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正值夏末秋初,陈念安将烤熟的熏肉递给她,扑灭火堆,便挽起了袖子:“到马车上吃。”
姜容还在拿帕子擦拭脸颊上的汗水,回头瞧见他脖颈处亦是生了不少的热汗,落在那些伤口处,惹得他频频蹙眉。
那马车停在树林子的小道上,甚是阴凉,姜容坐在马车里,吃光了熏肉,撩开帘子扔竹棍时,看到他正在溪水边蹲着不知做何。
他忙活物什时,粗中有细,也甚是能打理自己的生活起居。
陈川是粗中更粗,虽容貌不比陈念安,但在村里也算得上是能看过眼的,跛了一只脚后更是变得暴戾几分,性子也时常阴晴不定,捉着她粗糙亲近时,时常弄得她满身是伤。
姜容愤愤扔了手里的竹棍,下了马车,轻手轻脚走到他身后。
他就在河水边的风石上蹲着,一样的水势,一样的凉风,和她沉塘那日一般!
一瞬间,姜容冷了眸子,如冰锥一般,刺穿所有的不甘!
她伸出手去,欲要推他。她看了,这河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深不见底,掉进去,不消片刻,他便会被冲落到峡谷深处深潭里,死得悄无声息。
“水边凉,嫂嫂快回去。”陈念安回过身来,看着她。
她站在他身后一刻,他便瞧见了那水里的倒影,和那张冷若寒霜的面容。
姜容急急收了手,这才看清他手里提着的,是她的绣鞋。
他刚刚一首在洗她的绣鞋!
姜容沉着面容转身,朝马车走去,却是只觉耳根烫得厉害,他定是发现了绣鞋上的湿迹,怪她闲来无事水喝太多,一股水流窜得急促。
她正是羞赫得要死要活,便是觉察马车一沉。
他上了马车,促着马儿缓缓前行。
陈念安将手里的绣鞋靠在木架子边沿上,那处迎风,马车跑个一炷香便会吹干。
他将一条腿搭在马车边上,靠着车门框听耳边碎言碎语。
【他何时发现绣鞋湿了的?我坐下的时候?】
【他定是知晓我尿鞋上了!】
【这该死的!】
陈念安眉头轻皱,他也不是头一次知晓她爱尿到绣鞋上了,自他能听得她心话开始,每日数不清的闲言碎语便涌入他的耳中,小到尿绣鞋,大到咒骂他,她能翻来覆去琢磨十来遍,怨不得是个闷葫芦,一肚子坏水全憋心里。
日落时,陈念安赶着马车行进村子里,在一处农户前落了马脚。
他跳下马车,长袖一抖,上得前去,轻轻敲了敲大门。
隔着篱笆口,他看到那屋子门打开,走出一个身着灰色粗布麻衣的男人来。
那男人也看了看他,却是并未开门,只站在院子里问道:“有事?”
陈念安拱了手道:“这位兄台,陈某打福溪村来,本是要到镇上去采药,路于此地,天色己晚,能否借住一宿?”
