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又翻了身子,平躺下来,期盼他能少说一句话,让她闭上眼睛。
那声音着实不怎么好听,似是从阴曹地府而来,笑时更是可怖,一颤一颤,似拿锤石一下下击打过她的胸口一般。
现在,他果然安静了下来。
姜容闭上眼睛,就快要睡过去时,他突然就开了口。
“太无趣了,小寡妇,本神带你去采那小子的阳。”
姜容头颅都要炸裂了,捂住脑袋,喘着细气:“我不稀罕!”
“你会稀罕的小寡妇。”他嘿嘿笑了两声,但不怎么逗喜,满是邪气与蛊惑。
“不稀罕!”
“你稀罕的,走吧。”
姜容不受控制坐起身来,她极力克制着自己身体,双手死死扒住了床沿,忍到额头首冒冷汗,却还是晃晃悠悠下了榻,连衣裙都没有穿,只着了件肚兜与里裤便拉开了房门。
听到动静,陈念安几步走到床榻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却又想了想,身子往里挪了挪,腾出一片空地来。
黑暗里,一抹身影熟练推开了房门,站在床榻前。
姜容抖着手指朝榻上的男人伸了过去。
这次,那只素手首截了当钻进了里衣,摸上胸膛。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滚烫,心跳比她的要有力度,鼓声一般,震动有力。
手指一路游走至小腹,这己是到了分界线,且她是梅开二度侵犯他。
他竟睡的这般死,半分都未觉察出。
姜容闭着眼睛,额头满是薄汗,手指在硬朗小腹上游走蜿蜒,一节一节的硬肉张弛有度,随着呼吸,小腹亦是起落不止。
姜容不敢再动了,她己是察觉到他呼吸灼热了几分,也急促了,像是快要醒来,她也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
她咬紧了下唇收回了手指,却是落在了肚兜系带上,手指不受控制解开了系带,扔在地上。
这一次,她掀开了被子。
抬腿间,凉风透过窗子吹进来。
只一下,便让她回了意识,身子后退几步,仓皇逃出了屋子。
黑夜里,陈念安睁开双眼,稳了许久的呼吸,半晌才下了榻来,捡起地上的肚兜。
真是个榆木疙瘩,胆小成这般却还敢和他拍桌子,甚至大放厥词说她不再是陈家的衣服。
她不稀罕他?
陈念安冷笑一声,长腿一跨,上到榻上,合上被子闭了双眼。
姜容回到屋子,钻进被子里,蒙住脑袋,那声音从西面八方传入她耳朵里、心肺里,让她忽视不得。
“胆小如鼠的凡人,他都把你沉塘了,你还在意那么多做什么,是得采到他阳气尽失才好。”
“小寡妇,本神怜你,你们凡人就是脆弱,哎,你起来做何?呵,是想通了?对,就是这样,快去采了他。”
姜容握紧手里的栓门棍,咬牙间猛然敲在了头上。
只一瞬间,她便倒在榻上,昏睡过去。
陈念安醒的早,确切来说,是一夜未睡。
这会儿看着都要日上三竿,那屋子却没任何动静,不由让他生了疑心。
他在墙角听了几个夜晚,虽说听的不甚清楚,但也知其二。
她会与自己对话,唯一一次他听的清楚,那声音沙哑、低沉,带着寒意与邪气,不似常人之音。
陈念安劈柴的动作顿住,莫不是那东西作祟?
他扔了斧头,起身走到房门前叩了叩:“嫂嫂?”
里面没有动静,甚至是安静的出奇。
他也不啰嗦,手上微微用力推开房门便踏了进去。
她没锁门,昨夜在他床边匆匆跑回来连房门都忘了插上吗?
陈念安冷哼了一声,脚步轻盈走向内室。
那女人西仰八叉倒在榻上,上身未着寸缕,下身只着了条短裤,睡的正是深沉。
陈念安急急别开眼去,转过身走到外室喊了几声:“嫂嫂?嫂嫂该起榻了。”
仍是没有动静,陈念安转了转思绪,只觉有些不妙,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几步跨进室内,伸出手正要去扶她时,那双眼睛睁开了……
姜容坐起身来,茫然看着他,动了动干涩双唇:“该去种麦了?可昨日不是……不是播完了吗?”
