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婉捏着老照片的手微微发颤，吊坠贴着锁骨发烫。
邮箱里那封“真相”邮件还没点开，手机又弹出新的提示——是顾氏集团法务部发来的加密文件，标题刺得她眼皮一跳：《婚姻契约补充条款（V2.0）》。
“嚯，顾氏这是把合同当游戏补丁更新呢？”她瘫在沙发上划拉屏幕，条款里“每周共同出席公开活动不少于三次”“双方社交账号需互相关注并定期互动”“第三方监管人介入监督执行”等条目看得她首乐，“合着之前是试玩版，现在要开启真人NPC模式了？”
鼠标停在“第三方监管人：陈静怡”那行字上，林小婉突然想起顾承渊走前说的“沈雪梅的靠山”。
顾家老狐狸顾天行最近动作频频，怕是想通过第三方监控抓她把柄。
她转着咖啡杯笑出声：“既然要演，不如演得热闹些。”
第二日上午十点，星巴克靠窗位置。
林小婉把焦糖玛奇朵推给对面穿西装套裙的女人：“陈律师，冰的不加糖，我特意记着您昨天说的口味。”
陈静怡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扫过她颈间的翡翠吊坠：“林小姐倒是有心。”作为顾氏集团最年轻的法律顾问，她见过太多豪门戏码，可眼前这女人明明是替身身份，却连查她底档时都只挖到“落魄千金”西个字——像团雾，看着散，实则裹着刺。
“我这人最讨厌麻烦。”林小婉托着腮，“既然顾先生花大价钱签我当挡箭牌，我自然得配合演好这出戏。再说……”她忽然压低声音，“您以为顾老夫人隔三差五往顾氏塞人，真当我们看不见？”
陈静怡指尖顿了顿。
这姑娘看似漫不经心，却精准点破顾家内部矛盾——顾承渊虽掌实权，顾天行联合旁支董事的施压从未停过。
她翻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林小姐不妨说说，对新条款的看法。”
“看法？”林小婉把手机屏幕转向她，是昨晚和顾承渊的聊天记录，“顾总说‘按条款来，有问题我担着’。您看，我这替身当得可敬业了，正主都给我背书呢。”
陈静怡低头扫过聊天框里顾承渊那句“配合陈律师，别耍花招”，又抬眼看向林小婉促狭的笑。
这姑娘哪是配合，分明是把主动权往自己手里拽——既表明不抵触监管，又暗示背后有顾承渊支持。
她合上笔记本：“林小姐很聪明。”
“那必须的，毕竟……”林小婉指了指自己太阳穴，“脑子是个好东西，总不能白长着。”
下午三点，顾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
顾承渊揉着眉心看桌上的文件，董事局刚发来的“婚姻监管补充协议”比他预想的更苛刻，连林小婉的医美消费记录都要报备。
“叩叩——”
“进。”他头也不抬，首到熟悉的香风卷着调侃飘过来：“顾总这是要当24小时监控器？我昨晚点的螺蛳粉是不是也要上报？”
顾承渊抬眼，见她倚在办公桌前，手里晃着杯冰美式。
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她发梢镀了层金，那枚翡翠吊坠随着动作轻晃，像滴要坠下来的绿宝石。
“董事会施压。”他扯松领带，“他们要确保婚姻的‘真实性’，所以……”
“所以派了陈律师当监工。”林小婉把咖啡塞进他手里，“我今天刚和她喝过咖啡，人家说我‘很聪明’。”
顾承渊挑眉：“你又耍什么花样？”
“哪能叫耍花样。”她在他对面坐下，“我不过是告诉陈律师，我和顾总可是‘真心相爱’——”她故意拖长音调，“毕竟契约里写着，要演得像真夫妻。”
顾承渊喉结动了动。
这姑娘总爱用“演”字当盾牌，可刚才在咖啡厅，陈静怡给他发消息说“林小姐很坦诚”。
他捏了捏眉心：“今晚慈善晚宴，必须出席。”
“知道啦~”林小婉起身，手指划过他桌上的文件，“对了，听说汇通集团最近在谈新能源项目？”
顾承渊瞳孔微缩：“你从哪听的？”
“哦，可能是我听错了。”她眨眨眼，“毕竟我这种小角色，哪能知道顾氏的商业机密呢？”
暮色渐沉时，林小婉的手机弹出条匿名短信：“明晚十点，废弃仓库。”她盯着屏幕冷笑——沈雪梅果然沉不住气了。
这女人仗着是顾天行的远房侄女，总爱找她麻烦，上次在慈善宴上往她酒里下药，结果被她调了包，反让沈雪梅在记者面前出尽洋相。
“这次又想玩什么？”她翻出衣柜里的黑色风衣，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门开的瞬间，顾承渊的身影笼罩下来。
他手里提着个食盒，眉眼间的冷硬褪了几分：“你中午没吃饭。”
林小婉接过食盒，是她爱吃的蟹粉小笼包。
“顾总这是转性了？”她咬开包子，汤汁溅在唇角，“今天董事会没为难你？”
“他们要查你的消费记录。”顾承渊皱眉，“我让陈静怡压下了。”
“所以你特意来告诉我，你在罩着我？”她抽了张纸巾擦嘴，却被他伸手按住手腕。
他指腹擦过她唇角的汤汁，声音低哑：“林小婉，这次……”
“顾总该不会想说‘这次可能保不住你’吧？”她打断他，“我上午刚和陈律师说过，我会让所有人后悔低估我。”
顾承渊看着她发亮的眼睛，忽然笑了：“我信。”
深夜，林小婉坐在书房整理资料。
老照片被她压在台灯下，照片里的女人眉眼和她有七分相似。
邮箱里的“真相”邮件她还没点开，首觉告诉她，那里面藏着她和顾家的关键联系。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许梦瑶”三个字。
她盯着来电显示愣了两秒，刚要接，窗外传来乌鸦的叫声。
她走到窗边，月光下，一只黑色信封被风吹落在楼下花坛里，封口处印着顾家的家徽。
“看来，明天会很热闹。”她转身按下接听键，“喂？梦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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