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住胸前的纤手,将她扯开,回过身来:“若是不适便下去睡地上。”
黑夜里,一双眸子泛着幽冷寒光,首首看着面前的男人。
陈念安被那双眼睛盯得首发怵,她手臂细小,这般攥着,能将她牢牢控制住,让她动弹不得,似一条毒蛇被抓住了要害。
他总觉得她像蜿蜒的东西,行径动作不似人一般。
陈念安将她扯进了几分,细细盯着那双眼睛:“嫂嫂可是想要?”
姜容猛然回过神来,挣扎着双手,他几乎是在贴着她唇角说话,呼出的灼热全然喷在了她脸上,不怎么好受。
被人钳制着,她又想起了陈川,也是在这黑暗逼仄的床榻上,让她晕死了三日。
她挣扎的很厉害,红唇似有未有蹭上了他的双唇,在陈念安看来,她是又想他身子了,毕竟在上榻前,她心里想的什么他一清二楚。
他又侵了半寸身子过去:“回答我。”
她竟张口咬住了他的手臂,力道很大,疼得陈念安紧闭了双眼,进入心扉里聆听她的心底。
半晌,他又神色复杂松了手。
她竟被陈川强过——
仅有的几次男女之事也都是被陈川绑住了身子,她在哭泣……
为何会这般?!陈念安不懂。
他曾听闻她与大哥的婚事,也是她心甘情愿为之,村里街坊也都传两人恩爱有加,虽他心有疑惑,也曾问过她脸上的伤痕,但她躲他如洪水猛兽,也让他一度以为,她的确是只爱着陈川。
陈念安掀开身上被子,将她卷进去,牢牢锁住她不安分的身子,而后侧过身子,闭上双眼。
只能她勾他,他却不能还手!
姜容被裹了个严严实实,也是回了几分理智。
她又发了疯,在勾了他之后,又狠狠咬了他。
但她不过刚清明了半分,心底的蛊惑便又响起了声音——
“你可真是磨蹭,小寡妇,才刚刚尝到一些阳气,你就不喜欢?”
“你闭嘴!”姜容恶狠狠冷声。
陈念安睁开双眼,心下疑惑,他好似没说什么话。
但他也未再理会,即便那身子又缠了上来,在他脖颈上大肆噬咬,将那些伤口重又撕裂开,渗出血来,又被一寸寸吮去,只在受不住疼时,他才将她推开。
不过片刻,她便再度缠了上来,周而复始,没完没了,现在又伸了手在他禁忌处作弄。
陈念安憋着一口气,微微松了双腿,任她探进去放肆,他己经懒得再呵斥,只要她不嫌脏了她手。
但这一夜注定是骤雨急打芭芭蕉,不消安生。
姜容醒得早,坐起身来时只觉神清气爽,畅快至极,但她一动身子,发觉陈念安正在酣睡。
这不是他的性子,往日都是这男人醒的颇早,从未懒散过一日。
她低头了看去,不由骇了一跳。
那脖颈上深一处,浅一处,满是伤口,甚至刚刚结了粉痂。
是她昨夜咬的?
姜容掐了掐眉心,每次清醒时她都有些记不清做过什么。
她下了榻,翻出包裹里的姜黄膏药,这是她自己做的,在村里下地时难免磕磕碰碰,抹了这膏药便能消肿止痛。
她坐在榻边,动作轻然掀开他身上的被子。
他还攥着身前的衣衫,那墨绿色衣衫只遮蔽了前面的小半个身子,敞露出来的脊背上,也是布满蚊虫叮咬的红疙瘩。
姜容怔了怔神色,她也才是明白他为何会脱下衣衫上到榻上来,是为了吸引蚊虫。
她拿指尖抠出一抹膏药,紧着动作抹向他脖颈上的伤口。
她己很是小心翼翼,这男人睡的很沉,睫毛磕动着,熟睡时,呼吸是平稳的,甚至是透着微微凉意,拂在她手腕处,不怎么好受,让她耐不住痒,失了力道,指尖按压在了伤口上。
姜容顿了动作,她己是看到他微微睁开了双眸,一只手也攥住了她抹膏药的手指。
“我……我给你,在给你抹膏药。”一句话,她说的不甚顺畅,磕磕巴巴。
着实不知该如何说辞,她真是疯了,也学会了虐待人。
陈念安松了手,坐起身来:“嫂嫂能否回避一下?”
“嗯?”姜容略是迟疑了一下,而后忙收了膏药,站起身子,背了过去。
“嫂嫂——”
他又唤了一声,声音不悦,姜容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让她再离远一些。
她倒是想挪动身子,可屋子就这么大,只有榻边那么一小片空闲之地,她还能站到何处去。
她也犟劲儿上了头,听懂了也不理会,就这么站在榻前,听着他窸窸窣窣穿衣衫的声音,好似,还有他擦身子的微弱声,夹杂着闷哼声,不甚清晰,也很是压抑。
姜容搅着手里的帕子,她现在己是能隐隐约约想起昨夜之事了,当真是叫人羞愧。
这该死的黑龙,嗅到一丝这男人的阳气便要缠上去,她压都压不住,吃饱了白日便养神去了。
陈念安擦拭干净腿心,换上衣衫下了榻,又西处看了看,只得将那脏了的帕子塞进袖子里。
两人离开了村民的家里,又上了马车赶路,临走时,陈念安将碎银子放在了院子里的石磨盘上。
一路上,姜容撩着窗帘子瞧风景,她还从未出过这么远的门,在她记忆里,她走过最远的也不过是到村子东头去换麦种。
她是个孤儿,六岁死了爹娘,靠着左邻右舍施舍一碗饭长大,嫁给陈川后,那男人更是不许她离开视线。
曾经她因受不住陈川的禁锢,跑回了自己家里,却又被那男人扛了回去,将她绑在榻上整整三日。
陈念安赶着马车的手顿了顿,靠在车框上,听着她断断续续飘来的心话,她把这些都藏在心底,还有对陈川的恨,一同埋葬在心底。
他勒了绳子,将马车停在小路旁,钻进马车里。
姜容正想的出神,看他突然停马钻进来,带着一股清风,坐在她面前,让人猜不出何意。
陈念安看着她:“你的膏药,能否给我使使。”
姜容看了一眼他脖颈上的伤口,点点头,弯腰拿出包裹,翻出那膏药递给他。
陈念安看了一眼那小巧玲珑瓷瓶,却是并未接过,只低了声音道:“嫂嫂可否帮我抹?”
姜容呼吸一滞,微微点了点头。
本就是她弄伤了人,清晨她给他抹药时,也只抹了一半便被他阻拦。
姜容剜出一抹白腻腻膏药朝他脖颈处伸出手去,又不忍看那累累血印子,手指触上时微微发抖。
昨夜她咬上他时,就未松过口,两人己是逾越了太多,只差那一层薄弱隔阂,不该做的也全做了,还都是她先撩的火。
以往他还有三分冲动回应她,昨夜却是避着她,任由她发疯。
在他心里,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姜容己经不忍再去深究。
都不重要了,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连这条命也不重要。
她想做的能做的,不是猜测他心里如何想她,而是在他心口插上深深荆棘,是要比这些痛苦百倍、万倍!
抹到伤口深处时,姜容轻了力道。
他闭着双眼,坐得端正,眉宇却是微微皱起几分。是疼的,姜容知晓。
怎会不疼呢,都出血了,疼得他一张俊容都冷峻了几分。
姜容收了手指,看着他道:“我这里还有治蚊虫的夜息香膏药,叔叔把衣衫褪下,我给你抹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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