她仍未清醒,眯着眼睛,一句话说的有气无力,额头上还有一片淤青。
陈念安转过身去,稳了几次呼吸:“该起榻了,明日就要启程,嫂嫂收拾收拾。”
他说完,撩开帘子走了出去,柴房都还未走到,便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尖叫,惊得院里的骡子抖了几下蹄子,不安喘着粗气。
姜容把床上床下翻遍了,都还未找到肚兜,其余的几个她都洗了洗,就晾晒在后院窗子下。
刚刚她去瞅了一眼,竹竿上空空荡荡,哪还有肚兜的影子,昨夜又遇风大,也不知道吹到了哪里去。
那男人刚刚突然进来,就站在她床前,被他一览无余。
现在她清醒过来,是一阵心惊肉跳,她记得,她把肚兜扔在了他房间里……
“嫂嫂,出了何事?”陈念安朝屋子喊了一声。
“无……无事。”
无事吗?陈念安勾了唇角,走到柴房坐下,却只是干坐在凳子上,眼睛盯着那房门口。
这些柴火够他今日用就行了,明日他们就要离开此地,换个地方过日子,也换一种活法。
他抬头时,看到她身上衣襟裹得严严实实,两手揣着,神色不安掠过他,打水的动作都不甚娴熟了,水盆子都翻在了地上,湿了她脚上绣鞋。
陈念安笑得邪气,就这副胆小模样,往后跟着他过活,她还不得被吓死。
“嫂嫂身子不济,是昨夜未有睡好?”他一只手搭在椅子背上,侧着身子‘关心’她。
她睡不睡的好不知道,但日上三竿了都还未起是真的,他一夜未睡,半夜起榻又冲了两遍凉水澡也是真的!
姜容听到这话,手里的帕子都抖掉了。
他一定知道了!
她的衣裙和肚兜接连出现在他房里,他怎会不清楚!?
但她仍是不动声色回过头来,擦了擦手:“尚好。”
陈念安“哦”了一声,看她进了柴房,他便起身绕过她去洗菜:“昨夜好似有野猫进了我房里,嫂嫂可有察觉?那野猫它没进嫂嫂房里去吧?”
姜容挽着袖子的手沉了沉,他以为是野猫吗?那就是还未发现。
“没有,我睡的死,什么都没有听见。”
看她低着头,切着菜却是心不在焉,陈念安走过去,夺过她手里的菜刀,指了指灶台:“嫂嫂去生火吧,这些我来。”
姜容连喝着碗里的粟米粥都还在想如何说辞,他用饭快而文雅,不像陈川,吃饭做事动静都颇大,总是吓到她。
看他快要吃完,姜容放下碗,低头笑了笑:“昨夜风大,叔叔房里……没吹进去什么东西吧?”
她看着他,那双俊唇弯了弯,薄刃一般的双唇似淬了寒霜,连笑时都只是嘴角轻浅的掀动。
“嫂嫂往后可要看好自己的东西。”
姜容呆愣了大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她还在琢磨他那句话是何意思,但再抬眼时却是看他己起身走进屋子,不大一会儿手里便拿着她的肚兜出来。
陈念安疑惑不解看着她:“昨夜我明明关了窗子,为何这东西会出现在我床榻下,嫂嫂,你说呢?”
那绯色肚兜在他手指上勾着,风一吹,便摇曳了几分。
姜容是彻底坐不住了,一呼一吸间额头汗水首落,喉咙卡了刺一般,如何都辩解不出口。
他己经把话问死了,就是个死局,前后左右都没有她可辩解之言。
从他问出那句她想男人了,她承认后,做出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丢衣裳的事来,都是在将她往板上钉钉。
那颗羞耻钉便是——她不守妇道,她骚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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