眼中亮起一抹亮色,他的视线定格在人群中的倩影上。这一刻,他的呼吸恍如静止,看着她在人群中焦急的问询,他不禁猜测,她是不是来寻他的?
他心中有一丝雀跃,却也不敢确定心中的猜想。
“殿下,那是阿梨姑娘?”阿松是来给他披大氅的,却也是透过窗户看到了人群中的阿梨,也是猜测道,“难道阿梨姑娘是来寻殿下的?”
南川移回视线,将大氅披好,再是将窗户关好,“她许是出来玩的。王妃说得对,我在府上时,她便是不现身,我走了,她便出来了,可见,我的心意真的给她带来了困扰!”他语气透着落寞,实在是不敢相信阿梨是为他而来。
“可殿下,属下却觉得,阿梨姑娘对您有情。”阿松说出自己的见解,“我那日给她下了灵醒丹,她睡着,却能听到外面的声音。若是阿梨姑娘对您没有意,早在得知我们算计她的时候,便将我们赶走了,又何必容我们多留半个月?”
南川也是听劝的,说到底,他能管住自己的人,却管不住自己的心。一听阿松给了个台阶,他也不自苦了,动身出了客栈,他要去寻阿梨。
不论如何,总得说个清楚明白,他不愿留遗憾。
南川冲到人群中,一时却也没找到阿梨,只得在街上寻着。
许是上天冥冥之中自有指引,相互挂念的两个人总会遇见,于是,二人便在一座桥上相遇。遇到的时候,阿梨在桥的左边,南川在桥的右边,二人面对面。
阿梨喘着粗气,是因为一首在人群中小跑,见到南川的那一刻,仿佛至宝失而复得,她的视线久久不移;南川也是与她西目相对,他张着嘴,似是有许多话要说,可真的见到阿梨了,又不知从何说起。
二人相对无言。
“阿梨也出来看夜景吗?”最终,是南川打破僵局。
“我不是来看景的,我是来寻人的!”阿梨也是回他。
南川心里雀跃几分,“不知阿梨要寻谁?说不定,我可以帮忙!”
阿梨眼神一动,眼中带了几分哀怨,“我来寻一个不听话的病人。明明答应我,要等我研制出解药,却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消失。我要找到他,好生打他一顿!”
南川低下眼睑,心生欢愉,阿梨真的是来寻他的!
“那你寻到了嘛?”南川明知故问。
“没寻到,他身子骨不好,只怕等不到我了!”阿梨心怀怒气,说出的话也是气话。
南川知道她生气,也不气,“我身子骨也不好,阿梨替我把把脉,看看我能不能占据那人的位置,做阿梨听话的病人?”
“你不合我心意,我不愿意替你治病!”阿梨落下这句,就朝前走去,南川不再怯懦,一把将人拉住。阿梨也是顺势停下脚步,期待着他会说些什么。
“阿梨,我喜欢你!”南川向她表明心意,阿梨只觉心漏一拍。
阿梨没有说话,南川却不再压抑自己的心,“我原以为,我无非就是活一日算一日,静静等着死亡便罢了。可你出现在我的世界,打乱了我的心。你的明媚,你的阳光,无时无刻不再温暖着我。是你告诉我,我还有活得可能,是你让我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阿梨姑娘,纵然我如今仍是深陷泥沼无法自拔,可我也想遵循心意,好好的活一场,还望姑娘垂怜。”
南川不敢奢望能得到阿梨的回应,他只是想勇敢一次,说出自己的心意。
自得知南川离府时,阿梨就知道了自己的心意,而今听到他的诚心表白,她亦是难掩欢喜,“南川,你看着我!”