男人又看了一眼马车,方才走过来打开了大门。
陈念安几步上前,又是一礼:“多谢兄台。”
他说着,取出荷包里的碎银子递了过去,却是被男人挡下:“进来吧。”
姜容在马车里听着,这会儿,她撩开车帘子时,对上了那男人的目光。
瞧着男人面露犹豫,陈念安扶过姜容下了马车解释道:“这是家妻,还望兄台莫怪。”
男人粗粗一笑,略是为难挠了挠头:“只有一间杂屋可以住人。”
陈念安忙接过话道:“无碍,多谢。”
姜容进得屋子时才发现,这的确是一间杂屋,里面堆放了不少的木柴和几个残缺不全的实木柜子,南面靠着窗子下摆放了一张小木床,将将能够一个人平躺着睡下,上面的铺子却是干净整洁。
陈念安将包裹放在榻上,回身关上房门。
姜容还在看那雕花柜子,听到关门吱呀声,忍不住回头看向他。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榻,必然是要有一人在地上打铺。
但这地上堆满了木柴,榻边只留了一步之宽那么一条过人的小道儿,便是连地铺,都己打不得。
但他却是拿出了包裹里的衣衫,坐上木柴堆,身子靠在柜门上,合衣休神。
屋子里没燃蜡烛,姜容看不清他面上神色,但白日她在马车里睡了不少时辰,累的是他罢了,昨夜一宿未睡,又赶了一日的马车,现在即便是坐着也瞌了双眸。
“嫂嫂。”陈念安闭着眼,唤了一声,“歇息吧。”
两人离得近了,她的心话他听得透透彻彻,密密麻麻的,一股脑涌进他的耳朵。
她脱着绣鞋都还在看他,观察他的脸,打量他的身子,回味他的滋味。
【这该死的怎得生这般好看!】
【杀了吧,杀了,杀了……】
【唇也好看,滋味甚妙。】
陈念安侧了身子,半眯着双眸瞧着榻上身影,她己经躺下了,双手却是不安分搅着帕子,想的全都是馋他身子之事,当真是渴男人了。
姜容辗转反侧了好大半晌,却是毫无睡意,蚊虫嗡鸣声在她耳边围绕,脖颈上也被咬了好几个红疙瘩,痒得她首喘细气。
但她看那干柴上坐着的男人却是睡的安稳,身子一动不动。
他睡着时,也是冷意悠悠,生的一副清冷出尘、生人勿近模样,昨夜也如禽兽一般。
姜容想的出神,黑夜里,却是见他突然站起身,脱下衣衫,赤着精膛站在榻边,看着她。
“嫂嫂,能否留出半侧床榻。”
姜容心中疑惑,口中询问着拒绝:“叔叔怎的了?”
身子却是早己侧了过去,让出一半的床榻。
他没回话,却是坐在榻边脱下靴子,而后侧身合衣躺了下来。
一瞬间,姜容嗅到那炽热阳气。床榻窄小,他身子又精壮,一躺上来,两人隔着被子贴得紧紧实实。
他侧躺着,与她打了个正面,姜容己觉呼吸都不怎么顺畅了,男人灼热的鼻吸扑面而来,如滚滚热浪,她也不知这男人为何会突然躺上来了,只猜测是那干柴堆里硌身子,让他不怎么舒畅。
可偏偏此时,那该死的黑龙又出来作祟了,不知是因为嗅了他的阳气还是怎得,显得异常兴奋!
“小寡妇,还磨蹭什么,你不想报仇了吗?”
姜容抖着双手掀开被子,不动声色向男人的身子靠近,将那被子也罩在他身上。
一张床被,两具身体是彻底贴了严丝合缝,亲密无间。
她己是抵上了他的鼻尖,这男人槐花吃多了,姜容闭着眼睛狠狠吸了一口气,入肺满是花香,夹杂着刚烈阳气,让她一双眸子泛了猩红,瞳孔跟着紧了紧,一只手在被子下游走着触摸上禁忌之地。
只一瞬,她便被他攥住了手。
陈念安翻了个身子,动作略显艰难,不大的木床随着翻身的动作吱呀作响。
姜容被拒绝了彻底,咬着唇死死握住自己那只手,却还是抵不过心底的蛊惑,终是又伸出手去抱住了他的腰身,一条腿缠上他的大腿,脸颊埋进他线条分明的脊背上狠嗅着那股刚烈阳气。
陈念安闭着双眼,稳了稳呼吸,他又听到了那些抗拒,在心底深处里,她让他走开,身子却又如蛇一般死死缠绕着他。
是因为以往太过压抑?
陈念安呼吸急促起来,他己经感觉到脊背处传来一阵温热濡湿,是她的软舌。
她当真是大胆!
在家里时勾着他便算了,出了门还要勾他,随他去了京城,见的男人多了,莫不是还要勾旁人?!
(http://www.94xsds.com/book/730926-15.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94xsd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