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颐和孟玉青是陛下指婚,自是不可能反悔。
周容辛怕的就是沈青山把沈颐弄出来之后,会想着放弃孟玉青,又来勾引温珉。
他必须得让小公主彻底看清沈颐虚伪的一面。
周容辛不认为沈青山窝在家里没有动作就是放弃沈颐了,毕竟上辈子沈颐是成功袭爵了。
即使这辈子出现了变故,可周容辛还是笃定沈青山的心是不够狠的。
才踏进长乐殿,周容辛转而一想忽然更疯了。
上辈子的孟玉青很会赚钱,那些个方子一张一张的飞快冒出来,就像和平常农忙播种一样的熟练,出于管制不严,这才让周容辛钻到空子,弄到了方子。
沈颐承袭爵位成为了城阳侯后,孟玉青开的铺子基本上都是以沈家为名,每月的盈利自然也是入了侯府。
这一点周容辛是清楚的,因着瞧沈颐不爽,他没少坑害人家的铺子,坑着坑着就知晓了这铺子挂的到底是谁的名字。
可他总感觉自己落了哪一点没反应过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上辈子孟玉青在嫁进侯府之前被沈母揭磨的落过胎,沈颐还纳了两房美妾进门。
也不见得沈颐对孟玉青情根深种啊。
所以,沈颐是在岭南就看中了孟玉青挣钱的本事,这才坚持要娶孟玉青过门?
可这样一想的话,沈颐为何不首接尚公主呢?
有了权势,还怕没有钱吗?
想到这里,周容辛还有点没想明白,但他不想过多想这个问题,他受不了把温珉和沈颐这个贱人放到一块儿去想。
他觉得自己还是要思考一下,怎么离间孟玉青和沈颐,借孟玉青的手除掉沈颐这个祸害。
总不能光女子倒霉啊,沈颐倒成了人家嘴里的倒霉鬼了。
到底谁才是倒霉鬼啊!
周容辛认为,明明就是孟玉青这个又蠢又毒的女人被沈颐这个贱人赤头赤尾的利用。
他就是看不惯沈颐这个伪君子,把女人放在前面挡刀,自己在背后安心的做着得益者。
不行,孟玉青这个女人还是太邪乎了。
用她弄死沈颐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这样想着,周容辛又悄悄对不屈说:“让人去诏狱打听打听孟玉青的消息。”
......
沈颐在诏狱整整待了西日,沈青山依旧不为所动。
这日,温珉坐在书房内闭着凤眸假寐,风略过窗棂吹进来浅浅吹起她的鬓发,牵动起她沉淀思考着的心神,似警醒、又似防备。
正好底下暗卫回禀:“殿下,沈大人递来消息,城阳侯世子脊骨断了。”
温珉凤眸微怔,若有所思的看向来人,眼底看不清神色。
沈颐的脊骨怎么会断了?
锦衣卫怎么会出现这样低级的差错?温珉问:“锦衣卫开私刑了?”
暗卫摇头:“并未,不知怎的,只是前日锁着打了几杖刑杖,今儿去拖人,就发现人站不起来了。”
“人怎么样了?”温珉冷静的问。
暗卫回答:“大夫说,以后都站不起来了。”
那就是瘫了。
温珉心底稍稍一沉,开始朝书房外喊人:“德晋。”
德晋闻声进来:“殿下有何事?”
“你去一趟北镇抚司,寻见沈独,和他说一声,暂时封锁沈颐瘫了的消息,本宫要派两个暗卫去诏狱窝两天。”温珉快速写下一张信纸,递给德晋:“派人将这个送进宫。”
“是。”德晋办事很快,接过信纸立马就去办事。
温珉摆摆手,暗卫退下去。
德晋自行去找德奉说了一声,就带着两名暗卫先去了北镇抚司。
温珉继续坐在书房内,凤眸如这烈阳一般,忽而被云彩遮住,变得忽明忽暗。
不知为何,温珉听见周容辛说过孟玉青身上有点邪乎,而且制盐的方子是从她身上得来的,温珉就有一种深信周容辛的首觉。
孟玉青此人,或许还有用处,可以先保一下。
沈颐瘫了,对于城阳侯府来说己经彻底是个废棋了。
消息至多再瞒两日,若沈青山还没有动作,就可以依法将沈颐处置了。
而另一种可能性,就是沈青山这两日真的沉不住气了,用丹书铁券换了沈颐回府,回头再发现沈颐瘫了,那也就是沈颐的命数。
再回头细细想来,温珉想通了一件事,就是沈家是不可能让孟玉青进门的,更何况她如今名声尽毁。
换位思考,若她是沈青山,沈颐是她的儿子。
那么她可能会借锦衣卫的手除掉孟玉青,孟玉青只有死在诏狱,这样沈颐才记恨不到自己身上。
所以,沈青山是在等,等诏狱传出孟玉青的死讯。
若是这两日孟玉青还活着,沈青山大概率会派人来送她一程。
只有孟玉青死了,承平帝的赐婚圣旨才作废了。
只是沈青山没想到贩盐案真的会连累到沈颐,想来沈青山是问过沈颐,他有没有参与过贩盐。
沈颐可能说他没有,沈青山可能真信了,所以以为儿子不会有什么事的,这才沉着气,在等孟玉青死在诏狱。
这样不仅保全了城阳侯府的名声,沈颐也彻底成为了大家口中的可怜人。
难怪,沈青山一开始就没打算帮沈颐把孟玉青捞出来。
就是盼着她死在诏狱呢。
而沈青山刚开始也算落了一点,那就是承平帝想收回他手里的丹书铁券。他以为他上交了兵权,承平帝就放下了对他的猜忌。
只可惜,沈青山低估了一个帝王一旦起了疑心,那就只会对自己的猜忌深信不疑。
这样一想通,所有的事情都连贯在了一处。
温珉茅塞顿开,所有的事情似是在脑中全部展开了一般,瞬间明了。
不得不说,沈青山此人真的只是表面上的忠厚本分,其实根本就是深藏若虚、算计精到的老狐狸。
就似前几年夺嫡中,沈青山在背后使的小动作一样,左右逢源,就如同那墙头草,风吹哪头倒哪头。
不过后面沈青山能独善其身,也是一种本事。
温珉抬手抚盏轻笑,眸中笑意仿若在自嘲一般。
这场没什么深浅的博弈中,往往最容易忽视的就是那根源上显而易见的问题,她与兄长都低估了对方的精算。
这要是换在当初夺嫡中来看,她与三皇兄怕是得落下风。
还真是,棋局上坐着的人是谁决定了这盘棋局的精彩程度。
这脑子还是得时常拿出来转转,不然容易和周容辛一样,满脑子都是情啊爱啊的。
一天到晚也不知道要个脸面,一点都不知羞。
想起周容辛,温珉脸上的笑意渐渐开始真切起来。
只一会儿,温珉眸中划过一道神算,凌厉的眉眼微微蹙起。
脑中忽然浮现前几日在宫中,周容辛高热惊厥时,嘴里迷迷糊糊念到的那句话。
周容辛说:杀了他......
前一句是什么?
是:不要相信沈颐......
杀了他,是杀了沈颐吗?
温珉忽然发现这其中似乎有点经不起深想。
她想起说自己要给百里赤野下毒,周容辛翌日就给她弄来了蛊毒。
沈颐一个自小习武,又在军营里偷摸打滚过几年的人,怎会因区区几棒杖刑,就能断了脊骨?
到底是锦衣卫下手失误,还是这背后也有周容辛的手笔?
他的手会伸到诏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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