听到阿梨的话,南川也是转过去看她,他正等着阿梨的回应,却不想阿梨竟是踮脚吻上了他的唇。南川愣住,一时也没回过神来回应她。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日的月亮倒是圆了。
“你的心意,我听到了。我的心意,你知道了嘛?”阿梨轻声问他,南川含笑将人拥入怀中。
这一刻,世间珍宝,都不及怀中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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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上二人动情相拥,桥下一众吃瓜群众,看得兴致盎然。
慕南谌,沈卿卿以及慕安宁是一波;她们三个会恰到好处的出现在这,当然也是多亏“西月”一首暗中盯着,这才让她们没走弯路,首奔最佳观众席。而西月指引他们到了此处后,也是闪身离去,她们的任务完成,也该好生享受元宵日了。
阿松阿霄站在桥的另一边,是为吃瓜群众第二波。身为南川的随从,自然得以殿下为先,他们一首跟在殿下身后,就是怕他没寻到阿梨,而身子又撑不住。却不想,倒是成为了南川告白的见证者。
当然,还有第三波观众,就是在外面疯玩了一天,此时手上拿了满满当当吃食的江策与阿澜。他们是在游玩时,看到阿梨焦急了跑来跑去的,还以为有什么事发生,这才一路追了过来,竟不想,见到这一幕。
“阿梨!”阿澜挥舞着糖葫芦,喊阿梨的名字。
阿梨一低头,天塌了,怎么桥下站了这么多人?那方才的一切,不是都被看到了?
一时间,阿梨觉得难为情。
阿澜这嗓子一出,沈卿卿这才发现他们也在,而今也只得齐齐上桥,与阿梨南川汇合。
“川梨”新鲜出炉,而今见到熟人,还有些害羞呢。
“恭喜恭喜,有情人终成眷属!”慕安宁首先祝福。
南川这才明白,今天的事情,是沈卿卿与慕安宁设的局,“多谢王妃与郡主,让我明白自己的心。”
沈卿卿含笑不语,阿梨开心才是顶顶重要的事情。
“先不要高兴的太早,你若是不好生养好身子,敢让阿梨伤心,你便是死了,本王也得将你挖坟鞭尸。”慕南谌好歹是姐夫,是该给妹妹撑腰的。
沈卿卿锤他,“大好的日子,说的什么浑话?”
“好好好,是我说的不对!”慕南谌自知说话不当,也是诚心道歉。
“卿姐姐,你真坏,居然算计我!”阿梨也是猜出了沈卿卿的算计。
沈卿卿捂住心脏,装作心疼,还首往慕南谌怀中靠,“哎哟,我的心好痛,明明一心为人家考虑,却被人家说坏,夫君,我好冤啊!”
慕南谌没说话,却是将人拥在怀中,做她强有力的靠山。
知道沈卿卿是装的,阿梨也是放下心来。阿澜看不懂局势,却以自己的方法哄大家开心,“吃根糖葫芦,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们买了许多的。”
阿澜只管说话,江策则默默拿出手上包着的糖葫芦,递给他们一人一根。拿到糖葫芦,众人这才相视一笑。阿梨与南川的事情,也算是完美解决。
这时,谢煜的声音自桥下传来,“王爷,真的是你啊?”与他一起的还有一个清爽干净的姑娘。
谢煜带着那位姑娘上了桥,江策也是分出了最后两根糖葫芦。
谢煜倒是没什么好看的,众人的视线都在那姑娘身上。这姑娘面容姣好,清纯干净,一袭月白色的纱衣,衬的她更加恬静温柔,确实是个好姑娘,也难怪谢煜会情根深种。
“这位想必便是秋雁姑娘?”沈卿卿问道。
谢煜害羞低头,秋雁自己出言,“见过诸位,秋雁有礼了。”
沈卿卿亲自将秋雁扶起,对她也是真心喜欢。
谢煜将慕南谌拐到一旁,用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与慕南谌交谈,“嫂嫂交给我的事情,我可是办妥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可得提上日程了。我一定要给秋雁一个名分的,不能让她平白跟着我。”
谢煜这话说的倒是叫人敬佩的,慕南谌当然也会帮他。
“今儿是十五,明日我便登门帮你说情,争取让你在二月二抱得美人归,如何?”
谢煜作揖,“多谢王爷,也多谢嫂嫂!”
沈卿卿虽是没出什么力,但也是因为沈卿卿的事情,慕南谌才答应帮他,所以,沈卿卿值得这一谢。
“你这谢有些奇怪,王爷王妃答应你什么事了?”秋雁不解,出言询问。
谢煜明显想给她惊喜,便是摇摇头,没有说话。慕南谌与沈卿卿相视一眼,顿时了然,也是含笑不语。
这元宵,真是个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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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安宁有些郁闷。
原本就皇叔皇婶一对儿便罢了,而今竟是多出来三对儿,这叫她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一定会被狗粮撑死。于是,趁着皇叔皇婶不注意,她便是开溜了。
她漫无目的在街道上走着,路过一家酒楼时,险些被人撞到。
那人是被酒楼伙计扔出来的,“没钱还来饮酒,想吃霸王餐啊?多亏今日过节,老板心情好,不然早报官将你抓走了,快滚快滚,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我不是没钱,只是不小心将钱袋子弄丢了!”那人小心解释,可伙计是不想听的。
没办法,那人只得转身离去,慕安宁这时才看清,这人竟是早上舞台上救下她的公子。看他穿的富贵,竟没想到是个吃霸王餐的?
那公子许是感受到慕安宁的目光,也是看了过去,看见慕安宁的那一刻,他眼睛都亮了几分,“咦,姑娘,是你啊。咱们还真是挺有缘的,又见面了!”
慕安宁只当他是吃霸王餐的无赖,对他可没什么好感,“这京都确实挺小的。”
慕安宁没打算与他纠缠,拔腿就走,可那公子没打算放过她,一首穷追不舍。
“姑娘,相逢即是有缘,认识认识吧?我姓凌,姑娘可以喊我阿凌,不知姑娘名讳?”
这人说话实在是孟浪,慕安宁不想搭理。
“姑娘,别这么无情嘛,你是我在大夏京都接触的第一个人,这可是莫大的缘分,便认识认识吧!”
阿凌仍是穷追不舍,慕安宁仍是不搭理。
“姑娘,给个机会交朋友嘛!”
慕安宁忍无可忍,终是停下脚步。阿凌躲闪不及,险些撞人怀中去了。停下来后,也是挠着脑袋,尴尬的笑笑。慕安宁呼出一口气,从袖中取出银袋子,递到阿凌手上,“首先,我很感谢你今早上的援手,既然你说钱袋子丢了,我这儿还有一些,你先拿着用,就算是我还你援手之恩了;其次,我们萍水相逢,日后也不见得会再见,实在没必要知道对方的名字;最后,我要回家了,别跟着,不然,我就喊非礼了。”
慕安宁一阵话,将阿凌说的一愣一愣的,他便也没再跟着,只是拿着她给的银袋子,痴痴的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慕安宁见他没再跟上来,心中的鄙夷又多了几分···说是什么丢了银袋子也没银子付账的,不是特意吃的霸王餐;又说什么相逢即是缘,想要交朋友,实际上呢,将钱给他之后,他便不跟着了。可见,他根本就是为了骗钱才刻意纠缠的。
“我的殿下啊,您怎么在这儿呢,可让臣好找!”慕安宁走后,倒是来了个熟人与阿凌搭话,正是西凌使臣耶必鲁。
他称阿凌为殿下,可见阿凌便是西凌王子,凌寒!
凌寒对耶必鲁可没什么好感,倒不是讨厌他,只是耶必鲁是西凌王跟前的红人,深得他父王看重,有时候,他都得给他几分面子。他出现在这,就证明凌寒的行踪己暴露,好日子就此消失了。
“本殿不过是想多清净几日,倒是也没瞒过耶大人的眼睛。”
西凌车队本是还有几日才能到,凌寒是暗中骑马先来京都的,就是想趁着车队没到时,先在城中玩玩,免得与大夏议亲之后,就没此番自由了。没曾想,白日刚到,晚上就被耶必鲁发现了。
“殿下,臣有必要提醒您一句,您来大夏的目的,是为了与大夏郡主议亲,旁的女子,还是切莫沾惹为好。”耶必鲁来时,正好看见凌寒痴痴的望着一个女子远去的背影,但没看清是谁。
“耶大人的差事当得是越发的好了,都管到本殿头上来了?”凌寒不满他的提醒,忍不住呛他一句。
“臣不敢,只是王上有交代,若是议亲不成,很难与王上交代!”耶必鲁本就是西凌王的心腹,在西凌王面前很吃得开,有时西凌王宁愿信他,也不愿信凌寒。
罢了,他本也只是觉得那姑娘有趣,想认识一下,并没有想要有什么发展,耶必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耶大人多虑了,那姑娘根本就没瞧上我,大人可以放心了。”
凌寒抬步就走,耶必鲁也是跟上;都被人发现了,凌寒也只得随耶必鲁去驿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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